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了摸腰间的铜铃,李志常自语道:“看来你的确对我没有恶意,不过这一切到底是为什么。”

铜铃没有任何回应,事实上李志常刚才已经用元神之力试探过铜铃,连以前那种神秘力量,都没有分毫了,铜铃仿佛陷入了一种死寂当中,跟普通的铜铃的区别便是,它显得十分古朴。

李志常元神分出意念,百无聊赖的引导天地元气打磨身体,然后静静看着地上的一片枫叶,怔怔出神。

即使同一株树上的树叶,在同样的环境下生长,也不会长得一模一样,造化的奇妙,当真不可言喻。

经过新生之后,李志常愈发觉得人生的有趣,以往那种万事皆空的心境,到现在又有了不同。

这也是人生经历的美妙处,虽然本我如一,可是表现在外在,却因为不同时间不同心情不同地点而会有所不同。

变与不变,同样的动人,且可以统一起来。

眼看夕阳将落,李志常便长身而起,准备回家。

这个家,就在前面的村落中。

从这方向望过去,四周山如玉带,山下一马平川,田野间沟渠纵横,一条溪流,穿村而过,端的是一处世外桃源般的地方。

径直往田坎上走去,前面田野中有一个麦场,应该是哪家人积薪其中,苫蔽成丘。

这时候远处一个身着短褂,挑着扁担,拿着一把杀猪刀的屠夫飞快跑来,靠在柴垛上,他眼神一定,才看见李志常。惊呼道:“李相公,小心,有狼。”

屠夫乃是村中人,姓张,算不上熟识,不过李志常作为秀才相公。虽然不富贵,可是总归让这些平头百姓有些景仰。

当然更多也是敬而远之,李志常平日里也不会主动和别人打什么交道。

张屠夫心里发苦道:“这李相公就是一个书呆子,十指不沾阳春水,平日里全靠周相公接济,这里两条狼追来,我拿着刀尚且不敢说能够自保。待会该怎么办。”

他奔到麦垛下,正是准备依靠麦垛,据险而守,看能不能击杀或者击退两条饿狼,可是旁边多了一个李志常。那狼性凶残,却是往李志常而去,岂不是白白害了李相公的性命。

他可不认为李志常这秀才,能够抵挡这饿狼。

心中天人交战。正在想等会饿狼对李志常下手时帮是不帮,因为没有柴垛护住后面。面对两只饿狼,他也是心有余怕是力不足。

两只饿狼,一身灰毛,摇曳尾巴而来。绿幽幽的眼神往李志常盯去,分明就是要把李志常这白嫩的人给当做猎物。

毕竟李志常看起来要比手中有刀,又壮硕许多的张屠夫,要强上许多。

两条饿狼相顾一眼,一声低吼,朝着李志常慢慢走去,看其神态分明想柿子捡软的捏。

李志常悠然自得,一动未动。

张屠夫急了,大声道:“李相公快过来。”

李志常听而不闻,只是朝两条灰狼瞧去,但见其獠牙吐露,尖厉无比,还有丝丝腥气传来。

张屠夫心道:“这李相公看来是吓傻了。”他一想也是,要不是他常年杀猪,有几分胆气,只怕在被两条灰狼尾随的途中,早就吓得腿脚发软,任狼宰割了。

张屠夫念及李志常虽然为人冷淡,但是好歹是乡里乡亲的,终不能看着李志常眼睁睁送死。

心中祷告诸天神佛,胆气一壮,猛地快步扑杀过去,顺手一刀,正中狼首,又是数刀,砍在狼身上,却没发现另一只狼也扑上来,他看见旁边的狼,居然也呆立不动,猛然又是数刀。

只把刀口砍卷了,才停下来。

瞧着两条饿狼死的通透,张屠夫才喘着气道:“李相公你没事吧。”

他一人连杀两狼,居然毫不费力,自己也吃了一惊。

感觉刚才两条狼一点反应都没有,好似木桩一样,随他怎么劈砍,对了,刚才两条狼居然连叫唤声都没有,这是怎么回事。

他回过神来,才觉得有些不对劲。

李志常笑了笑,露出整齐洁白的牙齿,仿佛春风拂柳,温颜道:“没什么事,只是张大哥刚才却是劈急了,损坏了皮毛,不然完整的狼皮,在市集卖出去,张大哥也能发笔小财。”

张屠夫心道:“刚才性命攸关之际,怎么还能想这么多,李相公真是读书读傻了。”

他道:“我看李相公也没什么事,不如帮忙收拾收拾这两条狼,我给你切点狼肉,这是大补的东西,李相公拿回去吃,也好生进补一下。”

他为人四海,倒是颇为热情,虽然李志常往日冷淡,少有来往,不过今日杀狼,恰逢其会,加上对读书人的尊敬,所以才有此说。

不然狼是他杀的,李志常命是他救的,他大可不必分李志常狼肉。

李志常笑了笑道:“那就多谢张大哥了。”

却也不推辞。

张屠夫心下纳闷道:“李相公今日仿佛比往日里,要亲切许多。”

今日也是咄咄怪事,他居然能一口气杀两条饿狼,而且这李相公倒是真的有胆气,刚才几句话下来,居然不像是被狼吓到了。

想起李志常刚才从容自若,张屠夫人心有正气,百邪不侵,大概就是这个样子。

村名花溪,乃是因每年春天,溪水两边菜花盛放,故而得名。

人家大约有百户,也算不小了,张屠夫和李志常分属村落两头,自不同路。李志常提着张屠夫用油纸包裹的狼肉,沿着潺潺流水,很快到了家门口。

只看到门缝插着一纸请柬,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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