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本宫需要什么药,都会通过丁嬷嬷传话给你,你只需要按照本宫的意思开药即可。”冯贵妃显然在心头盘桓了好久,从容道,“你放心,本宫不会主动害人,本宫只是用来反击和自保,本宫虽然死不足惜,但景王和裕王绝对不能有任何差池。”
她虽然大风大浪过来的,却也得慎重再慎重。
那些小贱人一旦入宫,肯定会对她不利。
“所以……”冯贵妃亲自给她斟茶,“咱们的目标是一致的。”
放眼整个后宫,她没几个可用的人,太子妃性子温顺,又忙着照顾太子,这些事她顾不上,幸好,她还有个景王妃,幸好,景王妃还是杏林高手,能帮上大忙。
她虽然不占天时地利,却占着人和。
“的确如此。”谢锦衣端起茶碗,望着碧汤中的绰绰人影,“娘娘放心,我自当鼎力相助。”
前世冯贵妃安居后宫,平庸度日,并无任何激进之举。
今日变得如此,是她始料未及的。
两人又闲话了几句茶叶,冯贵妃似乎是想起了什么,话锋一转:“听闻你父亲看中了嘉宁郡主的小姑,你可知道此事?”
“未从听说……”谢锦衣有些尴尬,“待我回去问问便知。”
前几天她一直称病,并未回娘家。
何清婉倒是让人来瞧过她几次,但也没说别的。
近来她忙着进宫的事,也没留意谢家的事。
“你也不用回去打听,本宫说给你听就是。”见她尴尬,冯贵妃笑,“其实也没什么,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嘛,嘉宁郡主的小姑是大学士魏安的庶妹,其母早逝,养在祖母膝下,养成了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都二十岁了,还迟迟定不下亲事,便想出了一个奇巧的法子招亲,那就是能徒手爬上绣楼的公子才俊才有资格进行笔试,意思是既要有体力,也要有脑子才行,我听说,谢大人每天都跟一帮年轻人去爬绣楼……他终究是景王殿下的岳父,所以就格外引人注目。”
谢锦衣一阵脸热:“让王妃见笑了。”
别说谢庭没有希望。
就是有希望,二房也不能有这样一个女主人……
“本宫交代了丁嬷嬷一些事情,等你回府,她会说给你听。”冯贵妃也不好再说什么,拍拍她的手,“此事说起来也没啥,不必放在心上。”
谢锦衣只是笑。
待回了府,谢锦衣便吩咐紫玉:“你去衙门那边看看,跟二爷说,我在医馆等他,让他过去一趟。”
紫玉道是,匆匆出了门。
丁嬷嬷端着茶走进来,把一封书信递给谢锦衣,笑道:“殿下的家书,请王妃过目。”
“放桌子上吧,一会儿看。”谢锦衣又拿起医书看了看,又想起冯贵妃的话,便问道,“嬷嬷可是有话跟我说?”
“听容九说,殿下还得一个多月才能回来,想必殿下在信里已经告诉王妃了。”丁嬷嬷欲言又止,谢锦衣见她神色有异,以为是赵璟桓出了什么事,忙打开信笺看。
赵璟桓说他不直接回京,而是要去南晋走一趟,从南直隶绕道回京城,约莫着五月初就回来了,让她不要担心,从信上看,并没有什么不妥,只是嘱咐她关照太子,照顾好赵禹,保重自己等等。
“王妃放心,殿下无碍。”丁嬷嬷给她斟了茶,笑道,“上次奴婢进宫给贵妃请安,贵妃问起殿下跟王妃的事,奴婢倚老卖老地说几句,还望王妃恕罪。”
“嬷嬷但说无妨。”谢锦衣又看了一遍信笺。
“奴婢知道王妃尚在孝期,想给嫡母守孝,所以才没有跟殿下圆房。”丁嬷嬷斟酌道,“但皇家不比民间,王妃无需给臣妻守孝,若是一定要尽心,最多三个月即可,况且,殿下待王妃情深意重,王妃得体恤殿下才是,殿下毕竟是血气方刚的男人……”
难为殿下能把持住。
剩下的话,她不好意思说了。
怎么说她也是过来人,男人能做到赵璟桓那份上,已属难得了,在一起睡了两个晚上,竟然真的相安无事,看来,她还是不了解赵璟桓。
“三个月?”谢锦衣微愣。
不是三年吗?
什么时候变成三个月了?
“的确是三个月,而且是有先例可查的。”丁嬷嬷郑重道,“若是民间,自然得守着,但皇家终究是注重子嗣传脉,哪里能让守三年,再说了,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按理说谢大人更应该守着,他还不是去爬了绣楼?”
按照习俗,谢庭才是应该守满三年的那个。
何况谢锦衣不过是继女。
谢锦衣:“……”
她知道,这是冯贵妃变着法想撮合她跟赵璟桓罢了。
反正既然答应嫁给他,这样的事也免不了。
他又不肯纳通房妾侍……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就是,毕竟她想在景王府立足,也不能空顶着景王妃的名分不是?
再看看他的信笺,顿觉烫手山芋般推开,原本深黄色的信笺不知道什么时候变了颜色,成了淡淡的粉色,一本正经的陈述行程也变成了他对她的思念……从未见过这样的信笺,谢锦衣羞涩之余很是惊讶。
面对谢锦衣的质问,谢庭很是不以为然,翘着二郎腿道:“王妃多虑了,以后父亲的事,你就不要管了,因为我娶妻的事,是殿下答应的,他都没反对,你反对什么?”
还是男人理解男人。
他有这么个身份贵重的女婿,他怕谁?
“他答应的?”谢锦衣顿觉不可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