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无忌忽然道:“阿蛛姑娘,李大哥说那峨眉派的人可能寻过来,我们不得不防,一直呆在这里,说不定昆仑派和武家父女也会去而复返,我们还是先离开再说。”
阿蛛吐露心事,本以为张无忌会嘲笑一番,哪里知道张无忌又说起另外的事情。她知道张无忌说的言之有理,让张无忌拄着拐杖,和李志常反方向而去。月斜星隐,一路上积雪甚厚,两人行不过数十里地。
阿蛛道:“我们走了这么远,又和李志常反向而行,应该没什么麻烦了。”
张无忌‘呀’了一声。
阿蛛顺着张无忌目光望去,只见到一名白发萧然的老尼木然而立,雪地里拖出一条长长的影子,两人都认得老尼姑,这正是峨眉派当代掌门灭绝师太。
灭绝师太负手而立,冷声问道:“怎么只有两个人,还有一个人呢?”
两人见到灭绝师太也只能徒呼奈何,被灭绝师太捉去,自是不提。
李志常作别阿蛛和张无忌二人,只见大地山河都是白茫茫一片,风萧月冷,冷风吹来,李志常灵台一清,心道:“这世上我反正都是初来乍到,往何处又有什么分别。”
因此拐杖一点,随便寻了一个方向而去。之前几日,他静待创口愈合,自然坐着轮椅,在雪地中缓缓而行,随后数日,他双腿伤势已经逐渐好转,只是腿部经络不通,还无法用力,这是需要一些水磨工夫逐步打通淤塞的经络。
而且若是没有灵药相助,他估计若是急于求成,强行催动真气,打通经脉,这新生的经络未必能受的住。说到底他怕伤势不能痊愈,其实都是因为他身负绝顶的横练功夫。若非是他那十三太保横练的硬功并世无双,那日他从高空坠落,只怕早就被摔得粉碎。可是正因为他硬功并世无双,若是一般伤势,三两天都能好,可是这次所受之伤非是内伤,腿部几乎受到毁灭性的外伤,要想将腿部复原到未受伤之前的状态自然是难如登天。
这也是他国术修为没有到最高一步‘见神不坏,打破虚空’的境地,不能体察身体每一分细微的构造。
这也是他的良机,不破不立,若是他能将自己的伤势完全治好,定然能借着观察伤势完好的契机,更进一步,离国术的最高境界更近一步。或许等到他抱丹成功,更一步‘见神不坏’后,便能将浑身内力和一身外功完美结成一体了,任何外力都无法动摇,到那种境界后,也许就是再也找不到敌手了吧。那种境界下说不定能突破世界的束缚,窥探一下那让他穿越的石室的奥秘也未可知。
李志常行了三日后,餐风饮露,倒也自在,再不怕牵动腿部伤势,已经可以杵着双拐自由行动,或许再过些天就可以下地行走,只是不能如以前那般有力而已。这三天也没遇到峨眉派的人,颇为优哉游哉。终于在一天寻到了一处边陲小镇,他许久不见人烟,此时站在山头上,蓝天白云、郁郁葱葱,有佳气入胸而来,
心怀大畅,又见到远处山脚下一处集市,不免欲往集市上寻一处客店换换口味。
他想到便做,但见飞崖峭壁之上,一个年轻男子,凭着两根木杖,飘然而下,好似神仙鬼魅。
李志常离去后不久,一批江湖人士,有男有女,为首的正是峨嵋派灭绝师太。这一干人自然是峨嵋派举派上下。峨眉重女轻男,灭绝师太之后便是女弟子,男弟子拿着杂物,跟随在女弟子之后,吊在最后面的赫然是张无忌和阿蛛两人。
灭绝师太冷然道:“魔教总坛已然在望,你等都打起精神来,今日就在前方小镇上休息一晚,明早启程,便日夜兼程直到与其他六派汇合。”
峨嵋派众弟子纷纷道了声‘是’。
灭绝师太淡淡道:“魔教高手如云,除却光明左右使,还有紫白金青四大护教法王、五散人在列,这些人论武功也未必在为师之下,此去生死荣辱,成败得失,前途难测,你们谁若是害怕,现在就站出来,到时候若是有人想临阵脱逃,便有如此石。”话音未落,灭绝师太忽然一掌拍在身旁一块青岩之上。‘啪’的一声,青岩蓦然龟裂。
峨嵋派弟子齐声道:“除魔卫道,万死不辞。”
灭绝师太道:“好,丑话说完了,我再说一句好听的。”她冷目扫射周遭弟子,淡淡道:“此役谁若是立下大功,不论男女老少、入门先后,我都亲自立她(他)为掌门继承人。”
峨嵋派弟子心中一凛,心道此去果然前途艰险,师父连身后事都安排了。一时间寂然无声,峨嵋派诸人随着灭绝师太默默下山而去,行到离镇外五里地,灭绝师太道:“芷若你去市集中找好客栈,我们先在这里休整一下,等你回音。”
一名绿衫少女从人群中轻身而出,赫然便是周芷若,她恭恭敬敬道:“谨遵师命。”
灭绝师太道:“速去速回。”
周芷若得令,随即便轻身提纵,往集市而去。
丁敏君心中恨恨不已,暗道师父说谁立下大功便可做掌门继承人,可是一有立功机会便交给小师妹,当真是偏心的紧。
这处集市乃是一个边陲小镇,想来地处必经要道,居然十分繁华,镇上摆摊的、叫卖的、开酒馆的,林林总总,好不热闹,镇上也有许多携刀带剑的江湖人士,奇装异服,难以分辨。
李志常身上还有几片金叶子,于是先找了一家裁缝店,换上新衣。打量好后,施施然出了裁缝店,杵着双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