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相互之间那种隐隐约约间的对立感却在这一问一愣间消失的差不多了——毕竟本来就并不浓重。
“呵……”失笑一声，神族的老祖莫名的突然感觉自己之前那般心思有点可笑，于是便放下了，转而也以一种淡然温和的口气道：“近些年来一直在睡，加上大限将至有些糊涂，我也有些记不清了啊……”
说出这番话的时候莫名的又带上了一丝自嘲的感觉，紧跟着脸上却又带起了一丝自傲：“但硬要说出个大概的话。想来这世间曾觐见过青帝的人……或许只剩下我还活着了吧。”
一般意义上来讲，这倒真是值得自傲的一回事儿——活得够久，而且亲眼见过大帝也真的是值得称道的，但……
“呵呵。”莫名的。杨毅紧跟着便接上了这样两个字——以平静无波的语气念出这“呵呵”二字，想必活在现代的人不会有将之理解成轻笑的……他脸上没什么表示，心中却是另一番景象。
原著无论看过多少遍，以他如今的眼界在看到原著中也曾以另一种语言表达方式出现过的这句话的时候，心中都是难以升起什么感觉。活得久的见过太多太多了。但当此时亲耳听到这样一句话的时候，他心中却又突然多出了许多想要吐槽的想法——
真的，原本没什么，如今却是突然觉得这句话中的槽点好多好多，捡几个比较明显的出来掰扯掰扯吧。
首先，当年青帝时代的人……丫挺的真当青帝没有做过神源液封人的事儿不成？最不济的，东荒那就有青帝的亲生女儿存在的好不好？！那是亲女儿，不是基因工程产物更不是别的什么，请注意是青帝亲生的！
其次嘛，到现在青帝其实还活着呢。还收了一个徒弟兼半个儿子——因为徒弟半路又变成女婿了，俗话说一个女婿半个儿嘛……只可惜这老头不知道。
最后，麻痹的你不过是见过青帝而已，就这么骄傲……老子要是把自己见过当年的姬虚空这件事儿拽出来掰扯掰扯的话会不会把你吓傻？嗯，以一种不太严谨的方式算来的话，作为与姬虚空同期出现在这个世界的存在，他杨某人如今存在的时间也超过几十万年了呢……
嗯。
咦？也不对啊？！杨毅突然又想起来了——这老头似乎也是个心机婊来着，话里有埋伏！
词语用得好啊……杨毅突然想起来了一个词——觐见！该怎么才叫做觐见呢？
这个世界通常意义上的至高者虽然被称为大帝，似乎是沿用了封建王朝的某些称呼，但本质上却并非封建王朝。说与之迥异倒是真的。最明显的一点，大帝与皇帝虽然都是说一不二的主，但皇帝本质上却比大帝差了太远——都不用扯生命层次之类那些没法比的，只说一点。大帝用于维持自身地位的只是实力，而非那一张椅子加上一身袍子！所以，很多东西虽然相似，却并不那么严谨，大帝的存在本身就是让人无比敬畏的，一些封建皇帝用于维持自身地位保持自身神秘性的小手段人家根本就不屑于使用——想都没想过。
所以。不说亲近的人如妻子女儿之流，甚至就算是常见的仆人——觐见的本意是诸侯秋见天子之礼，在这可以引申一下，放开一些限制也无妨——甚至是任意直属的手下，见其一面也未必就谈得上“觐见”这么严肃的词。非得是相互之间一直就不熟悉的，甚至是异族之主战战兢兢的前来朝拜，才谈得上这种词……
当年没被青帝顺手宰了，还能活到现在的，“觐见”过青帝的人，恐怕还真就只剩下这丫了。
一时之间脑洞大开，想了许多莫名其妙的事情，杨毅也觉得自己有点莫名其妙了，于是不禁又摇了摇头，然后又仔细的打量起了这个神族的老族长。
这一眼看下来，杨毅又觉得有些惊讶了——他看到了什么？他看到了一个道行心境已经妥妥的迈步跨入了三高大帝层次，只是苦于身体神魂腐朽而无法真正跨入那个境界的存在！之前遥遥看过一眼，但一方面是没认真没注意，一方面则是神族这个老族长那时也不配合，此时这个老人已经不介意让杨毅打量了，浑身上下的情况自然被杨毅一眼看透。
杨毅这才想起原著中的一句话来——神族老族长并不是用神源封印下来的，事实上他这么多年一直在修行，故此道行始终在增长，想突破桎梏，让自己升华。奈何，他太老了，仙台腐朽，即将崩裂，不能鱼跃成龙，进行最后的终极蜕变。
如今看来，还真就是只差最后的终极蜕变，杨毅不禁有些好奇，如果原著中的神族老族长的身体状况没糟糕到这个地步的话，青帝道消之后的帝位轮得到那个金乌族的老乌鸦么？
如今有他掺和，青帝道消之后的帝位是铁定轮不上金乌族那个老乌鸦了——都不用说盖九幽卫易这几个已经随时能招雷劈的，北斗那伙儿妖孽也不算——要不是姬虚空拉着的话，姜恒宇老早就找上门去在那只老乌鸦涅槃重生出世之前的蛋烤来吃了。
仔细拔一拔根底的话，这个世界的所谓神族实际上与人族是同源的——按照原著中的介绍，早年因为某些事情从人族当中独立出去自立一族的至强一脉！
‘如果……的话，到时候未尝不能再看一场热闹……’心念电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