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曼丽呆呆的坐在客厅,手持茶杯一动不动地看着茶几上的茶壶,玻璃茶壶里还残留着浅浅一层紫红色的茶水,失去水的浮力和移动空间,沉底的玫瑰花瓣可怜兮兮地拥挤在一起,泡开的花蕊花瓣犹如残红。
突然,徐曼丽嘴角泛起一丝笑意,抬手举杯才发现对面的沙发上已经空空如也,那个不陪她喝酒,陪她饮茶的男人早已悄无声息的消失了。
看着自己白皙娇嫩手臂上那半截丝绸衣袖,再低头看看身上的清凉的丝绸睡衣,胸前那一抹雪白。徐曼丽有些得意地抿嘴一笑,仰头喝干杯子里的残存的茶液,慢悠悠地起身回自己的房间去了。
躲进自己房间阅读老祁藏书的祁景焘,耳朵一直在注意客厅里的动静。听到玻璃茶杯接触茶几的声响动,听到拖鞋移动那细微的摩擦,听到那间属于徐曼丽房门关闭的脆响,似乎还有人体扔到床铺上那舒适的呻吟。
“呵呵,那个穿睡衣喝酒的傻丫头总算回去睡觉了。失恋又不是多大个事。哪个没失恋过几次,有什么看不起的?搞的要死要活,春光暴露了还不自知。幸好,是在家里,在外面还不知道便宜哪个呢?”
心里嘀咕着,静静地等了十来分钟,再次仔细倾听,除了平稳的呼吸,没其他动静了。祁景焘放下拿在手里的《茶趣》,轻轻拉开房门,轻手轻脚地来到客厅收拾残局。
看看时间已经晚上十点多了,苏敏怎么还没回来,不会是去参加公司的开业典礼吧?下班时打电话,她还在自己办公室,没去啊!今天星期五,那么,会不会是回家吃饭去了?
收拾好茶具的祁景焘开窗,看看有些沉闷的天色,不放心苏敏,拿起电话想想,拨打了苏敏家里的电话,电话接通了。
“喂,你找那位?”一个深沉富有磁性的男声响起。
“喂,请问是苏敏家吗?苏敏在不在?”
“你是谁?这个时候找苏敏干嘛?”电话里的男声警惕地质问。
“哦,您是苏老师吧?我是苏敏的朋友,就想问问苏敏在不在家。”祁景焘明白电话那头的男人是谁了。
“呵呵呵,苏敏刚刚回宿舍去了。你有事明天再找吧。”
“好的,苏老师再见!”
苏敏父母的家安在师专教职工区,从家里到她原来的宿舍,出了师专大门口200多米就能到。可从师专大门到春熙小区还有差不多两公里路,这个时候公交车也停开了。按照苏敏的习惯,这段路她是不会打车的,用她的说法是走路锻炼身体。
放下电话,祁景焘马上出门,来到小区院子里抬头看了眼黑沉沉的天色,天气这么闷,有可能要下雨。他没骑摩托车,手上多了把雨伞,沿着通往师专方向的道路人行道,寻找着苏敏的身影奔跑而去。
祁景焘速度虽快,可刚跑出七八百米远,“轰隆隆……”天空中响起一阵阵闷雷。夏至已经过去七八天,白天酷暑晚上降雨是这个季节的常识。快下雨了,祁景焘不由地加快步伐,在行人稀少的街道上搜索前进。
没冲出去两百米,豆大的雨点就劈头盖脸的落下来,砸在奔跑前行的祁景焘脑袋上,迅速形成密集的雨幕笼罩着视线内的区域。还没看到苏敏身影,祁景焘顾不得打伞,继续在雨幕中穿行。
突降的暴雨,使得街道上的行色匆匆的人影纷纷找能避雨的地方躲避,带有雨伞的也急急忙忙撑起雨伞。
祁景焘的视线也模糊了,这种情况下可不容易看清楚路边避雨的人。苏敏步行回家,即使带着雨伞,遇到这么大的雨也只能找地方暂避吧?
祁景焘放慢脚步,撑起雨伞,集中越来越敏锐的视力穿透雨水,仔细搜索着街道两边的行人和避雨的路人。顶着风雨前行四五百米,眼看就要接近印刷厂厂区和南烟复烤厂区范围了。这房的高墙下光溜溜的,能避雨的地方不多,只有几道大门可以为路人提供避雨的方便。
祁景焘搜索的目的性更强,终于,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印刷厂物资仓库侧门雨棚的灯光下。
那头清爽的披肩长发已经被突如其来的雨水淋湿,紧紧的贴在那张充满知性气息的脸上和衣服上。身上的短袖衬衣长裙也被雨水打湿,紧紧地贴在她的身上,勾勒出凹凸有致的婀娜身材,引得旁边几个避雨的学生模样的小伙子频频转头。
祁景焘快步赶到雨棚下,苏敏的眼镜似乎是被飘飞的细碎雨丝蒙住。隐隐约约看到有人奔跑着冲进雨棚,以为是又一个来避雨的,不由的往一边让了让。可那个人影进来后,却向她身边靠拢。
“谁这么无聊。”苏敏心里暗骂,可并不紧张。这里可是她工作的印刷厂侧门,两个值班的门卫都认识这位财务科的大美女,要不是身上淋的半湿不好意思,早进门卫室坐着避雨去。
“总算找到你了。淋湿了吧?”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苏敏取下雾茫茫的眼镜在衬衣上擦擦水迹,戴上一看,眼前这个落汤鸡一样的男人果然是他。惊喜交集的苏敏一把拉着来人,悄声问道:“老公,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快进来躲躲。”
祁景焘转过手中的雨伞向外,帮苏敏遮住雨棚外面飘来的雨雾,和那些避雨人羡慕嫉妒恨交织的眼光,看着半湿透的苏敏笑笑轻声说道:“十点多不见你回来,给你家里打了个电话,你爸说你刚出门。”
苏敏惊讶的看着祁景焘,贴近他耳边紧张地轻声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