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天上掉下个林妹妹
几个女水鱼,技术上不费吹灰之力就搞定了,出千的过程没啥值得说的,过程太简单了。
千局的较量经常出在己方,散场后重复千篇一律的章程:找个地方清点战果,分账,找出刚才做事存在的问题,谈谈以后怎么干。三人找了间咖啡厅要了个偏僻的卡座,我数完阿芳清点好递给我的钱,连本带利大概少了三千元,己方的人输赢多少,哪逃得过我的眼睛,做千手连这点观察力都没有那也枉为老千了。
千局“落格”(落格:偷偷把别人给的本钱和自己的赢利私藏一部分谓之落格)非常普遍,除了极其之少的兄弟场局外,基本是百分之百的事,老千和带局的都一个货色。有一次一个叫高海的兄弟叫我去他的居住地帮他兄弟杀个猪(猪:水鱼的另一个称呼),进局时高海问我带钱包没有,我说带了。高海说不带进去了,我以为高海担心警察抓赌,说钱包没多少钱不怕的。高海说钱包放在房间不带了,我说一千几百块不怕的。高海说,大家都不带的。我说,没所谓啦,一千几百块抓就给他(警察)算了。高海拐弯抹角地道,每次做局都少鸡头(鸡头:行内话,做局的头头拿一笔钱分发给假赌的帮手赌,这笔资金就谓之“鸡头。通俗点讲,运作千局的资金就叫鸡头),鸡头少了,个个从钱包掏出钱说是他自个的钱,现在我朋友做局都要求大家不要带钱进场,做完事后要是鸡头不够,大家就搜身,那些都是一起混的朋友呢。可想而知,千局落格是多么普遍的事。
虽然千局落格十分普遍,但因落格反脸的事却又极其之少,皆因大家身上都不干净,不过背后愤愤声讨对方落格的现象倒是常见,无非是自己落格得比对方少心里不忿。当然,愤愤不平的人中有些是没落格的。由于性格原因,和别人做事总想做出点成绩给对方看,以获得赞扬,巴不得成果大点脸上光彩点,所以那些鸡鸣狗盗降低品格、影响形象的事自己从不干。自己费神劳力赢点钱,这个塞点,那个藏点,剩下的钱与本应赢到的钱不成比例,心里也是挺不窝火的。这也是我一直不喜欢这一行的原因之一。
如果较真你就不用活了,所以只要对方不太过分我一般都忍了。我对阿芳说:“你刚才拿了四千元还给你朋友,你们的钱少分四千。”她落格的事我给面子她不提,我话音刚落,阿芳接口道:“那些钱是我赢的。”
“你赢的也是公数呀!如果本钱是你的,你输了肯定也是先给回你输的钱再分钱了,你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我见她装疯买傻老想赚便宜,心里有点火了,赢那几个钱,这里落格那里揩油,不火都难。
“大哥,我这段时间输得很惨,不扣了吧。”阿芳开口央求道。
“公事公办,没什么好商量的。”我看她那副赖皮样没好气地回道。
“大哥扣两千就行了,我这段时间真的输得很惨。”阿芳继而哀求道。
“你这个人品性不好,又藏钱又装疯卖傻赚便宜,一分都不扣。”我点破她道。
“大哥扣两千就行了,我这段时间真的输得很惨很惨。”阿芳依旧死皮赖脸。
“钱倒没所谓,你困难给多几千你没什么所谓的,主要是你这个人品行不行。”我数落道。
“是是是,大哥你说得对,扣两千就行了哈。”阿芳认错不忘赚便宜,她那神态没有丝毫觉得自己难看,算是个极品了。
“你以后老实点,不然我不跟你做事了。”说罢,我将她俩那份钱一分不扣的给了她,实在受不了她的死皮赖脸,少吃几千算了。
第二天,极品赢了点钱又给了三千多出去赎回她的金链,落格倒少了一点,一千几百吧。分钱的时候又如第一场般哀求三千多不要扣了,看在微微的份上,懒得和她计较,没扣她的。
第二天十点多极品来电,我懒得接,后面接连几个我也懒得接。昨天分完钱,极品去洗手间,我问微微她和极品怎么分钱的,微微说,极品只给三成她。她们如何分钱我是无权干涉的,只是对极品这个人很反感,当时就决定不再和她干了。宁愿吃少点也要教训教训她,让她知道赚钱多不是靠耍手腕的,让她知道老老实实做人大家搞多几场她分的钱会多得多,为自己这样做人而后悔。我自掏腰包给了微微五千,叮嘱她以后她有场子叫我就走了,懒得跟极品打招呼。
本来这个场子我还是很想干的,一场四五万虽然不大,但胜在好吃,既不需布局,又无安全忧虑。很多读者看我的书认为我干的千局都是几十上百上千万的场子,其实不是的,书里所写的几十个千局是从近三十年数以千计的千局中选出来的,主要考虑的是警示和阅读性,所以比较大,事实上常做的都是这些几万至二三十万的普通散场。
极品不依不饶来电不断,实在受不了,接通张口就给她一顿声讨,声讨完叫她别骚扰我挂了。但没几分钟电话又连连响起,火了起来,接通电话噼哩叭啦就是一顿大骂。
那极品死猪不怕开水烫,任凭我骂无所谓,等我骂完了,开口叫我再干两场,她和微微还清债务了我不想干绝不再打我电话,没等她说完,我把电话挂了。没把微微当朋友看,还微微呢,不说还好,一说更火。
十几分钟后,电话又接连响起。那时手机有没有阻止黑名单的功能不知道,反正我没听说过。连续七八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