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他眼中看到绝望,看到死亡,他起身,步履虚浮地走,她跟着他,见在他在一处悬崖驻步。
那是一望不到底的深渊,从上往下看,她不由得心惊胆战,却见他嘴角漾起一抹笑意,继而身形一动,朝下往跳下,她一惊,原来他是要寻死,心急之下,慌忙伸出手,想阻止他,却连他的衣角也没能抓着。
苏弄玉一惊,急急叫道:“别跳。”
她猛然惊醒,睁开眼,登时坐起来,茫然地看着周围的景物。
“小姐,你怎么了?”飘雪听得她一声惊叫,立马跑了进来,见她满头大汗,忙取过一旁的毛巾,帮她擦了起来。
额上的凉意传来,苏弄玉这才清醒了不少,她靠在身后的床栏上,闭了闭眼,大呼几口气,梦里太真实,让她有些分不清真假。
“小姐,可是做噩梦了?”飘雪猜测道。
苏弄玉无力回答,只是点头,她揉了揉眉心,望了眼窗外暗下来的天色,开口:“我睡多久了?”
“小姐,你已经睡两个时辰了,现已过了晚饭时间,老爷说不妨碍你休息,说是你醒了再让厨房做你爱吃的东西。”
飘雪正想侍候她洗漱,苏弄玉却摆了摆手,吩咐:“我倒是饿了,你先去准备几样,我喜欢吃的饭菜吧。”
飘雪应了声是,便退了出去。
苏弄玉还沉浸在这个奇怪的梦境,不知道她为何会做这么一个奇怪的梦,她起身洗漱,将窗户全部打开,风随之灌入,吹在她脸上,有些微凉,却让她心身舒展。
如果梦境中的白衣男子就是谢瑾成的前世,那个粉衣女子会不会是她的前世?若是她还没穿越来这,或许她也不会相信什么前生今世的事,可是她的灵魂真的穿越来这了,这说明了什么?
古代的她叫苏弄玉,而粉衣女子临死之前说,她要嫁那个叫瑾玉的男子为妻,不冠他的姓氏也要冠他的名字,恰好她的名字里,也有一个玉字,这一切似乎也太巧了吧?唯有前世才能说得通这个梦境。
梦境太真实了,真实到她能感同身受,她能感到心痛的滋味,真实到她能清清楚楚地记得梦里发生的一切,谢瑾成,瑾玉,你们到底是不是一个人?
“小姐,可以用餐了。”飘雪将饭菜端了出来,一一摆好。
苏弄玉摇了摇头,没准这都是她自己胡思乱想出来的,她微微一笑,步到桌旁,在凳子上落座,闻了闻冒着香味的饭菜,满意地点头:“不错,都是我喜欢的。”
“那是自然,都是按小姐喜欢的做的。”飘雪立即道。
苏弄玉吃了几口饭,见飘雨不在,咬了咬筷子,问:“飘雨那丫头,怎么不见人影?”
“飘雨,她好像是替小姐去拿补药了。”
“补药?”苏弄玉瞪大双眼,她又没病,好端端的呢?
飘雪点头,不解地问:“怎么了?小姐。”
“就算她拿来了,你们也别给我熬,我才不喝那玩意,我身体好着呢!”她说着,继续埋头扒饭。
“小姐,老爷特意吩咐的,说是你前些日子失血过多,要多补补。”飘雪一听,她语气里的无所谓,可就不依了。
苏弄玉不做理会,决定把她说的话当耳边风,左耳进右耳出。
吃过饭,她都喜欢在院内走几圈,好消化,每当这时候,飘雪都会跟在她身后。她的院子并不像谢瑾成那样,周围植有梅花树,而是种有一株大树,还是一棵很大的梧桐树,夏日倒是好乘凉。
她百无聊赖地踢着脚下被风吹落的梧桐叶,又想到行刺自己的那帮黑衣人,漫不经心地问:“飘雪,在我还没失忆之前,可曾有得罪过什么人?”
“小姐性子温和,据奴婢所知,并没有。”飘雪摇头,坚定地道。
苏弄玉轻轻叹了口气,敌人在暗处,而她在明出,还真是防不胜防,看来今后她要多带点东西防身,才是。
“这里最有名的寺庙,以及有名的高僧是谁?”是不是高僧一试便知。
“自然是万安寺,据说了然大师,可是得道高僧,能看破红尘往事。”
苏弄玉一愣,看破红尘往事?那么厉害,看来她得寻个机会去万安寺瞧瞧,也正好问那高僧关于她梦境中的事。
外交使馆。
自从上次,那场与他无关的黑衣刺客出现后,南宫烈便和使臣言明,让他告知皇上,说他一路上欣赏北丘国的美景,便耽搁了些时日,还望圣上海涵。
尔后,谢云庭便派人将他接到了外交使馆,并吩咐下去,好好款待月兰国的太子,不得怠慢,是以南宫烈便在此住下。
南宫烈品着茶,脑海里闪过那种倔强不甘的小脸,心里就痒痒的,想不到他看上的人,竟然与谢瑾成有着莫大的联系,但只要她一天没嫁他**,说明他就有机会,不是吗?
再想到白桑和他说的话,他更是坚定了苏弄玉便是他命中的有缘人,原先他是不知道那个突然闯入他房间的女子是苏将军之女苏弄玉,但经过调查核实,得以证明,据说她还曾当过土匪头子,这样的女子还真有趣。
“白桑,明日本宫想游湖,你同北丘国皇上说一声,本宫需指名要一人陪同。”他放下茶杯,笑得一脸邪气。
他口中的白桑便是那名提问题的使臣,白桑上前颔首:“是,但不知太子想要何人陪同?”
“苏、弄、玉、”南宫烈一字一顿地说,唇边的笑意不减。
第二天一早,苏弄玉便接到圣旨,夸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