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太后不在慈宁宫。
慈宁宫的女官说,太后跟程姑姑去了佛堂。
萧太后礼佛之人,显庆帝便在离慈宁宫不远处的地方给她修建了一座佛堂,冯贵妃去过那里,低声道:“你的药包最好不要假手他人,我这就带你去。”
谢锦衣会意:“多谢娘娘周全。”
刚出垂花门,便见一个打扮得异常妖艳的女子慌慌张张地从面前走过,边走边道:“白雪,你给我站在,不要跑,你给我出来。”
女子肤白貌美,唇红齿白,除了脸上的妆容有些夸张,倒也算是个美人。
只是,只是身材有些高大,声音有些特别。
谢锦衣忍不住多看了一眼,刚好那女子回过头来,跟谢锦衣的目光撞了个正着,四目相对,那女子迅速移开目光,捏着帕子道:“白雪,你给我出来,出来啊!”
“咱们往那边走。”冯贵妃装没看见那个女子,拉着谢锦衣就往前走,走了几步,谢锦衣低声问道:“娘娘,刚刚那个女子是慈宁宫的吗?”
瞧着不像宫女。
冯贵妃环顾左右,低声道:“哪里是什么女人,是太后的男宠,你知道就行了,切不可对外声张,宫里忌惮说这个呢!”
“娘娘放心,我不会对外说的。”谢锦衣忙道,心里暗暗吃惊,想不到萧太后竟然养男宠,还光明正大地养在慈宁宫……
“听说太后最喜欢长得像女人的男人……”冯贵妃再次环顾左右,压低声音道,“我也是无意撞见的,皇上也略有耳闻,只是碍于太后的身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这些男宠最多一年就会换一批,因为平日里以女子示人,知道此事的人并不多,说不定景王殿下也不知道呢!”
长得像女人的男人?
谢锦衣顿觉无语。
这样的男人可是不好找哦!
正想着,一只毛色雪白的小白兔在两人面前跳来跳去,很是娇憨可人。
这兔子长相很是特别,除了两只眼睛和耳朵是黑的以外,其他地方都是雪白雪白的。
“白雪,白雪!”男宠的声音又传了过来。
冯贵妃拉着谢锦衣绕开那只兔子快步往前走:“是太后养的海棠兔,娇贵得很,咱们不惹这麻烦,赶紧走!”
萧太后得知谢锦衣来给她送药包,颇有些意外:“谢姑娘有心了,你的这些药包哀家用着甚好,以后怕是也离不开了,原本想着等用完了,再让程姑姑去取,却不想姑娘倒是提前送了过来。”
还别说,她的肌肤倒是越来越好了。
自己瞧着也细腻了好多。
可见谢锦衣还是有两下子的。
“回禀太后,这些药包是跟之前那些药包搭配着使用,效果会更好的。”谢锦衣笑道,“而且里面依然搭配着茶香,沐浴后香气经久不散,闻之清爽淡雅,想必太后会喜欢的。”
程姑姑冷眼旁观。
哼,她倒是会巴结,以为是太后赐的婚,太后就能把她当自己人了?
做梦!
“未来景王妃如此能干,还真是璟桓的福气!”有人主动交好,当然是好事,萧太后和颜悦色道,“好孩子,你的孝心哀家领了。”
说着,抬手把她鬓间一支红宝石凤凰展翅步摇取下来,亲自给谢锦衣插在鬓间:“还是年轻好啊,这颜色衬你这肤色正好。”
谢锦衣再次屈膝:“谢太后赏赐。”
“太后,天色不早了,咱们该回了。”程姑姑提醒道。
“等哀家再敬一柱香就回去。”萧太后看了看冯贵妃和谢锦衣,“你们既然来了,就一起敬柱香再回吧!”
冯贵妃和谢锦衣便也跟着进了佛堂。
敬完香,冯贵妃说还要回去抄经,便带着谢锦衣回了疏桐宫。
程姑姑冷笑:“疏桐宫那个贱人倒是会见风使舵,这么快就跟谢锦衣走得这么近了,以奴婢看,以后这两个人可都是不好对付的。”
“冯氏虽然风韵犹存,却也是快四十岁的人了,裕王资质平庸,除了会侍弄花草,再无所长,皇上不过是念旧,多去了她宫里几次罢了,她还真的以为自己会母凭子贵地有什么将来?做梦!”萧太后冷笑,“如今皇上有了采英和莺儿,相信很快就会把她弃之脑后的,至于这个谢锦衣,就更好办了,等日后寻她个错处就打发了,不足为惧!”
提起裕王,程姑姑冷不丁想起一件事情,忙道:“太后,听说最近裕王经常去驿馆那边修剪花木,也不知道是打得什么算盘……您知道,乌雅公主可是在驿馆里住着呢!”
驿馆那边的确是有个花园子。
但裕王堂堂皇子,在御花园修修剪剪也就罢了,不至于真的去宫外当个花匠吧?
“有这回事?”萧太后挑眉道,“难不成冯氏对乌雅公主起了心思,才指使裕王那么做的?”
她觉得不可能。
冯贵妃并不是多么有心计的人,若不是几年前她替皇上挡了一箭,才成了皇上心尖上的人。
她怕是早就被皇上忘了。
“乌雅公主心仪景王殿下,奴婢也觉得她肯定看不上裕王。”程姑姑沉吟道,“但世事无绝对,奴婢得知裕王的行踪,也曾派人跟踪过他,跟踪他的人说裕王每次都是修完花木就走,并未踏进驿馆半步,跟乌雅公主虽然打过几次照面,却并没有说过话,所以裕王应该是,只想打理花木的。”
“无妨,咱们静观其变就是。”萧太后上完香,慢慢退出来,“这些都是小事,眼下咱们要做的,就是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