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该不会真的是女扮男装吧?”追上苏弄瑜,谢云阳开口打趣道。
苏弄瑜不怒反笑,她突然停了下来,直视着他,眸光含笑,“想知道?”
谢云阳点点头,却见她朝自己勾了勾手指头,示意他低下头,心中的好奇,连忙促使他忙将脑袋凑过去。
她动作轻佻地用食指勾起他的下巴,吐气如兰,“这个问题王爷不是比我还清楚吗?”
谢云阳一愣,为她这流氓一面,但他不得不承认,他脑袋有一时的短路,什么叫他比她还清楚。
他气哼哼地拍掉她不安分的爪子,不解道:“本王可不知道你什么意思。”
她将双手负在身后,抬步往前走,边走边道:“既然王爷不懂,那我就勉为其难解释解释。”
余光处是他咬牙切齿的模样,她不由得心里有些好笑,但还是装作一本正经地说:“王爷不觉得你长得挺秀气的吗?好好打扮一番没准就是媚娇阁里的当红头牌了。”
媚娇阁乃是京都里最大的妓院,男人寻欢作乐的好去处。苏弄瑜今天可是把京都的大街小巷都走了一遍,把该熟悉的都熟悉了一遍,而不入,然后她很可耻的骄傲了下,活像大禹治水,三过家门而不入的节奏。
“你”谢云阳怒气横生,这家伙可真够毒舌,好一张伶牙俐齿。
“哎,王爷这可是你要我说的,而我只是实话实说罢了。”
苏弄瑜怕他怀疑自己的身份,只好把他的注意力转移,不然他没准就一路纠结这个话题,果然,把他的怒气点燃,一切都解决了。
他虽有怒意,可又发作不得,只好黑着一张脸。
进了赌场,里面赌钱的人很多,叫喊声震耳欲聋,三五成群的人一般都是玩小的,苏弄瑜自然是瞧不上了,她在谢云阳的带领下,走到了最里面去。
一张长长的四方桌,聚众的人一圈围着一圈,之所谓说是聚众而不是聚赌,其缘于赌桌上只有两人下注,而且赌注不是一般的大,底注起码一千两,但往往下注的不是全部家底,也可以是一条命,亦或者是一只手,甚至也可以是对方指定的某一样东西。
苏弄瑜个子小,废了好大力气才挤了进去,看到眼前的人额上冒出豆大的汗珠,显然是紧张得不行。
旁边几人小声议论,“玩得也太大了。”
另一个人接口,“是呀,一条命呀。”
“除了命,他的家产全都赌光了,现在他算是孤注一掷了。”
“”
苏弄瑜听得稀里糊涂,她推了推同样跟在她身后挤进来的谢云阳,轻声道:“这里的赌注可真是可怕。”
连命都赌,这实在是太残忍了,要是放在现代哪里可以像这般聚众赌钱,早就被抓了。
谢云阳看着她,眼里浮现一丝笑意,调侃道:“你该不会是怕了吧?没事,反正又不要求你拿命去赌。”
苏弄瑜从没见过这种场面,心里自然有些不舒服,可是说到怕,的确是有,那是对一种血腥场面的胆怯,唯一庆幸的是她不晕血。
心里虽怕,但不敢表现出来,唯恐谢云阳笑话了她去,开口反驳,“爷我什么时候怕过,好歹我也曾是一寨之主,有这么不经吓吗?”
见她一副煞有其事的样子,谢云阳只好摸摸鼻子,继续观看这场赌局。
“你先开。”前方一满脸络腮胡子的男子,嚷着大嗓门。
这边的男子却是手抖了抖,愣是不敢开,但声音也是不输气势,嗓门洪亮,“还是你先开。”
两道声音一出,相比于外面的热闹,这边倒是静得不可思议,只闻到彼此的呼吸声,以及各自扑通扑通的心跳声,这种气氛更是添了种严肃之感。
气氛紧张又凝重,一场运气与运气的较量,一场命运的较量。
那络腮胡子的男子倒是满脸的镇定之色,胸有成竹的模样,但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其实很紧张,手心早已捏出了一把冷汗,在众人的目光中,慢慢打开,全场哗然。
随即站立在一旁报数的小童,喊道:“六六四,大。”
众人又立马将目光投到另一处,气氛又变得紧张起来,那男子紧张得额头冷汗直冒,伸出袖子不停地擦,转眼间衣袖已湿了大半。
他牙一咬,心一横,闭着眼打开,全场皆嘘声一片。
只听报数的小童,又喊道:“四五六,大。”
谁胜谁负,在这一刻已见分晓,那男子目眦尽裂,满眼的不信,口里低喃重复着,“不可能,我怎么可能输。”
相比于他的失控,胜利一方的络腮胡子的男子倒是极为狂妄地大笑起来,“愿赌服输。”
随即两个仆人打扮的男人便将那失控的男子拖了出去,众人皆纷纷摇头叹息。
“还有谁要和我赌吗?”胜利者的口吻,嚷着,在场的人却没人敢说话。
苏弄瑜心下疑惑,难道他是赌王,以至于这帮人都不敢和他赌,那她这小赌神可要好好会会他。
那人见无人吭声,眼里的轻蔑更甚了,得意道:“既然没有,那么这赌王可就非我莫属了。”
“慢着。”突然一道清扬的声音落下,在这寂静的场面,更显得突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