硬件组把实施细则制定完毕,提交项目管理科立项招标后,祁景焘又要下县份巡查去了。他下县份的理由冠冕堂皇,县份上没有联网,他那套两烟管理系统必须进行一次手工数据库置换更新工作。
本来,这项工作可以等到1998年1月上旬再来做。可是,他的婚期就在一月中旬。一月份他有许许多多的事要做,只好提前下县份去了。
他一走了之,硬件组另外两位留守人员就有得忙了。不是忙着工作,而是忙于应酬。陈亚楠毕竟是女人,而且已经身怀六甲,我行我素,根本就不理会那些投标单位的人,。吴宏伟就不得了了,这几天,他有听不完的甜言蜜语,喝不完的美酒,吃不完的佳肴,品不尽的人间春色……
这次信息中心的招标方案有二:1、多选,由两到三家公司划片分包,2、单选,由一家公司独立承包。
集团公司给出的批复是单选,招标选择一家公司独立承包这个项目。这意味着,那些参加投标的公司,他们面临着——成则高枕无忧,败则先机尽失,至少一年内干瞪眼,看着别人吃香喝辣的尴尬局面。而且,以后那个每年一度的招标形同虚设,其他公司实际都处于不利地位,正常情况下根本就挤不进去了。
更令人难办的是,这次招标除了明确所有设备分类和具体数量外,只有维护保养费一项是能够确定标的的。维修产生的零配件和耗材只招价不招量,没有确定的标底。
这样一来,谁也无法确定1998年全年南烟集团《计算机类设备维护、维修服务外包项目》的总结算金额会产生多少?这次项目实际价值有多大?那些前来参加投标的公司,他们都没法估算出南烟集团内部现存的零配件和耗材库存是多少,还有多少可以调配使用。
这份最近才产生的数据,目前在祁景焘手里,刘亚楠和吴宏伟都没机会经手。这份资料,在招标文件中不予提供,只有一段说明文字——在维修和维护过程中,需要使用零配件和耗材,优先使用内部库存零配件和耗材。
这是一个非常考验参加投标那些计算机设备供应商和服务商的命题,比拼服务水平和技术能力,还是比拼价格?一旦比拼价格,特别是零配件和耗材价格的话,那个乐子就太大了。
这种公开招投标,参与的计算机设备供应商不止那几家南烟的设备供应商。那些从来没进入过南烟设备供应商的公司,他们前来参加招投标的心态更捉急,更希望加进来抢占这块业务。零配件耗材价格的标底就是他们的杀手锏,万一他们打算薄利多销就好玩了。有心人只要和前几年物资公司采购的价格做个对比,谁特么的是傻瓜,谁特么的是冤大头就一目了然了。
祁景焘虽然被动接手硬件组这些工作,也是在贸贸然接手这份工作后,凭本身业务和技术能力,凭良心和本能在推进这些业务的发展和完善,他无意中成为那条令人讨厌的鲶鱼,不知道最后的结局会是什么?
不想继续在漩涡里停留,暂时将招投标的事置之脑后,祁景焘12月22日再次和杜河师傅相遇,一起开始下县之旅。
这次下县份的业务非常轻松,大清早出门,半个小时搞定塔区六个信息点。刚刚从塔区烟草公司出来向峨县前进,祁景焘就开始调侃起开车的杜河:“杜师傅,我们兄弟两个有缘分呐,第几次陪兄弟跑县份啦?”
“缘分个鬼,跟着你跑县份就没好事,特么的,三天跑九个县,你发神经啊?”杜河不满地抱怨着,祁景焘居然计划一天至少需要跑三个县份,他不累,开车师傅累啊。
“跑九个县,你也只是跑跑路就完事,我就惨了。我不但要陪你跑路、聊天,到现场还要干活计呢。我们今天跑塔区,峨县、元江。你想在元江过夜,还是加把油门赶到新平过夜?”祁景焘说完,不怀好意地看着专心开车的杜河。
杜河瞥视地看看躺在副驾驶位上的祁景焘,开口说道:“你想在元江酸角林喝花酒,还是找新平花腰妹子跳舞?我跟着你跑就是了。呵呵,跟官吃官,官死抬官。我们这些做车夫的只管安安全全跑路,如何行动,指挥棒在你手上。”
“呦呵,挺有原则性嘛!我还以为你杜师傅会想念他拉宾馆那个娇娇柔柔的花腰妹子,挺有味道吧?是不是今天就抓紧点时间,我们干脆赶去新平过夜,给你留个机会呢。”祁景焘拿捏着杜师傅的短板,看似好心地建议增加今天的行动路线。
杜河不屑地撇撇嘴:“拉倒吧!你以为到民族地区,身上套上当地民族的服装出来陪你喝酒、唱歌、跳舞的妹子真是当地人啦?你小子那天去泸沽湖寻找女儿国,体验女儿国走婚风情的时候,小心被那些哄鬼的走婚项目给骗吃掉。”
“杜师傅,泸沽湖那边你熟悉吗?我还真没去过大理-丽江-迪庆那条旅游线。我打算今年春节前搞个自驾游,顺便过去度蜜月。路上闲着没事,给兄弟介绍介绍那边的人文景观、还有那些好吃好玩的地方,兄弟过去方便些。”
祁景焘说着,坐直身子,诚心诚意地向杜河请教。没单独出过几次远门的他,真打算和苏敏单独出去走走、转转,留下一个值得回忆的蜜月假。有备无患,事先做些功课总是好的,省得到时候两眼一抹黑。
“春节前去什么大理-丽江-迪庆线路,要去等四五月份再去。那时候才是香格里拉最美丽的时候,雪山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