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南边回来,转瞬间,‘春’去夏来。
在朱笑东的典当铺里,二叔请了一个掌眼的副手正在给胖子等几个伙计讲辨认瓷器技巧。
“胖子,先歇会儿,口渴了,喝杯茶等下我再给你讲讲那件青‘花’瓷,”瘦瘦高高,一头‘花’白的掌眼师傅李三眼就是朱笑东二叔请的副手。
在这个当铺里,李三眼发现胖子和杨华这两个小子不但手脚勤快,嘴又甜,知礼识节的,人又实诚,虽然识字不多,但最难得的是非常好学,倒是深得李三眼的欢心,恨不得将一身所学,统统倒给他们两个。
“李叔,早”胖子把泡好的香茶,毕恭毕敬地端给李三眼,“好好,”虽然口不渴,李三眼还是接过来细细的品味起来。
对于胖子的嘴甜,管财务的王晓娟,曾经这样笑过他,“你个死胖子,大姐我跟你,不是看得起你人,是你那张抹了蜜的嘴。”
不过杨薇却这样骂过他,“死胖子,你嘴甜了不起,晓娟的确是被你的嘴骗到了,不过我却是喜欢你的厨艺。”
“李叔,收拾一下,等会儿跟我去帮忙一下,”朱笑东从他那奥迪车窗里挤了出来,隔着大‘门’,笑弥勒一样,却火急火燎地叫道。
“好,我马上来”李三眼对胖子点点头,示意胖子,今天就只好先说到这里了,老板有事。
这样的事太多了,李三眼知道,可能朱笑东又有买卖,但他拿不准,得请他李三眼出面。
这是信任,也是荣耀,当然,也是因为大掌眼朱掌柜出差去外省了的原因。
不过李三眼之所以不知道朱笑东的眼力比他二叔更强,那是因为店里也没有人说过个事。
李三眼和朱笑东刚走,店里就来了一个中年男子,一头‘鸡’窝似的‘乱’发,黑黑的两个眼圈,油腻腻的袖口,皱皱巴巴的衣裳,一看就是一个开惯了夜车,打牌赌钱的赌鬼。
这人开口便道:“你们掌柜师傅呢?我卖个小件,给看看。”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布包。
杨薇和王晓娟几乎异口同声的说:“对不起,我们师傅刚走,我们做不了主,要不,您先到其它地方看看,或者就先等等吧。”
看这个人一副二痞子的模样,十足十熬夜赌输了的赌鬼,也不知道从哪儿拿了东西来骗钱的。
男子见她们一副爱理不理的派头,足足等了几分钟,才‘露’出一口黄牙,笑了笑说道:“两位大小姐,小兄弟,我这是祖传的玩意儿,本来舍不得拿出来卖的,只是近来手头紧,没办法,你们给看看……”
这家伙见店里没有掌眼的师傅,本来心里不由一喜,但看见两个‘女’的根本不怎么理他,还明显的说,不想和他做生意,又有些失望起来。
胖子却顺口到“不知道这位大哥,想卖什么,能给我们看看吗?”
那男子见他们做不了主,本来转身‘欲’走,见胖子这样一说,连忙又扭头问道:“你能做主?”
本来,以前李三眼不在的话,这几个人绝不买进任何东西。一来怕亏,凭他们几个的眼力,恐怕有金座山,也会给亏个一干二净,二来出于尊重,毕竟李三眼才是掌眼的,所以李三眼要是不在,他们宁可不做生意,也绝不越权。
那男子问完,没等胖子开口,将小布包打开,递给龙浩,“小生意,几百块钱的事,你看……”小布片上是一枚戒指,银质指环,包镶着一块有些发暗白‘玉’石,从戒指的光泽度,‘玉’石的质地,和整个戒指的造型来看,的确值不了几个钱,难怪那男子开口也就几百块,
朱笑东这个典当铺,生意虽是做了好多个年头,却大多是低档货之类的,整个店里最高档次的物件,也就是二叔时常拿出来显摆的那件那只“洪宪年制”的青‘花’碗,其余的像什么珍珠翡翠,珠宝‘玉’器,像样一点的古玩器件,这奇宝苑里可以说根本就没有。
本来朱笑东是有不少好东西,但都换了大钱,真正留到店里的镇店之宝,确实也没有什么。
不过,这不赖掌眼师傅,现在的古玩生意不好做是其一,最主要的,是需要老板的家底不大厚实,现在的好东西,本来就少,也买不起,就算是买得起,利润也薄的像张纸,说实话,这个店要不是朱笑东后来的大开大进,无数笔大进帐,打响了名气,引来了客源,这个店还真不好说。
拿好东西去薄利多销,这也不是古玩这一行的做法,真正做古玩的,讲究的是三年不用开张,开张就可以吃上三年。
胖子小心翼翼地接过戒指,也不用李三眼教他用仪器检验古玩的方法,只是拿在手里,翻来覆去的看,足足过了十来分钟,才把戒指还给你这男子。
看完戒指,胖子对那赌鬼说道:“按说掌眼的不在,我们是不做生意的,但是看大哥你急着要钱用,你开个价,我看能不能替掌眼师傅买下它。”
“那你就给个八百块吧,我确实是急着用钱。”那男子打蛇随棍上。
“胖子,你找死啊,”王晓娟一听,急了眼,“你不是不知道做这行的规矩,你要胡来,到时候我可帮不了你。”
另一个伙计也在一旁劝道:“胖子,你别多事,我们那点工资,赔不了几下,还是老老实实干你的活去吧,。”
“大哥,三百块,我要了,你看”不知道胖子是怎么回事,几个人的苦口婆心,他竟然充耳不闻。
“什么?三百?你!你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