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锦月和谢锦如不约而同地撇嘴。
她就是有主意,她们也不屑跟她同台演奏好吧?
反正她们也没信心被萧恒看中,干脆还是不要登台的好。
“你们打算演奏什么?”谢锦衣面无表情地问道。
“关键是五妹妹会什么!”谢锦月不冷不热地问道,大家一起长大,谁还不了解谁,谢锦衣也就会个骑马,最近还通了医术,琴棋书画什么的,她指定抓瞎。
其实现在关键并不是谢锦衣的问题,而是她跟谢锦如都擅长琵琶,对其他乐器略等一二,却并不精通,总不能姐妹俩个都上去弹琵琶吧!
就算是能,两人怕是也没那个默契。
谢锦如一向自命清高,只会弹一些之前的深宫怨曲。
而她只喜欢黎老先生所创的高山流水之类的比较欢快的曲子,黎老先生是名震京城的天籁坊掌柜,最是擅长填词作曲,京城公子贵女们都以会弹黎老先生的曲子为荣。
可惜,谢锦如不会啊!
“不如咱们合奏一曲《凤求凰》?”谢锦衣提议。
《凤求凰》是黎老先生的巅峰之作,人人熟知,百听不厌。
但真正弹得好的,却没几个。
就算别家在前面演奏了,也无伤大雅。
谢锦衣其实并不喜欢音律,她之所以会弹着首曲子,就是因为徐慎行喜欢,前世她没日没夜的弹奏,只为了有一天能跟他琴瑟和鸣地迎合呼应,可惜,徐慎行明明知道她会弹这个曲子,而且还弹得极好,却一次也没问起过。
后来她即便是被送到了庄子上,还是反反复复地弹这首《凤求凰》,当时她希望徐慎行能明白她对他的一片痴心。
现在想来,她是多么的幼稚可笑。
这辈子她以为她再也不会弹这首曲子了。
却想不到,眼下说起来,她心里竟然毫无波澜,并无伤感。
毕竟重活一世,许多事情都看开了。
她今天的目的是为了扬名京城,跟徐慎行无关,跟《凤求凰》无关。
《凤求凰》?
谢锦月大惊,不可思议地看着谢锦衣:“你会弹《凤求凰》?”
有没有搞错?
《凤求凰》讲究的是意境,不是能照着曲谱弹奏下来就行。
再说,就凭谢锦衣的性子,她若是会的话,早就人尽皆知了,怎么会连她们也瞒着?
“就算五妹妹会弹古筝主段,咱们用琵琶也迎合不了,得用长笛才行吧?”徐慎行喜欢《凤求凰》不是秘密,谢锦如自然也学过,她觉得谢锦衣的这个提议不鸣则已,一鸣惊人,若不练个三年五载的,谁敢在人前弹奏《凤求凰》?
反正以她现在的水准,她是不想丢丑的。
万一弄巧成拙了咋办?
何况,《凤求凰》其实两个人来回迎合就够了,前提是得有足够的默契。
她跟谢锦衣又没有什么默契。
“那你们到底是同意还是不同意?”谢锦衣直接了当地问道。
她不想跟她们解释她为什么会,也不想听她们说《凤求凰》有多么的难配合。
谢锦月和谢锦如对视一眼,异口同声道:“不同意!”
《凤求凰》无论在什么场合都是压轴大曲。
她们可不想跟着丢人现眼。
“好,那我自己找人搭一下就好,你们自便。”谢锦衣淡淡地看了两人一眼,带着紫玉去了西园,原本她就没指望她们。
谢锦月:“……”
谢锦如:“……”
她的意思是,她自己上台弹奏《凤求凰》?
“姑娘,到时候三姑娘和四姑娘听了您弹的曲子,说不定会吓死的。”紫玉边走边回头看,刚走几步,就猛地撞在一个人身上,紫玉忙道歉:“对不起姑娘……郡主?”
清平郡主纹丝不动地站在原地,抱胸站在两人面前,看着谢锦衣,笑道:“谢五姑娘,别来无恙!”
“郡主安好!”谢锦衣屈膝回礼。
园子里有好几条鹅卵石小径,曲径通幽,路边花香四溢,两人很自然地避开人群,走了过去,紫玉亦步亦趋地跟在后面,清平郡主直言道:“谢姑娘,苏大夫何时回京城?”
“此生怕是不会再回来了。”谢锦衣认真答道,“郡主若有什么事情,找我也是一样的。”
清平郡主闻言,意味深长地审视她一番,很是痛快地点头道:“好,我这个人呢,向来不喜欢兜圈子,有一说一,有二说二,我想问的是,我跟永安侯下个月成亲,洞房花烛夜可有什么禁忌?”
若他不能行房,她也无所谓。
反正,这么多年了都!
“郡主不必多虑。”谢锦衣沉吟道,“侯爷跟郡主成亲那天,民女自会前去相贺,到时候该怎么做,民女自会叮嘱侯爷,郡主只需欢欢喜喜地做新娘即可。”
“谢姑娘跟苏大夫不愧是同出一脉,果然是大家风范。”清平郡主嘴角微翘,感激道,“借姑娘吉言,那我就等着做新娘了。”
两人会心一笑。
缓缓并肩往前走。
容九终究是有些手段的,不到半个时辰就把宗元骗进了景王府。
赵璟桓也不含糊,当下就骑马回府,审问宗元,宗元是老狐狸,深知赵璟桓的手段向来是简单粗暴,若不说实话,他肯定出不了景王府的大门,为了活命,他索性竹筒倒豆子,一古脑全都说了出来。
说是萧太后秘密接见了西域那边的使团。
那些紫色夜来香是给那些使团用的。
至于刺杀太子的人,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