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氏望着正房昏黄的烛光,低头拭泪:“终究是我没有用,没照顾好你五姐姐。”
话音刚落,正房的烛光晃了晃,灭了。
整个院子似乎也一下子跌进了暗夜里。
见徐氏尴尬,程琳玉轻轻挽住她,安慰道:“母亲放心,五姐姐会很快好起来的。”
“二夫人,六姑娘,请回吧!”紫玉扭头望了一眼黑漆漆的正房,又回过头看着站在冷风中的母女俩,声音冷淡,“姑娘刚挨了打,脸皮薄,不想见人,二夫人若真的对五姑娘好,就不要再来探望了,待姑娘好些了,自会去给老爷夫人请安的。”
母女俩不好再坚持,悻悻回了秋澜院。
“母亲,五姐姐也不知道搭错了哪根筋,竟然还敢说要等慎表哥册封了世子再来商议亲事。”程琳玉挽着徐氏进了内室,解下斗篷递给池妈妈,冷讽道,“她如此粗陋,老夫人竟然还纵着她。”
难为她芝兰玉树的慎表哥,还要对着粗陋不堪的谢锦衣,违心说那些绵绵情话。
偏偏谢锦衣是个有几分颜色就敢开染坊的主,竟然还敢得寸进尺地讨价还价,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池妈妈放好斗篷,上前给母女俩奉了茶。
往火盆里添了几块银骨炭,炭火红通通的,屋里瞬间温暖如春。
徐氏俏脸却一下子变得阴沉起来,嘴角抽了抽:“咱们且忍着,等她进了永安侯府的门,就由不得她胡搅蛮缠了,你二舅母可不会像我这个当继母的一样惯着她……”
要不是看在那个蠢货那么多嫁妆的份上,她岂能容她这么多年!
苏氏去世时,谢锦衣还小,顾老夫人接管了苏氏的产业,说是等谢锦衣出嫁的时候,再交还于谢锦衣。
谢庭是个没用的,几次讨要那些铺子,都被顾老夫人骂了回来。
崇正街那十六间铺子收益了得,偏偏他们二房,一文钱也沾不到……顾老夫人之所以对这门亲事百般推诿,绝对是不想把铺子交出来,哼,她不信顾老夫人是个公允的,十有八九都补贴了大房也说不定。
不行,还得想办法让谢锦衣早点嫁给徐慎行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