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飞与傅学录说了一些事情,不多停留,转身离去。
秋阳透过窗子投射进来,洒下点点光斑,有些灰尘也被这束阳光照了出来,在半空中悬浮着。陈知栀就是被太阳照醒的。
太阳没有晒屁股,就是晒了她的眼睛。
她迷迷糊糊的,揉着眼睛起了身,转头一看,外头已经大亮了。她想起昨夜倒在地上就睡着,想来是谢烯然将她送回来的。
等等……
陈知栀突然清醒了。
谢烯然送她回来的?
陈知栀咽了咽口水,突然觉得有些尴尬。
夜里丫鬟们轮流来看陈知栀有没有盖好被子,只是睡到现在也没有人再管她,被子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踢在地上的。
陈知栀换了身紫色的衣裳,刚跑出门就与进来的丫鬟撞个正着,那丫鬟被撞倒,手里端着的皮蛋瘦肉粥和两个鸡蛋一下子就翻了,好在陈知栀迅速地跳开了,否则被粥打脏了衣服又要重新去换。
“二小姐恕罪,奴婢不是故意的……”丫鬟反应过来,连忙跪在地上求饶。
本来是陈知栀跑急了撞上去的,现在却要这丫鬟来道歉,她有些不好意思,连忙去扶她,“没事没事,你快起来。”
丫鬟被陈知栀扶起来,却低着头不敢看她,“二小姐,您没事儿吧?”
陈知栀能有什么事儿?“没事。就是得麻烦你把这里收拾一下了。”
丫鬟惶恐,连连道:“不麻烦不麻烦,奴婢这就去收拾。然后重新给二小姐送早膳。”
这已经是她第二次给陈知栀送早膳了,第一次来的时候陈知栀还在睡觉,丫鬟都知道陈知栀起得早,如果哪一天她起晚了,千万不能去抄她,否则怎么受伤的都不知道。
这第二次更惨,跟陈知栀撞了个正着。
陈知栀点了点头,出了门伸着懒腰,走了几步,肚子叫了,她摸了摸肚子,打算自个儿去厨房找吃的。
“知栀。”慕容瑾突然出现,叫了她一声。
“瑾哥?”陈知栀转身去看他。
慕容瑾的伤已经痊愈了,只是昨夜出了点事情,中秋宴他没去成,思及此,陈知栀笑道:“瑾哥,昨夜皇宫可热闹了。”
慕容瑾点头,“我都知道了。来找你,是想跟你说个事儿。”
“什么事儿啊?”
“我又要去边疆了。”
陈知栀的笑容逐渐淡下来,“不是吧,你的伤才刚好,陛下就这么着急让你去打仗了?”
其实拖了这么久,南渝和西越的战事基本可以结束了,毕竟西越来战南渝,每个月都要从西越皇都索取大批大批的粮食军饷,时间一长,西越再国力强盛也是吃不消的。
既然战事都快结束了,慕容瑾又何必再去一趟呢?
“不是陛下说的,是我自己想去,”慕容瑾说,“我也是南渝对抗西越的副将之一,我不想能躲就躲,我必须得负责,将我副将的责任给尽完。”
谢烯然拗不过陈知栀,陈知栀也拗不过慕容瑾,她砸了砸嘴,说:“那行吧。瑾哥小心鲁翰就是。对了,你跟爹娘说过了吗?”
慕容瑾点点头,“说过了。一会儿我就进宫见陛下,然后再去找符隰。”
陈知栀呼了口气,“也好。瑾哥,我现在饿得慌,得去找些吃的,就不跟你多聊了。”
早上起晚了,现在都快中午了,看样子这顿饭她得多吃一点了。
“去吧。”
慕容瑾见陈知栀蹦远了,就转身离开,进了皇宫。
见了皇帝,与他说明自己的来意之后,皇帝还没来得及回答獯掖遗芾匆桓瞿谑蹋他跑得很急,帽子都歪了。
“奴才拜见陛下。”
“慌慌张张的,出什么事情了?”皇帝蹙眉,心里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陛下,天牢里的人给傅小姐送饭菜的时候,发现傅小姐根本就不在牢房里,”内侍低着头,“而且听狱卒说,牢房的门是直接被人用刀砍掉的。”
皇帝闻言,拍案而起,“你说什么?”
慕容瑾在一边听着,联想昨夜宫里发生的事情,他蹙了蹙眉,见皇帝的怒火又被激了起来,连忙说道:“陛下,不如先去天牢问个清楚吧。”
皇帝看了他一眼,拂袖从座位走下,经过内侍身边,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大步而去。
慕容瑾和盛宗对视一眼,也跟了上去。
皇宫里是没有秘密的,因为在皇宫,消息传得很快。
谢芳华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只是淡淡地笑了笑,叫上清芝一道去了天牢。
赶到的时候,夏皇后也在,谢芳华还看见了慕容瑾。
“是什么时候发现傅思谊不见的?”皇帝问看守傅思谊的狱卒,火气很大。
狱卒跪在地上,身子有些颤抖,“就,就在刚才。”其实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自己明明一直在外头坐着,傅思谊没理由突然消失啊。更何况那牢门有被刀砍过的痕迹,按理来说他应该听得到那刀砍牢门的声音,可是当时他一点儿感觉都没有。
皇帝气得胸口剧烈起伏,猛地将那狱卒踹翻在地,大骂一声:“废物!一个女子都看不住,朕要你何用?来人……”
他正欲处置此狱卒,却被谢芳华叫住了:“陛下,傅思谊无故消失,此事必不简单。倒不如派人去傅学录的住处看看,说不准能发现什么线索。”
皇帝冷眼看向谢芳华,“你怀疑是傅学录劫狱?”
“对。”
要知道,天牢可是密不透风的一个地方,想要从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