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不难,今晚我施法时候,就请中官人观看便是。
只是,中官人是天子身边的人,又是传旨的天使,身上带着龙气,却就不能靠近了,免得惊扰鬼神。”
这话说的那中官人连连点头,深觉大有道理。
当夜,陶小吴就施法,建了祭坛,让人牵来成群的猪羊等物。
这是陶小吴早吩咐巫里准备下的……
本是为了献祭术所用。
而这次,故意让这徐宦官亲眼看到,就是借其口传出去,这些法酒绝非是好酿造的,需要很高的成本,还需要施展巫术。
这就能够抵消掉大量的觊觎目光……
当下又让人取来黄金玉玦宝珠等等,都放上祭坛,准备燔烧。
那徐宦官距离极远,看着成群的牛羊和财货放上祭坛,架上柴火,知道这些都是祭品,都要燔烧祭祀。
心中也不免肉痛,叹息道:“这一次祭祀怕就是上百万吧,难怪那法酒价格如此之贵。
只是这专门为我那两斤法酒,就要消耗这么多,我心中实在有愧啊!”
秦风陪在身边,这就笑道:“中官人不必如此,巫主这么久才回巫里一次。
此次祭祀,不只是为中官人的两斤法酒,也是要为巫里酿酒的器具,粮食,酒引等物祭祀,这以后才能继续酿造法酒。
只是,那些法酒就远比不上中官人你这两斤了!”
这话听了,那徐中官心里总算舒服了起来。
人就是如此,只怕没对比!
“这巫陶还是够朋友的!”这徐中官心中想着。
而此时,陶小吴心中一动,既然巫术祭祀,当然也就不能随便糊弄。若是被人看出破绽,也就不好……
当下当真按照献祭术的咒语念诵起来,片刻之后,果然有着一股熟悉的感觉降临,祭坛上就有着白色的火焰生出。
陶小吴默念,请原天为这些法酒赋灵……
这是异想天开,以前从来没有试过,也不知道成不成。
然而,陶小吴刚刚想过,就隐约感觉到了一股飘飘渺渺,似有似无的力量降临下来。
降在那法酒,和酿酒工具等物之上。
虽然短暂,很快就结束了。
但是陶小吴很快就在这些东西上感觉到了一股若有若无,极淡的力量出现在这些东西之上。
“还真行……我原本还以为献祭术只能解决麻烦呢!”
心中还这么想,就见到火焰大盛,将祭品吞噬。
转眼间不论是牲畜,还是金玉珠宝,都被火焰吞噬,不留半点。
“真是巫术神异……”
这徐宦官就轻轻叹道,心中满意,又是敬畏。
……
衡庭山下,那幽暗深邃,仿佛和山影重叠的空间之中,城池光耀,正是蘅下之城。
只是此时,这座城池已经非是昔日那般,已经宛如军堡,到处杀气。
不时就有着一队队身穿甲胄的兵马巡城而过,气氛肃然。
只是那鬼伯府上,却是如同往日那般歌舞弦歌不绝,甚至犹有过之。
自从上次事情,分身陨灭。鬼伯虽然吩咐了城中加紧戒严。
他自己却就开始变本加厉,举行宴会,醉生梦死,几乎宴饮到了现在,中间一刻不停。
甚至更是变得喜怒无常,明明是欢快痛饮,然而一点小事,却就随意杀死侍女随从等等,转眼间却又沉浸酒色,让阖府上下都是惶恐不安!
此时,这鬼伯已经不知道喝了多少酒,浑身酒气冲天,昏昏沉沉。
鬼神享用之酒,也都不凡,都是人间祭祀,带着人间愿力,饮用了大有好处。
不过却也不能贪多太滥,否则酒中力量消化不及,却也不好。
这鬼伯就是回到阴司之后,座中常满,酒杯不空,饮酒太多,这刻就喝醉。
此刻,忽然抛下金杯,大笑道:“大好头颅,何时取之?”
在座酒宴的鬼神,都是纷纷一愣,看向鬼伯。
有些不明白,这鬼伯为何出此不祥之言?
然而有些结合最近鬼伯的反常,却就已经恍惚猜到了什么,心中凛然。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忽然整个蘅下之城震动。
鬼伯府邸明光忽闪,明灭不定的时候,忽然仿佛有着龙吟,仿佛一个浩大声音传递过来:“衡庭鬼伯阴谋不法祸乱百姓朕体天心罢黜神职以儆效尤……”
话音刚落,那衡庭鬼伯忽然惨叫一声,在地上不断翻滚,叫道:“天子饶命,天子饶命……”
然而却依旧有着一股力量吸扯这,一道道金红光芒被吸走。
片刻之后,那衡庭鬼伯就已经冕服尽去,一身白衣,连身上的黑白法纹都消失的无影无踪,整个人瘫软在地。
在场鬼神都是心中凛然,一个个跪伏在地,头都不敢抬起。
衡庭鬼伯,一地大神,掌管三百里衡庭山,以及周围鬼神魂魄。
然而,天子不过一封诏令,却就剥夺了权柄,当真让鬼神恐惧。
随着,又一声龙吟,这力量和声音尽数都消失。
这些阴司鬼神们方才敢抬起头来,虽然都是鬼神,没有肉身,却都觉着身体仿佛出了冷汗。
“来人,将这罪鬼打入鬼狱……”
虽然诏令没有交代,但是这就是惯例了。
被诏令剥夺,就是罪鬼。
而罪鬼被镇压鬼狱!
立刻就有着鬼兵护卫上来,将这瘫软在地的罪鬼拖了下去。
而此时,就在阳世之中,那衡庭山上的鬼伯神祠之中。
那徐宦官大声宣布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