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下去可不是办法呀,这一天又是忙得腰都直不起来了,钱静忍不住出声喊住了王御厨,“师傅等等,您啥时候可以教我做菜呀?我都来四五天了,每天都是切啊洗的,能不能……”
就算他当初就是因为看中了她的刀功,也不至于打着收徒的幌子让她专门跑到这里来切菜吧?
跟在后边的锅碗瓢盆暗中失笑不已,才来这么几天就想学做菜,做梦还差不多。
钱静想着,这御膳房这么多的帮手,她的刀功就算是比他们好也是有限的。而且只是不长的时间而已,切到后面她的手腕就没有多少力气了,切的菜也是越来越差劲。
御厨那边有时做着菜都要出口来骂她几句:“你怎么搞的?这个怎么这样……那个怎么那样?!”
钱静仿佛又看到添香楼里大周教训小周的样子,由此可以看出他并不是真的要骂她,而是恨铁不成钢而已。
没错,王御厨这么做只是为了锻炼她的手劲儿而已,并不是他需要一个切菜工人,而是做菜的人如果没手腕力的话是无法很好的控制火候的。但是他堂堂一个御厨,怎么会跟徒弟解释这些东西呢?
“为人徒就要有为人徒的自觉,为师叫你做什么去做就是了!”王大御厨青筋暴起,粗着喉咙说道。
“你再这样的话,我不干了。”钱静撅着嘴看着他,话语里面的威胁虽然可能对他不起作用,但这也是表示自己的一种态度。
她这话一出锅碗瓢盆在一边心里可就乐开了花,不干了?正好啊,他们才有机会补位呢。各人都在心里暗暗祈祷,祈祷着王御厨把她给赶走,然后挑选上自己,那可就太好了。
王御厨怒目圆睁,大声叫道:“好大胆子!一日为师,终生为父,你这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何时能成事儿?!”
让她切了几天菜菜她就不想干了,真是没用,他忍不住一把揪住了钱静的耳朵。
钱静痛的要死,连连求饶:“哎哟,饶命啊!饶命!师傅饶命……”
他还真下的去手啊,痛死了!
“说,错了没有?!”
“我错了,错了。”大丈夫都能屈能伸,更何况她一个小女子,好汉不吃眼前亏呀。
“错哪儿了?”王御厨依然揪着她的耳朵继续问道。
“我我我……”她不就是想早一点学做菜吗?哪里错了,但是自己的耳朵在人家手里,还是先解救出来要紧。“我错了我错了,我应该一切听从师傅的安排,师傅说什么就是什么。”
“这还差不多。”王大厨松开她的耳朵,“快去给我切二十斤萝卜丝,不切完不准休息!”
“啊?二十斤萝卜丝啊,这御膳房里用得了这么多吗?”
“嗯?”王大厨的胖手立刻伸了过来。
钱静连忙向后退了三大步,“我马上去。”
切二十斤用不了的萝卜丝,那简直就是浪费嘛。
在锅碗瓢盆的幸灾乐祸的嘲笑声中,钱静一个人留在厨房切萝卜丝。
久等不到好吃东西的何玉棋找了过来,“哎,你答应我的吃的呢?怎么还没有送过来,在干嘛啊?”
“没看到我在切萝卜吗?没空。”钱静揉了揉酸疼的手腕,好累啊,这一直低着头,脖子也酸酸的,长此下去会不会得颈椎病啊?
何玉棋见状摆起了架子,“我不管,快点给我弄吃的来,我都快饿死了。”
钱静转头看他,“你是不是傻?这是御膳房,那不到处都是好吃的,你自己不会去拿吗?”
呃,何玉棋愣了一下,他也是一时犯了傻,之前一直等着她送好吃的来,等了好久没等到也是气迷糊了。
不过他怎么能承认自己傻呢?抬起头一脸高傲地看着她,“你说谁傻呢?信不信我打你的板子?这些东西都冷掉了怎么吃啊?我要吃现做的。”
“没空,我这不还有这么多萝卜要切吗?要不你吃个萝卜?”吃掉一个她还可以少切一点呢,钱静递给他一截萝卜说道。
何玉棋随手一拍将萝卜给拍到了地上,“不要。”
“那你想吃啥?”
钱静捡起来扔到一边,边切边问道。好累啊,切完这些萝卜,晚上准备菜的时候可咋办呀?到时候又得挨骂了,不如跑吧?可是这里是皇宫不是菜市场,不是谁都能够自由出入的。
她忽然停了手,将目光转向这小鬼头,双眼放光,“哎,你是皇子吧?”
“怎么了?”
“有没有出宫的腰牌?借我使使。”
“不给。”
“我给你做好吃的来交换好吗?”
“你刚刚不还说没空吗?”何玉棋斜睨着她,别以为他是小孩子就好骗,哼!
钱静正在将切好的萝卜丝装入盘中的手一顿,额,这都被他看出来了,脑子转得挺快的嘛,没有被口腹之欲冲昏头脑。她挤出一丝笑脸来,“是不是我立刻给你做一顿好吃的就可以给我了?”
“那得看你味道怎么样啊,你可别想着糊弄我,我吃过的好东西,那可是不计其数的。”
“你这么精明,谁敢糊弄你啊。”钱静收好萝卜,想着要是凭自己真实手艺快速征服他的胃口这几乎不可能。“哎,小子,你去门口看着,千万别让人过来,要知道现在可不是做饭的时间,要是让人知道我私自动用这里的灶台,我可吃不了兜着走。”
这小子倒十分配合,大模大样地踱到门口看了一眼,“没人,你就快做吧。”
其实钱静也只是不想让他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