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我一定会参加的。”年清舟笑着回道。
虽然许笛笙此时表现得还挺人模人样,不过千伊从他明显故作轻松的神态中,还是瞧出了一丝防备,心下不免叹气,随即对许笛笙道:“刚才清舟跟我说了一个好消息,他也要结婚了。”
“哦?”许笛笙先是吃了一惊,随之,脸上原本还有些含蓄的笑容,立刻发自内心地放大,搭着千伊的胳膊也收了回去,明显非常地痛快:“这速度够快呀,恭喜,恭喜!”
“不好意思,并不准备大办,所以没法邀请两位参加。”年清舟瞧了千伊一眼,神情中带着几分好笑。
“年博士,这样可太不好,”许笛笙居然语重心长地劝了起来:“你不明白,女人啊,都有些矫情,这辈子嫁给谁都不重要,重要的得有一个盛大到终身难忘的婚礼,”说到这里,许笛笙瞧了眼千伊:“这话可是我太太说的,所以给你个忠告,这婚礼真不能省。”
“你管得倒挺多!”千伊立刻瞪了许笛笙一眼。
许笛笙这时干脆跟年清舟分享起了经验:“我是过来人,年博士不知道,我前头那个老婆,就是因为没办婚礼,才跟我闹得不可开交,现在再娶,别的不管,先把面上的事情办好,免得她以后拿没有婚礼当借口跟我闹。”
“你脑子有毛病啊!”千伊终于怒了,随即推了许笛笙一把:“进去看看儿子,不知道在里面怎么疯呢,晚上回去又不想睡了。”
大概是觉得警报解除,许笛笙表现得异常地大度,一点不计较千伊在外人面前不给自己面子,也不再介意她跟年清舟单独站在门外,不仅听话地闭了嘴,还乖乖地走进宴会厅。
年清舟头一回见识许笛笙的风骚,还真吃了一惊,等到许笛笙进去了,不免好笑地道:“没想到啊,许老板竟然是这样的人。”
“他就是有点人格分裂,双重性格,你不必在意。”千伊也觉得哭笑不得。
“其实很早我就看得出来,他对你,还是有感情的……”年清舟笑道。
正说着话,有人从千伊跟前走过,推开宴会厅的门进到里面,随即一股声浪传了出来,借着还没来得及合上的门,千伊探头往舞台上看了看,发现那里已经空了,再越过人群往自己的位置上瞧,许笛笙坐在那儿,正在喂千光翼吃着什么。
“进去吧,”千伊对年清舟道:“吃点东西,好好睡上一觉,再开开心心地当新郎!”
千伊再次回到正仁医院上班,是在数天后,刚进办公室,还没来得及脱下外套,门便从外面被敲响了。
“请进。”千伊望向了门口。
先是一大束鲜花被人递了进来,再随后,便出现了薛芙的笑脸:“千医生,欢迎重新上班!”
千伊笑着起身,为薛芙开了门,又接过她送来的花。
薛芙坐在沙发上,看着千伊找到花瓶,将鲜花插进了里面,又拿来剪刀细心修剪,歪着头问:“这段时间在家做惯了少奶奶,突然来上班,有没有感觉很不爽?”
“听你这意思,好像我有多矫情似的,上班挣钱,当然更爽啦!”千伊将修剪好的花放到茶几下,心情愉快地欣赏着。
“上次听你说,许笛笙的意思,你结完婚就要去美国?”薛芙问道。
千伊瞧了眼薛芙:“是呀,我的博士学位读到了一半,总不能就这么不了了之吧,难得许笛笙大气一回,我何乐而不为。”
薛芙咳了一声:“喂,以后回来有什么打算?”
“如果我说,以后想回到正仁,薛小姐肯收留吗?”千伊笑着反问。
“哈,”薛芙立时放声大笑:“你还真爽快,够朋友!我今天来,就为问你这句话,不过,许笛笙会不会不高兴,这不明摆着肥水落了外人田,他那头还有个康培基地,急着用人呢。”
“不用理他,我可不想什么事都跟他绑到一块,这人有时候真能叫人烦死,”千伊哼了一声,喃喃自语道:“能离多远,就离多远。”
“那个,你这么看许笛笙,”薛芙眼睛眨了眨:“他知道吗?”
“行了,如何真希望我留下,就别老八卦我。”千伊趁机提出了条件。
薛芙果然投降:“就这么说吧,谁叫我爸还真看中了你,听说你要离开,赶紧叫我来游说你,明确告诉我什么条件都能谈,没想到,我居然空手套白狼了,我爸听到,还不得乐死。”
千伊也被这个形容逗笑,随后坐回到了办公桌后面,准备打开电脑,头一天上班,这思路总要整理一下。
“昨天……年博士结婚了。”薛芙却没打算走人,这时干脆坐到了千伊对面。
千伊“哦”了一声,想起年清舟说过,婚期就定在这两天,倒也没觉得惊讶。
没有看到千伊神色中任何波澜,薛芙似乎有点吃惊:“你怎么就无动于衷啊?”
“我知道这事,”千伊笑了起来:“那天的双百日宴,清舟跟我提过,说他就这两天要结婚,挺替他开心的。”
薛芙认真地打量了千伊好久:“其实吧,我现在有点明白了,你跟年清舟恐怕是那种友达以上,恋情未满的交情,倒是便宜了许笛笙,别说许老板这奸商好大的本事,居然把你又给勾搭回来。”
“你说‘奸商’我同意,不过,别用‘勾搭’这个词,好不好!”千伊白了薛芙一眼,心里却在想,或许她和年清舟之间,的确在感情上欠缺了一点火候,以至于她实在拿不出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