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伊拉着千光翼,匆匆地跑进了a市机场航站楼。
而此时机场,一如既往得繁忙,周围是来来往往的人群,或在告别,或久别重逢,或只是擦肩而过,踏上一段新的旅程……
“妈咪,爹地在哪儿?”千光翼昂着头,左右看了好半天,无奈个头太矮,视线总是不免被旁边的大人们挡住。
一双手从后面伸过来,许笛笙将他高高地抱了起来,随后便开口道:“跟我来吧,问过年清远了,在12号出境安检口那边。”
“12号……”千光翼猛地被拔高,视线立刻宽阔,这时开始伸着脖子数起来:“1、2、3……12,妈咪,我看到12了!”说着,便直指向了某一处。
“走吧!”许笛笙一手抱着儿子,一手不由分说拖住千伊,往千光翼指的方向走去,而他们前后左右,不远不近地随着好几名西装保镖,正警惕地往四周张望,也不时地引来别人的注视。
“爹地!”千光翼显然是很快看到了年清舟,开始冲着那头大呼小叫起来。
于是千伊顺着儿子的视线望了过去,果然,年清舟就在不远处,不过却是坐在一张轮椅上。
千伊很突然地顿了一下脚步,以至于正拉着她的许笛笙回身看了看她:“怎么了,走啊!”
这一刻,千伊立刻犹豫了,只因为,出其不意地,看到了站在轮椅后面的何医生。
“爸爸,让我下来!”千光翼全无所觉,大约还嫌许笛笙走得不够快,挣着要下去,准备自己跑到年清舟那儿。
许笛笙顺了千光翼的意,将他放到地上,任他在保镖的紧追之下,往年清舟的方向跑去,眼见着没一会,千光翼已经到了年清舟跟前。
开始的时候,年清舟还是一愣,随即脸上便浮现出惊喜的笑容,到后头,一把将千光翼抱到自己腿上坐了,开心地抓抓他的小脑袋。
亲热地说了好几句话之后,这一大一小的目光,便穿过人群,落到了千伊的身上。
千伊还是有些迟疑,直到被许笛笙硬拉着走上前去,等到走近的时候,千伊又注意到,年清远还有几位应该是几位年家的亲属也在场,应该是来送行的。
许笛笙先是冲着何医生点了点头,又同年清远握手过后,随即向年清舟伸出手,道:“年博士,昨天赶到医院的时候,你正好在里面做检查,也没机会当面感谢你,我已经看过出事时候的录像,如何不是你拉当时住千伊,后果不堪设想,”说着,许笛笙看了看千伊:“我就代替小翼,谢谢你救了他的妈妈。”
“爹地什么时候救了妈咪,我怎么不知道?”千光翼歪着脑袋,好奇地问道。
“小翼下来,”千伊这时上前,将千光翼抱歉下来,训斥道:“没看出来,你爹地的腿伤了吗?”
“千小姐,能和你谈一谈吗?”何医生突然开了口。
千伊愣愣地看着何医生,说实话,她现在对何医生的畏惧感,比起之前更加强烈,大概是因为听到昨天品北说,何医生因为年清舟受伤,非常不高兴。
年清舟立刻阻止道:“妈,你和千伊有什么好谈的,我觉得没必要,你要陪我一块去美国,我不都答应了吗?咱们赶紧准备走吧!”
“你不听妈的话就算了,还要管妈和谁说话吗?”何医生的态度显然非常坚决,放下话之后,昂首挺胸地往一处落地窗前走去。
大家都似乎没反应过来,直到许笛笙的大掌在还怔着的千伊身后推了一下:“既然何医生说了,人家是长辈,你就去陪何医生聊聊。”
而年清舟则担心地看了看千伊,冲着她无声地摇摇头,示意千伊用不着过去。
鼓了半天勇气之后,千伊终于还是向何医生站的位置走去,许笛笙说得没错,何医生是长辈,又是年清舟的妈妈,昨天因为自己,年清舟又差点出了生命危险,甚至不得不带着伤出国,于情于理,自己该给人家一个交代。
在众人的注视之下,千伊低着头,慢慢地站到了何医生的面前。
“昨天我带着清舟回去之后,你那个保镖,情况怎么样了?”何医生问道。
没想到何医生第一句话是说这个,千伊不由稍稍松了口气,回答她:“手术还算成功,人抢救过来后,已经送去了加护病房,说是内脏出血,然后肋骨断了几根。”千伊回答。
何医生顿了好一会,叹道:“万幸,不管是不是自己孩子,为人父母的,谁都不忍心见到这样的事。”
千伊“嗯”了一声,又局促地点了点头。
“对了,我已经办了退休手续,这一次会和清舟一起到美国去,主要想照顾他的生活,其实这也是我和他爸爸早就决定好的,我也不能确定要在那儿住多久,不过,至少得等他找到一个合适的女孩结婚。”
千伊不得不将目光挪到了别处,她听出了何医生话里的意思,其实已经很清楚了,年家绝对不会接受她,甚至为此,何医生不惜放弃事业,守在年清舟的身边。
“何医生,希望您能心想事成。”千伊叹了口气,同样是做母亲的人,她能理解何医生对自己儿子的珍爱和期望,而且又发生了昨天的那一场意外,如今若她是何医生,也不会喜欢一个差点将自己孩子带入危险的女人。
“其实……千小姐,”何医生这时望向了不远处,那里许笛笙正拉着儿子,同年清舟和年清远他们在说着什么:“我不否认你是个好女孩,只是我们年家有点读书人的酸腐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