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老先生坐在许家老宅的客厅,转身瞧了一眼起居室里,正被薛芙和千伊哄着睡觉的申小芙,转过头对许老夫人道:“如今儿孙满堂,瞧着小娃娃一个个出生,才自觉总算到咱们颐养天年的时候了!”
“是……开心。”许老夫人摸了摸身边跪在沙发上,正勾着腰,用玩具骨头逗弄地上小狗的千光翼脑袋,眼神中盈满了安祥和满足。
“老夫人啊,尽早恢复健康,咱俩这一帮老朋友,都还等着您一块说古论今,”申老先生这时笑了起来:“话说男女搭配,玩儿不累,您缺席这么久,我们老头子们现在聚到一块,都快无话可说了。”
许老夫人也被逗乐,用手点了点申老先生:“老不修……”
申老先生咳了一声,接过吴妈奉上来的茶,倒是不再说笑了,甚至还有一点感慨:“人这一辈子,要论过得好与坏,也就看临老的时候如何,要我说啊,老夫人真是有福气,孩子们将您照顾得无微不至,我们大家伙都在说,没想到您能恢复得这么迅速。”
“孩子们……真好。”许老夫人又看了看正咯咯直乐的千光翼:“贴心。”
“对了,笛笙主理的清竹自闭症康培基地,我前几天去现场看过,主体建筑已经基本完工,您这孙子能干,做事效率了不得,难怪生意能越做越大,”申老先生又夸道:“老夫人还记不记得,当初咱们讨论这个项目的时候,只是想为那些不幸患上自闭症的孩子们尽一点绵薄之力,没想到啊,有了笛笙这些孩子们参与,项目居然达到了这个规模。”
许老夫人脸上也浮现出欣慰笑容,不由把千光翼拉到自己怀里,贴住了他的小脸。
“果然是祖孙,这孩子眉眼跟老夫人还真挺像。”申老先生打量着千光翼,又是笑道。
“我家……小宝贝。”许老夫人更加开心,将千光翼又搂得紧了一点。
倒是千光翼被打断了玩儿的节奏,挺有些不乐意,眼睛盯着小狗,叫道:“不嘛,我要妹妹!”
“小翼,又调皮了!”千伊站在起居室门口大喝一声,千光翼立刻眨了眨眼,乖乖地窝进许老夫人怀里。
申老先生没听明白,还疑惑地问了一句:“小翼是要跟小芙玩?”
“妹妹。”许老夫人指了指小狗:“这是……妹妹。”
这下申老先生被逗乐了:“谁取的名字,还真有意思,原来许老夫人又添了个曾孙女。”
“哎,小翼到现在都没有察觉出来?”薛芙走到千伊旁边,俯在耳边悄悄地问道。
千伊摇头:“其实刚开始,他也觉得有点不对,后来大人们哄了哄,也就算是糊弄过去了。”
说罢,千伊的目光,投到了地上那条正咬着骨头玩的小泰迪身上。
其实千伊也没想到,替代的小狗居然跟原来那条一模一样,许笛笙这一次也算煞费苦心,倒是他一番爱子之意,只是却无故折腾了小雨。
不过,再像的两条狗,总有点不一样的地方,小翼出院回老宅的第二天,就跟千伊和许笛笙抱怨,说是妹妹见到自己就躲,好像再不喜欢他,还有妹妹也变得笨笨的,都不会玩卡脖子的游戏了。
许笛笙的解释是,小狗的记性没有人那么好,所以忘记以前的事也没有什么奇怪,让千光翼要耐心地同妹妹相处。
说来孩子还是单纯,千光翼听过了劝,此后便没有再多问。
“也不知道是哪个变态干的,连小动物都不放过,”薛芙在旁边哼了一声:“真是无耻加猥琐。”
千伊轻轻碰了碰薛芙:“不要说了,这件事不但小翼,连奶奶都瞒着,”随后带了薛芙回到起居室沙发上坐下:“许笛笙的意思,不要吓着老人跟孩子。”
“真是有人想对付你吗?听申海说了,变态还给你寄恐怖的照片,”薛芙想了想,有些担心地问:“对了,那天你在停车场差点出了车祸,跟那变态有没有关系?”
“现在已经报警了,许笛笙他们也在找专家查,”千伊叹了口气:“那人隐藏得很深,许笛笙有一段时间也一筹莫展,还曾准备让我带着孩子离开,不过,我拒绝了。”
“从这件事上看得出来,许笛笙还真把你们娘儿俩放到心尖上了,”薛芙笑起来,却又问:“不过没想到你肯留下来,不会是舍不得抛下孩子他爸吧?”
“说什么呢?”千伊嗔了薛芙一眼:“我舍不得孩子的太奶奶。”
薛芙却来了劲,凑近了问:“你现在显然有点麻烦了,年博士可是在停车场舍身救你,你这位前夫又围在你身边使劲地表现,到底要怎么选,我都替你纠结。”
“喂,你现在还有心情八卦,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有人拿着斧头劈向我,命都快保不住,还纠结什么。”千伊自嘲道。
“你是自己吓自己呢,还是故意夸大其词,”薛芙不以为意地道:“我听申海说了,好像已经查到一点线索了。”
“你消息还挺灵通的?”千伊瞅了薛芙一眼,起身走到起居室落地窗前,瞧着摇篮车里边晒太阳,边熟睡的小婴儿。
“没办法,谁叫我驯夫有方,我老公可听话呢,什么都跟我汇报。”薛芙也站到摇篮车前,得意地道。
千伊瞟了她两眼,忍不住笑起来。
其实薛芙说得没有错,自从那天在机场发现了印天,虽然暂时没有证据表明,恐吓和伤人的事是印天或印紫手笔,但鉴于印家兄妹之前的恶劣行径,许笛笙自然不能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