“首席,是我的疏忽。”
屏风上人影微动,没说话,似乎只是换了个姿势而已。
削瘦‘女’人不再说话,看了眼过来接手的男人。
男人点点头,轻轻松松的拎起壮硕的男人,像拎小‘鸡’似的拎了出去。
房间又恢复了安静。
削瘦‘女’人看看时间,“首席,宴会快开始了。”
说完之后,她也不再催促,又安静的坐到沙发上跟同伴继续聊天,仿佛刚才那个‘插’曲根本无足轻重。
对他们来说,的确是无足轻重。
屏风上人影微动,里面那人站了起来,看身形似乎是有些无奈的样子,他摇摇头,才懒洋洋的走向衣帽间,背影削瘦,步伐间有种奇异的韵律,优雅却又像是猎豹,蕴着力量。
男人一脚将鼻青脸肿的何天勇踹到‘门’边,‘摸’了‘摸’自己脸上被何天勇抓出来的血痕,眸里冷火簇簇,有心想解决了这小子,但转念又想起曹文秀的*滋味,想了想,还是决定放他一把。
万一那‘女’人疯似的跟他要儿子,他还去哪里找那么个不要钱的‘女’人?
他走到‘门’口‘抽’烟,纳罕的看着同伴消失的方向,“奇怪了,怎么到现在还不回来?”
那小子都快只剩下半条命了,就算是一个人,抓起来也很简单的,怎么这么久都不回来。
他突然皱了皱眉,“不会又抓着人先去邀功了吧?”这个念头一生起,他立刻觉得有点不安,随手将烟蒂往地上一扔,抬脚准备过去看看。
脚才抬起,他就觉得大‘腿’一阵火辣辣的痛!
低头一看,何天勇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居然抓了未完全熄灭的烟蒂压上了男人的大‘腿’,男人吃痛痛呼一声,一脚将何天勇踹飞,眸里爆发着狠意!
“我今儿一定打死你!”
何天勇闷哼了两声,软软趴在地上不动弹了。
男人尤嫌不足,发狠又要继续踹,肩膀突然一痛,一股极为强悍的力道扣住他的肩膀,男人想也不想破口大骂,“哪个‘混’蛋也来管老子的闲事!”
他一回头,正好撞进人群里一双清淡俊雅的眼里。
阳光下,覆面的银‘色’面具熠熠生辉。
男人身体一颤,不受控制的打了个寒颤,双‘腿’已经软了,“沈爷。”
沈晏轻轻咳嗽了两声,身边下属不用他说,立刻奔到何天勇身边,仔细查看了下,“没死,但最好赶紧送医院。”
沈晏点点头,那人立刻抱住小孩,往不远处的车走。
沈晏看向扣住男人的属下,“这是谁的人马?”
“老三堂口的。”
“‘交’给葛奉,他自己应该知道会怎么办。”
“是。”
何天勇被人抱住,‘迷’‘迷’糊糊睁开眼,意识还有些糊涂,“老大……容……容隽……”
已经擦身而过急急往前走的沈晏蓦然顿住脚步。
跟在他身边的,都是他这些年培养的下属,忠心度毋庸置疑,抱着何天勇的下属立刻又将人抱了回来。
沈晏温和问孩子,“你认识容隽?”
何天勇‘迷’‘迷’糊糊,呆呆看着眼前这个带着面具的但一看就是大人物的好看叔叔,不知不觉的道,“他是……我老大……”
沈晏微微挑眼,有些诧异的看了眼何天勇明显七八岁小孩的壮硕身材,忍不住轻轻微笑。
那个孩子才多大点,居然已经成了人家的老大了?
不知道樊雅知道,会是什么反应?
眸光温柔下来,他轻声问,“那他在哪?”
“他……他……追……”何天勇费力的指向已经软到在地的男人。
温柔的眸光倏地一敛,‘射’出锐利如刀锋似的冷芒。
男人身体颤的更厉害了,一股异味弥漫在空气中,‘裤’裆已经湿了。
不等男人说完事情经过,几个下属立刻追向容隽消失的方向,原本扣着男人的下属快步走进楼梯,很快就拎出了那个被容隽遗忘的小背包,背包上面还沾着斑斑血迹。
沈晏眸光陡沉,快速接过背包,背包拉链本来就坏了,一拉之下,原本被盒子包裹的好好的木质圣母像立刻‘露’出一角。
沈晏怔忪了下,这些年鲜少有‘波’澜的眼眸里瞬间翻涌起复杂的情绪,滔天起伏。
这个孩子竟然带着这个。
赤子心肠,竟然触碰了他以为自己已经冷硬如铁的心肠,他的心,不由自主软了软。
他轻轻摩挲旧物,眼底却已慢慢渗入肃杀杀意。
如果那个孩子因为找他出了什么危险,别说是樊雅,他自己都原谅不了自己。
身边下属‘交’换了视线,明白沈晏是动了真怒。
看来,不仅是这两个莽撞的为了钱而做出蠢事的手下,连葛奉,连老三堂口,恐怕都要成了历史了。
自作孽,不可活。
沈晏一行人匆匆离开后一会功夫,他们不知道,楼梯顶楼的‘门’被推开,苏佐嘟嘟囔囔的声音突然响起,“樊姨,你千万别训小隽,这都是我的错,如果不是我想找爸爸,他也不会陪我出来。”
‘门’口人影一闪,樊雅美丽脸上全是无奈,还有淡淡的担忧。
她往角落里找,果然找到了偷偷‘摸’‘摸’贴着墙壁做贼的苏佐,苏佐怪力惊人,一见她居然拔‘腿’就跑,她‘花’了好一会功夫才抓住这个小泥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