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阎铁珊的武功分明和当初岳峰的武功一脉相承,而且李志常和阎铁珊交手时,更能深刻体会到阎铁珊的一身淳厚内乃是出自正宗的道门练气功夫。
李志常因此便出手间留了余地,不然的话,阎铁珊会在李志常手上活活脱力而死。李志常虽然无情,毕竟出身道门,又见到阎铁珊有故人影子,一念之下,便放过了对方。
如今世间真正最可能杀死李志常的人便只有叶孤城,其他或许有不知名的高手能和李志常不相伯仲,但要杀他只有叶孤城这般绝世剑客方能做到。无他,道路不同而已。
如今的李志常和叶孤城可谓是十分相似的,他们同样其剑法已臻化境,再无所求,倍感高处不胜寒,不胜寂寞。他们同样也需要一个对手。以天地作棋盘,众生为棋子,执手中剑让这日月颠倒,乾坤翻覆,以求得那不可捉摸的入‘神’之道。俯视众生,由人成神,这便是站立到了武道之巅的强者的追求,叶孤城如是,李志常如今也如是。
夕阳山外山,山上清风观。薄雾似有无限愁,轻轻围绕在山峰周边,叫人看不真切。
山上的道观就叫做清风观,这个地方是霍天青常来的地方,他在后山也有一处别居。每当他有什么难解之事时,便会到山上的清风观来找观里的主持青枫道人下一盘棋。
青枫道人并不是什么武林名宿,更不是什么隐士高人,他更不会任何武功,所以这样的人才能和霍天青下棋。
霍天青穿过清风观古老而沉重的大门,对于这个地方他可以说比青枫道人更熟悉。他来到了他们下棋的地方,可是不巧,他的棋友正在和别人下棋。
若是别的人知道霍天青要来这下棋,那下棋的人绝不会多停留半刻,但是正和青枫道人下棋的人绝对不同。
青枫道人宽袍大袖,两鬓已斑白,带着种很严肃的表情,可见这局棋他一定到了犯难的时候。他嘀咕道:“既不能前,又不能后,左右难支,这可如何是好。”
这句话落在霍天青耳朵里,犹如一道惊雷,他可不是他如今的处境。往前走看似有活路,不过是多活几天。往后退,天下之大他又能退到哪。青衣楼一百零八处分坛,暗中势力遍布全天下,他霍天青能逃掉,天禽门老老少少能逃掉?
坐在青枫道人的对方是个一身白色衣袍的年轻人,既不是白云的白,也不是白雪的白,而是月光白。飘飘渺渺,却还带着红尘的烟火气。
年轻人道:“既然如此,就推到重新来过。”说话间,年轻人袍袖一拂,黑白色的棋子一枚又一枚从棋盘山跳起来,各自落进装黑白子的棋盒里面。
青枫道人赞叹道:“李居士高风亮节,不以胜败萦怀,当真是洒然出尘,叫老道很是汗颜。”对于任何肯出五千两银子香火钱的客人,不管怎么拍马屁也不为过。他刚才故意做出为难之色,自然是想捧一捧这位出手阔绰的年轻人。他若不是处事这么老辣,也不可能当这么年主持。
随即青枫道人向李志常露出歉意,起身向霍天青道:“霍居士可是来找老道?”
霍天青微笑道:“青枫老哥刚才我是来找你的,不过这位正是在下旧识,我正好跟他叙会话。”
青枫道人唱了个诺,带着身边道童远远离去,只留下霍天青和李志常。
道童问道:“师父,霍居士来了,要不我去再给他添杯茶。”
青枫道:“不添茶,由他们去。”
道童想不通,觉得师父好像有点抠门。
青枫道人看出了道童的疑虑,拍他小脑门道:“明月啊,你要知道我们不回去给他们添茶,霍居士才会感谢咱们。”
明月道童不明白,为什么怠慢了客人,客人还要感谢他们。
李志常看着霍天青,霍天青如今已经没有昨日那种意气飞扬的神采,眉头有了疑虑的神色。
霍天青仰面长叹道:“世上怎么有你这样的人。”
斜阳照进凉亭,更是照出了霍天青的愁色。人生就是这样令人痛苦,而无所适从,当你意气风发过后,就应该想到你终于会有一天狼狈模样。霍天青少年英俊武功高强,所以他做什么事都很顺利,也能够心想事成。太多的顺利,让他觉得可以做到任何事,所以他不怕做错事,因他知道这个江湖是成王败寇的江湖,只要你胜利了,你做的事就是正确的。
李志常道:“你能有今天成就,绝不是因为你是天禽老人的儿子,只因为你是霍天青。”
霍天青苦笑道:“可是别人绝不会这么认为。”
李志常道:“我清楚你这种人一直想摆脱先人余荫,是以你一定要做出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出来。”
霍天青道:“现在我才知道这种想法是多么可笑。”
李志常道:“不可笑,如果不去想那才可笑,你一个人固然不能成功,但有了我的帮助,便一定能成功。”
霍天青道:“你的确是个很厉害的人,你也知道很多秘密。可是就算你能帮助我,我也不敢接受。”
李志常道:“的确,没有无缘无故的帮助,我说了的我需要你帮我一段时间,毕竟像你这么有能力的人,并不多。”
霍天青道:“你该知道我正因为不想做任何人手下,才会想要夺取青衣楼。”
李志常道:“你会答应的,因为你别无选择。”
霍天青厉声道:“好一个别无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