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自称陈三女儿的少女进了公堂,便对着狄孝绪拜倒在地道:“小女子陈灵儿,见过大人!”狄孝绪打量了一下这少女,见她面容姣好,心中便已经有了七八分的猜测。
狄孝绪清了清嗓子道:“你且起来回话!你自称是陈三的女儿,那你的父亲可在堂上!”说罢又一指薛仁贵道:“这个人你可认得?”
陈灵儿听着狄孝绪的话,缓缓站起身来道:“我父亲就在堂上!”说着一指陈三,然后继续又指向了薛仁贵道:“这个人是薛大哥,就是他救了我,他是我的救命恩人!”
狄孝绪点了点头,这陈灵儿的回答和他心中的猜想差不多,不过他并没有就这么下了决断,而是故做疑惑的指着薛仁贵道:“什么?你说他是你的救命恩人,可是你父亲陈三可是说他抢走了你,来到衙门状告他啊!”
陈灵儿的话刚刚说完,一旁跪着的陈三,瞬间冷汗直流跪倒在地,随着狄孝绪疑惑的问话后,陈三不知道是被气的还是害怕,浑身抽搐的指着陈灵儿道:“你个孽障,你在胡说什么?你是想害死你老子吗?”
陈三的话引起的狄孝绪的不满,他冷哼一声,惊堂木重重的落下喝道:“大胆陈三,本官公堂之上岂容你放肆,今情况已明,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吗?还不把你那些龌龊的勾当如实向本官说来!”
狄孝绪的话落下,陈三彻底软到在了地上,畏畏缩缩的道:“小人知罪!小人知罪!还请大人饶恕小人,小人也是一时被猪油蒙了心,受了歹人的蛊惑,才诬陷了薛公子!”
狄孝绪冷哼一声,并不理会陈三的求饶之语,而是继续道:“还不赶紧把整件事情的经过,如实向本官说来,本官自然会酌情审理!”
虽然狄孝绪的话很是严厉,但是陈三也从中听出了,狄孝绪有可能会放他一马的意思,连忙头点的如小鸡啄米一般,连连说道:“小人一定如实说来,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
经过陈三的叙述,事情的经过,狄孝绪已经基本清楚了,原来这个陈三因为水灾的原因,本身就不是殷实之家的他为了活命,便动了歪心思,他打算把自己还有几分姿色的女儿陈灵儿许配给汴州城的一位年过花甲的财主做小妾,换取粮食。但是他哪里知道自己的女儿知道了这个事情后,却抵死不从,这个陈三为了自己活命,便暗中通知财主家的家丁,上门强行带走自己的女儿。本来一切都进行的很顺利,女儿也上了财主家的马车,谁知道这一幕被薛仁贵看见了,薛仁贵不知道其中内情,本能的就以为有人光天或日的强抢民女,本就是穷苦出身的薛仁贵,自然不能坐视不理,便愤然出手,救下了陈灵儿,打跑了那财主家中的家丁。
而这陈三被薛仁贵破坏了好事而怀恨在心,便来府衙诬告薛仁贵,这便是整个薛仁贵强抢民女案的事实经过。
本来一切就应该这样结束了,但是狄孝绪还是发现了整个事件其中的不合理的地方,薛仁贵就算是破坏了陈三的好事,这个陈三也不应该会到官府状告薛仁贵啊,从陈三的表现来看,他根本就不敢做这种诬告的事情。
这样想着,狄孝绪再次重重的一拍惊堂木道:“好你个陈三,到了这个时候你居然还敢对本官有所隐瞒,本官看你是真的准备把牢底坐穿了!”
听见狄孝绪呵斥的话音,陈三此刻真的如同死了亲人一般,哭丧着个脸道:“大人,小的该说的都说了,你放过小人吧!”
看着陈三的表情,正常人都会认为陈三说的是真的,不过狄孝绪不是一般人,他可是一手培养了武周时期第一神探宰辅的人,岂能被陈三的雕虫小技所蒙蔽。
只见狄孝绪再次一拍惊堂木道:“你刚才说你是因为薛仁贵破坏了你的好事,你心存怨恨才来这里状告薛仁贵,此事断然不合理,快快说出你背后指使之人,少受些皮肉之苦。”
那陈三听着狄孝绪的话,身体不自觉的抽搐了一下,明显是心虚的表现,但是嘴上仍然一口咬定就是自己心怀怨恨才诬告薛仁贵,并没有任何人指使。
狄孝绪眉毛一挑怒目圆瞪道:“本官知道你肯定不服气,罢了本官就让你心服口服,你刚刚闯进公堂的时候经过,本官已经听说了,你分明就是事先知道薛仁贵乃是李大人的义子!但你能因为为了自己活命可以出卖自己的亲生女儿,显然你是一个贪生怕死之人,既如此你又如何有胆子敢诬告当今圣眷正隆的李大人的义子。要么你的贪生怕死是装出来的,要么你就是刚才言辞不实,但不论是哪一种都证明你身后必然有人指使,本官劝你还是如实招来,以免受皮肉之苦,这件事不是你一个小人物能够抗的起的!”
听着狄孝绪的分析,陈三整个人如同是泄了气的皮球,瘫软在了地上,冷汗直流,再也说不出来一句话,不过狄孝绪也并没有再说什么,而是给了陈三充分的考虑时间。
一刻钟过后,伏案沉思的狄孝绪再次抬起头对着陈三道:“你可考虑清楚了,到底是谁在你背后指使你诬告薛仁贵?”
陈三听着狄孝绪的问话,咬了咬自己的嘴唇,好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然后一扫刚刚那唯唯诺诺的样子,而是目光直视狄孝绪道:“我很佩服大人你的分析能力和洞察能力,你分析的不错,确实是有人再背后指使了小人诬告薛仁贵,甚至小人卖女儿也不过是一出戏码而已!不过小人背后之人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