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在跟我装死。”许笛笙在千伊耳边威胁道:“别一天到晚跟条死鱼一样,给我叫出来,不然你知道后果的!”
这声音在千伊听来,阴森恐怖,就像从一个嗜血的魔鬼口中说出的。
这之后,许笛笙猛地用足了力气,一双大掌已经称不上抚摸,几乎就是在掐住千伊,有一瞬间,千伊甚至觉得自己真成了一条鱼,正在被许笛笙凌迟的鱼。
许笛笙颤栗了一下,随后倒在千伊的身上,好一会后,两人都没有分开。
“花一个亿,就买你这种货色?”许笛笙终于爬起来,冷冷地挖苦一句,直接去了浴室。
大概早就受够了这种羞辱,对许笛笙在床上说的那些乱七八糟的话,千伊早已经没有了感觉,此刻只能奄奄一息地趴在床上,像一个破布娃娃。
等浴室的门再次打开,许笛笙从里面走了出来,这时千伊胡乱套上睡衣,越过许笛笙身旁,便冲进浴室,“咔嚓”一声,反手将门锁了。
而接下来她要做的,就是趴在马桶上,歇斯底里地吐了起来。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每次被许笛笙折腾完,千伊就要这样吐一回,她学过心理学,知道这是一种心理厌恶在生理上的投射,虽然一而再,再而三地因此惹怒许笛笙,可千伊依旧我行我素,甚至借此在浴室呆的时间越来越长,或者在她潜意识里,是想用这种方式,表达自己的反抗。
一个多小时后,等千伊再次回到床上,许笛笙的声音在她的耳边响起:“老玩这一招有意思吗,觉得你这样装可怜,我就能放过你?”
千伊尽量让自己离得许笛笙远一点,实事求是地回道:“许先生,我不是玩花招,我就是想吐。”
“跟我上床就想吐?”许笛笙被激怒了,一把将千伊拉到身下:“那继续来,看你能装到什么时候!”
a市机场候机大厅,一个女孩正对着自己母亲不停地撒着娇,死活不肯接过母亲递过来的一只小箱子。
“妈,行啦,你瞧我已经带了两个箱子,再多就拎不动了!”
“听话都拿着。”做母亲的眼圈都红了起来:“你放心吧,都是我给你准备的,没有用张叔叔的钱。”
“妈……”女孩突然沉默下来,上前抱住母亲:“我知道你也有自己的难处,我从来没怪过你,你不要老放在心上,我现在不是挺好的吗。”
“小雨,妈对不起你,你爸去世之后,我带着你改嫁,原本是想让你过得好一点,不知道后来怎么会……反倒忽略了你。”余妈妈忍不住抽泣起来。
“你哪有忽略我呀,”小雨忍住眼泪,安慰道:“好了,别弄得跟生离死别的一样好不好!我三年后就回来了,到那时候让你扬眉吐气,不对,你现在就可以扬眉吐气了,这下张叔叔家那两个再敢瞧不起你,你就问他们,有没有本事出国!”
余妈妈一下子破涕为笑了,不死心地又打开箱子:“你看,都是妈给你买的新衣服,听说那边东西贵得很,多准备一点,你还可以省点钱,妈……现在实在没办法供你。”
“余妈妈,您来啦?”千伊的声音从小雨身后传了过来。
余妈妈看到千伊过来,忙擦泪站起身,笑道:“千伊,刚才小雨说你帮她办手续去了,谢谢你啊,多亏有你这个好朋友。”
“没关系的,要知道余妈妈您也要过来,我让司机一块接您就好了。”千伊责怪地看了一眼小雨,昨天小雨在电话里一个劲地说,她妈妈不准备过来送机,千伊还真以为如此,没想到余妈妈会自己拎着箱子跑过来。
小雨这时整好小箱子,架到自己行李车上,冲着千伊摊了摊手道:“我妈最会搞突然袭击,说好不过来的,原来是为了给我惊喜。”
余妈妈被女儿逗笑,这时见小雨有人陪了,便看看手表,对她们道:“一会机场大巴就要开了,我就先走了啊!”
一听到余妈妈说要走,小雨突然就控制不住地哭起来,怎么劝都劝不住,惹得另外两个女人也跟着一起抹泪。
“不哭了啊,妈妈再不回去,你张叔叔……”
这个时候小雨的情绪有些不太稳定,余妈妈话还没说完,就被小雨直接打断:“知道,你又得给张叔叔做饭去,你在他家就是个保姆!”
千伊赶紧制止住小雨,想了想后道:“余妈妈,刚才我家司机打电话来,说是有事要急着赶回市里,要不你搭他的车吧,总比坐大巴要快一点。”
“怎么好意思呢!”余妈妈赶紧推辞,说着就往机场大巴站的方向走。
千伊二话不说,一把拉住余妈妈,还不忘回头嘱咐余小雨:“我送过你妈妈就回来,你先找个地方坐一会。”
机场停车场上,千伊硬是将余妈妈塞进车里,又嘱咐司机,一定要将她送到家,这才关上了车门。
目送车子开走后,千伊不禁摇了摇头,如果沈晚没有离开,就算她现在像余妈妈这样,没法好好照顾自己,千伊也不至于这么孤独无助。
千伊转头回去,没有注意到,身后这时走过来一群人,同样也是往候机大厅走,不过一进到里头,他们就转向了贵宾入口。
而此时人群当中,有一位身材高挑的时髦女子,正目不转睛地盯着千伊,甚至还特意走慢两步,似乎想看清千伊要往哪个地方去。
机场里从来都是人声鼎沸,不时还有广播声报着航班信息,千伊只顾着去找小雨,根本没发现,有人正在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