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姝!
赵璟桓对着那个娇小的身影喊了一声,亦步亦趋地跟了过去。
那身影似乎是吓了一跳,头也不回地拐了个弯,闪身进了东厢房。
她显然对医馆的地形很熟悉,迅速关上门,从窗子上跳了出去,朝后院跑去。
赵璟桓对医馆也不陌生,踹门而入后见她跳了窗子,也迅速跟了过去,几乎是跟她一起跃上了墙头,一把拽住她,扯下她的面纱:“珠儿,怎么是你?”
“殿下……”珠儿皱眉道,“殿下您怎么在这里?”
赵璟桓脸色一沉,拽着她跃下墙头:“苏姝呢?”
“苏大夫,她……”珠儿抬头看了看赵璟桓,想到谢锦衣之前的嘱托,从容道,“苏大夫回了南直隶。”
“既然苏姝在南直隶,那你怎么回来了?”赵璟桓狐疑地看着她,“她现在在干什么?”
“苏大夫回南直隶后,并未开医馆,而是在乌山一带行医,居所不定。”珠儿沉声道,“奴婢之所以辞别苏大夫,是因为奴婢要回老家照顾爹娘弟妹,不想离他们太远。”
“那你怎么知道苏姝在南直隶的行踪?”赵璟桓还是不相信,“再就是,你鬼鬼祟祟地来医馆干嘛?”
“鲁忠昨日回过京城,是他告诉我的。”珠儿垂眸道,“奴婢回医馆只是想取一些奴婢的物什,并非是鬼鬼祟祟,刚才遇见殿下,误以为是秦王的人,所以才着急脱身,并非是有意躲避殿下。”
“苏姝可有交代别的事情?”赵璟桓依然半信半疑,珠儿不慌不忙地应道:“回禀殿下,奴婢是下人,有些事情苏大夫并不会跟我商量,她告诉过奴婢,说凡事知道得太多,反而不好……苏大夫是好人。”
其实苏大夫真的并没有对她说什么,只是告诉她,医馆一旦有事,就让她去找苏福。
苏福是她舅舅,自会安顿她。
“那珠儿姑娘日后有什么打算?”赵璟桓不动声色地看着她,“若姑娘愿意,可到我府中当个差事,我保证没人敢欺负你。”
她好歹跟过苏姝一场。
苏姝若是回京城,不会不跟她联系的。
“谢殿下美意。”珠儿再次福身施礼,“奴婢已经答应在济世堂那里做些杂活,就不去叨扰殿下了。”
“也好,日后若是有什么难处,只管来找本王便是。”赵璟桓见她这样说,不好再勉强,挑眉道:“若是有苏姝的消息,务必第一时间通知本王。”
“是!”珠儿很是爽快地应道。
御书房早已经吵成了一锅粥。
左砚堂倒台了,太医院院使的人选尚未确定,赵璟炜被禁足,他的人自然不会自讨其辱地参与此事,倒是齐王赵璟铭和萧太后的外甥宋谦还在争执不休,这让显庆帝很是生气,气得差点掀了桌子:“都给朕闭嘴,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太医院院使,至于吵成这样吗?”
他倒不是生齐王的气。
而是生气萧太后也参与了此事。
“皇上息怒!”何公公束手无策地安慰着。
作为在御前侍奉多年的老人,何公公自然是知道显庆帝的心思。
此事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只是萧太后让禁军统领宋谦出面举荐,就不能不让显庆帝忌讳了,显庆帝是最反感后宫涉政的,可偏偏他跟萧太后母子情深,也不好因为这点事情撕破脸,所以才大发雷霆。
见显庆帝动怒,赵璟铭和宋谦才知趣地闭了嘴。
“哎吆,这么热闹啊!”赵璟桓摇着扇子走了进来,走到宋谦面前,浅笑道,“宋大人近来公务是不是特别繁忙,竟然连醉春楼也不常去了,姑娘们都想你了呢!”
宋谦顿觉尴尬,讪讪地没吱声。
他是喜欢女人。
但是众目睽睽之下地谈论此事就尴尬了。
“放肆,堂堂王爷就想着这些风月之事,简直是荒唐之极!”显庆帝真的掀了桌子,笔墨纸砚哗啦啦地倒在了众人面前,赵璟桓跳脚躲开,扭头看了看何公公,何公公摇摇头,赵璟桓神色淡然地走到显庆帝面前,正色道,“父皇息怒,不就是太医院院使的人选,儿臣这里倒是有个合适的人选,宋温良宋太医在太医院多年,医术高超,资历最老,人也老实本分,若是弃他去选别人,儿臣第一个不服气。”
“好,那以后太医院院使就是宋温良了。”显庆帝烦不胜烦,干脆顺手推舟地拍了板,“此事以后不准再议,就这么定了。”
宋温良老实本分。
不结党,不营私,就他了。
赵璟铭:“……”
宋谦:“……”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消息一出,宋家大门口便停满了马车。
来了好多前来祝贺的人,光是太医院的人就来了一多半。
只是宋家大门一直紧闭,并没有打开的意思,过了好一会儿,管家才出来跟众人道歉,说宋太医去庄子采购药材去了,并不在府上。
众人不信,等了好一会儿,再不见人出来。
才悻悻如鸟散去。
特别是之前嘲笑欺负过宋温良的那些人,更是人心惶惶,做梦也想不到老实巴交的宋温良也会当太医院院使的这一天,简直是比太阳从西边出来还要让人吃惊,除了宋家冒了青烟,他们实在是想不出别的原因。
虽说宋温良是赵璟桓举荐的。
但据他们所知,赵璟桓跟宋温良平日里并无来往,宋温良并不是赵璟桓的人。
由此看来,十有八九是皇上的意思。
看来,皇上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