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灵月听了这话才抬起头,有些傻傻的问他:“你说…人死了会有灵魂么?还会记得他生前留恋的人么?”
“自然有,自然会记得,他不仅会记得他生前眷恋的人,还会生生世世的记着她,寻找她,无论轮回多少世都会不顾一切的去追逐她。”
慕容熙没有丝毫犹豫的便说出了这样的话,似乎是对她问话的一种肯定回答,也似乎是一种日积月累的感情宣泄与信心的坚定,这样的回答让楚灵月不由自主的就心安,就相信了他的话。
“真的?”她眼角挂着泪痕犹自一遍一遍的问他。
“真的。”慕容熙沉着肯定的回答她。
他抬手擦去她的眼泪,又担心她这两日哭得太多,怕自己的手粗糙会蹭着她的肌肤,于是掏出娟帕细细的为她擦去眼角的泪痕,还变魔术似的拿出两颗鸡蛋来,放在掌心催动内里捂热给她敷眼睛。
“你什么时候离开?”楚灵月想到他说的要离开的话,不由得心中更加怅然若失,楚爷爷刚刚离世,现在连她一直依赖一直信任的慕容熙也要离开了,她差一点就忍不住要开口叫他留下了。
听到这样的问话,慕容熙手中的娟帕突然顿了顿,接着缓缓的放下手来,他想着自己压在德顺楼贵宾间密室里的那九道令牌,昨日父王已经给他下了最后通牒,因为他一直舍不得离开,所以才压制着,拖延着,想着能拖一天是一天,如今他再也拖不下去了。
“明日。”半晌之后他还是低低的的应了一声,有些颓废又无奈的耷拉下了脑袋。
“那你的寒毒还没有彻底祛除干净,你走这么长时间,不会再发作么?”
这段日子她给慕容熙的治疗从不曾落下,他的寒毒也一直没有再发作过,她心中也拿不准她的治疗到底到了一个什么程度了,越给他治疗,她越觉得他这寒毒深不可测,远不如自己想象的那般简单,若是用她的方法来治疗,她觉得还需要很久,也许得三五年,因为他那寒毒实在是太过诡异,非她这针灸理疗就能抵抗治疗的。
她此时能做的只是绞尽脑汁想方设法的一点一点如抽丝般拔出他的寒毒,半点都不能操之过急。
“你的治疗加上我的内功,我已经完全能够压制住了,我估算一下,大约有三五个月不会发作,放心,不会有事的,若对你的医术没信心,我当初也不会找上你了。”
慕容熙见她担心自己的病情,不由得浅浅一笑,眼角有化不开的浓情蜜意绽放,他的愉悦毫无保留的都在她的面前体现了出来。
“那好,一路小心。”楚灵月本来是想问他到底有什么事,具体又要去多久,但嘴唇动了半天,终究还是什么都没问出来,说出口的话就成了那一句官方的离别之语。
“恩,这里的事我都安排好了,聂五和聂七我都留给你,有什么事可以让他们和我联络,我多则一月,少则半月就回来了,你也要振作起来,做你想做的事,记住,有我在你身后,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吧。”
慕容熙边想边说,似乎交代遗言般的和她说了大半天,这让楚灵月突然有种不好的感觉,她不等他说完便站起来打断他:“我知道了,再有什么话还是等你回来再说吧。”
这节奏跟交代遗言似的,不就是走一半个月么?用得着这么详细这么清楚的和她交代清楚么?她才不会上他的当,万一到时候他不回来了,她怎么办?
“…”
“也好。”慕容熙说了半晌也觉得自己像个老妈子似的有些婆婆妈妈了,他只好站起身来,又劝慰了她一番,才告辞离开。
本来楚爷爷去世他是当今亲王之尊,是没必要来吊唁的,但是楚灵月是她的孙女,他心中喜欢她,自然得来吊唁一下,在楚灵月的面前,他将自己的姿态一向放得低,就是怕她顾忌自己的身份不肯和他来往。
在知道他的双重身份之后,她才和他比较热络起来,好不容易守得这丫头似乎终于对他有了些依赖与眷恋,他却不得不回北雪国去处理一件大事,他心中惆怅了半天,最终还是长叹了一口气,一转身离开。
楚灵月盯着他风姿玉骨的背影渐渐的消失在她的眼帘之中,直到缩成一个黑点最后不见,有一种秋水为神玉为骨的感慨,她苦中作乐的想道这人不仅是男人的克星,还是女人的克星,大男人长成这般天怒人怨的模样,连女子都自惭形秽,也不知道他是吃什么长大的。
就在楚爷爷去世的第二日,慕容熙便离开了清泉庄,离开了大燕,赶回了自己阔别十几年的国家,而第二日宁王妃和宁宸以及宁铮闻讯都赶来吊唁,此时前来吊唁的人不仅有慕容熙和村民们,还有平日里在医馆中看过病的三村六镇的一些村民,虽然不怎么相熟,但是那些人都知道楚灵月和楚家的名声,都是闻讯而来的。
宁王妃和宁宸宁铮来的时候脸上看不出什么特别的表情,也不知道宁铮回去后和宁王及宁王妃说没说要娶楚灵芝为妻,要永远扎根在清泉庄的事,从几人的表情上看不出什么来,楚家人此时都沉浸在悲伤中,根本无暇顾及此事,所以她们来了也只是按照大礼答谢了他们。
吊唁完毕之后,宁宸命人将宁王妃送回了王府,自己和宁铮留了下来,宁铮丝毫没将自己当外人,也没和楚灵芝说提亲的事,这件事只好暂时搁浅一下了,楚爷爷去世的话,怎么也要等第二个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