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奶奶此时正一脸烦闷地在老宅客厅里来回地踱步,她回到这里已经有两天,却一直没有看到千伊出现,昨天张妈过来说,千伊终于给她打来电话,表示要在乡下待两天。
但是许奶奶打发人去千伊家的老屋看过,大门一直紧锁,显然根本没人回去,张妈又急着打电话给千伊,旁敲侧击地问她的下落,千伊却支支吾吾,闭口不提自己在哪里,张妈除了听到千伊那头有不少孩子的笑闹声,什么都没有问出来。
一生经历风雨坎坷,从来遇事处惊不变的许奶奶,一时竟也无可奈何了,甚至暗自后悔,当时的确心太着急,如果能让两个孩子慢慢接触,互相之间有所了解,或许事情也不会像现在这么糟糕。
只是回过头想想,当时千伊的状态很差,还遭到千家人的虐待,许奶奶也是实在看不下去,才会想出了逼婚的主意,即便是一开始相接处,以当时情况的千伊也不一定能让许笛笙心动。
李管家这时过来道:“老夫人,品北先生到了。”
不一会,品北笑呵呵地走了进来,大声地招呼:“许奶奶好!”
“品北啊。”许奶奶也算看着品北长大,同他说话自然亲密,明知道他为什么来,还故意问他:“好好地不上班,怎么跑我这儿来躲懒了?”
“还不是听我们老板说您老过来了,我这不赶紧过来觐见太皇太后。”品北立马说起俏皮话。
许奶奶哭笑不得地点了点他:“你怎么没去伦敦,时曼跟你们两个不都是好朋友吗?”
“唉,我也想去,毕竟是十多年的朋友了,那晚消息来得突然,老时一家把笛笙的飞机占满了,我只能留下来看着公司,”品北这时有些感叹:“说实话,时曼出事的这段时间,笛笙来来回回地奔波,也算是对时家人有个交代了。”
“什么交代?”许奶奶不解地问。
品北眨眨眼睛,干脆对许奶奶说起了心里话:“奶奶,在这件事上,我真要站在笛笙一边,您那位孙媳妇做得有点过分,时曼才二十多岁,就这样死了,也实在可惜。”
“你们到现在还认为,是千伊把时曼推下楼梯的?”许奶奶有些愠怒了,觉得这些孩子一个个冥顽不灵。
品北叹了口气,又不敢说许奶奶固执,只好婉转地道:“奶奶,笛笙说过,他亲眼看到事发当天千雪拍的视频,推人的事的确是千伊做的,总是眼见为实吧!”
“你们!”许奶奶气得心口疼:“老时都明白了真相,你们还非要把自己蒙在鼓里,品北,你不是我孙子,奶奶骂不着你,你有空给老时打个电话,问问他,到底是谁害了他女儿?还有,为什么千雪会被判得那么重,甚至身败名裂!”
“您的意思,千雪的事,是时家在后头做的手脚?”品北突然觉得有点意思。
许奶奶顺了顺气:“这件事上,我还真帮过老时,不过也就点到为止,只为了让他弄清楚,千雪才是害时曼受伤的真凶,不要冤枉了我家孙媳妇。”
品北恍然大悟,如果按许奶奶的说法,所有的细节就能对上了,难怪在那个基建项目上,千百厉看得到却吃不着,最后时父反而主动将这生意交给许家,不过如果这样想,时父也挺阴的,甚至那晚还在寿宴上还同千百厉称兄道弟,不过千雪把人家女儿害死,这样做也不算为过。
“没料到啊!”品北忍不住感叹,许笛笙这又是何苦呢,把自己老婆恨得牙直痒,到头来发现事情的真相压根不是那样,这时品北又好奇了:“奶奶您这次回老宅,不会是为了笛笙和他太太的事吧?”
“要不我回来做什么?”许奶奶气道:“听说你们许老板还挺厉害,把千伊请的律师都吓走了,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我这孙子,什么时候成了黑老大,学会恐吓别人了。”
品北哈哈大笑,眼珠一转,故意道:“您还不知道呢,笛笙让赵律师到外头放出话,谁都不许接千伊的离婚案,否则就是跟许家过不去!”
“这孩子,几时变得这么不通人情?”奶奶气哼哼地道。
“哎……”品北灵光一闪,一惊一乍道:“我现在回过味来,笛笙这意思,居然是不想离婚!”
品北跟老太太说着这两个人之间的事,而千伊这个时候正在帮莹姐做事。
“你小心一点啊!”莹姐将一只扎好的气球递到正站在人字梯上的千伊手里。
千伊卷着袖子,仰头将气球拴在一根彩带上后,回头笑道:“没关系呢!”
这时海芋蹦蹦跳跳地过来,围着人字梯转了几圈,随后眨眨眼睛问莹姐:“妈妈,今天我和这么多小朋友过生日,海爸爸会来的哦?”
“小哆嗦,”莹姐俯下身,用手指刮了刮海芋的小鼻子:“傻小子,你问过好多遍了,他打过电话了,说一定来,一边玩儿去,别挡着大人做事。”
海芋满意地咯咯直笑,又抬头对梯子上的千伊道:“千伊姐姐,我海爸爸要来了。”说着,扭动两条小短腿,跑向院子。
天生长得就有些圆滚滚的海芋,一跑起来,身子不动只有腿动,真像个移动的小皮球,一时把千伊和莹姐看得,都忍不住笑起来。
那天在电影院痛哭一场,等散场出来,千伊看到外头还是白天,知道自己一双眼肯定已经肿得难看,正要低头从随身的包里取出墨镜带上,无意中一张名片掉到了地上,千伊将名片拣起来看了看,随后心念一动,按着上面的地址,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