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若是下雨的话,会不会耽误赶路?
让那救星不能及时赶到?
若是救星不能今天赶到,那么到了夜间可就危险了啊!
若非陶小吴知道去里门前观望的这种做法没有一点用处,相反的还容易将自己的焦躁情绪暴露出去,甚至传染给其他人!
大军统帅,不管什么时候,都要保持着镇定。
就如同那淝水之战的谢安石,过门槛的时候,连那木屐的下面的木齿都折断了,自己都没有丝毫感觉,只是轻描淡写的一句:“小儿辈破贼矣!”
嗯,这点逼格,自己还是要学学的!
想到这里,陶小吴再次捡起毛笔,重新在木板上写起字来。
这般时代,纸张昂贵,质量也差,是不怎么流行的!
陶小吴一连提笔写了好几个心平气和,这才算是稍稍将浮躁的心情压制了下去。
同时,渐渐已经做了决定,如果到黄昏之前,还没有救星来,自己无论如何也要逃走!
嗯,自己花费了那么多钱,施展了献祭术,按理来说,应该会起作用吧?
急也无用,陶小吴既然已经做好最坏打算,当下反而彻底放心下来,直接上床,倒头大睡。
昨夜差不多折腾了一夜,又是连续两天赶路,没有休息好。
陶小吴现在也不过只是肉身凡胎而已,此刻几乎倒在床上,没过多久,就已经呼呼睡着!
当他被惊醒,听到外面传来敲门声的时候,却是已经到了午后时分。
“巫主,阳富侯家令陈到,前来求见巫主!”外面传来秦风的声音。
陶小吴睡的昏天暗地,刚刚醒来,脑子还不这么清醒,心中奇怪:“阳富侯是谁?秦风的语气为什么这么激动?”
阳富县是距离那衡阴不远的一个县,根据当今爵位的名称,一听就可以知道,阳富侯是一位县侯。
全称应该是阳富县侯!
只是陶小吴从来没有听说那地方封给谁了,有着一个侯爵来着?
接着猛然一个激灵,应该是救星来了。
他立刻胡乱抹了一把脸,开门而出,问道:“阳富侯是什么人?”
心中却闪现那施展献祭术的时候,脑海之中浮现而过的画面。
那是一个富丽堂皇的大堂,高坐着一位锦袍老者。
秦风恭恭敬敬地道,脸色却有些喜悦涨红:“阳富侯是当今新天子的舅父,不久前刚刚被朝廷封侯,将阳富县两千户为阳富侯食邑!”
陶小吴微微一愣,新天子……
他忽然想起,数月之前,天子驾崩,无子,封地在距离衡阴县不远的歇云县的歇云侯被朝臣拥立为天子,是为当今的新天子!
新天子在歇云的时候,不过只是一个无足轻重的县侯而已,其母家想来也是歇云附近之人。
想清楚了这一点,陶小吴顿时精神一振。
当今朝廷,颇类原本世界的大汉,重视母家外戚。
甚至是外戚封侯,都是和宗室封王一般,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甚至是外戚掌权,成为朝廷大将军,几乎也都是制度了!
新天子登基,这位天子的舅舅阳富侯水涨船高,被封为县侯。
只是,这位阳富侯,难道能够让自己免去这次灾祸么?
人间的贵人,应该也管不到阴世去啊!
陶小吴心中惊疑不定,不过他相信那献祭术。
其实也可以说,到了这份儿上,不相信也不行!
而且,这般时候,也不是多耽误的时候,外面那位家令还在等着。
所谓的家令,大约就等于是侯府的大总管。
宰相门前七品官,那位阳富侯把家令都派了过来,显然很有诚意。就是不知道,他这次请自己来是做什么的?
陶小吴一边想着,并没有急匆匆的赶去。
而是先收拾自己的仪容。
人的第一印象,都是靠着外表。
面对这个可能决定自己和巫里生死的存在,陶小吴自然颇为郑重!
待得一切收拾妥当,陶小吴才跟着秦风,来到客厅之中。
巫里之中,经常有人上门来请巫师出去施展巫术。
而陶小吴居住的小楼,连巫里之人都不能随意进入。
所以专门修建了一座客厅,虽然不算是如何豪华,却也算得上是整洁干净。
那位侯府家令陈到,就肃容跪坐在暖席之上。
见到陶小吴走进来,微微惊讶于陶小吴的年轻,却还是长身而起,向着陶小吴拱手拜道:“在下阳富侯家令陈到,封君侯之命,前来拜见大巫!”
说着一挥手,下面的人立刻奉上大箱子,小盒子一大堆来。
这般时代,应该还没有后来的那些繁文缛节,没有什么当着主人面不打开礼物去看的规矩。
这些盒子箱子统统打了开来,里面装着黄金玉璧珍珠,还有漆器,锦缎布匹等物,粗粗一看,最起码价值上百万钱。
其中最让陶小吴啼笑皆非的是,居然还有着一瓶法酒。
陶小吴之所以认识,是因为那装着法酒的陶瓶还是公离去专门定做的!
而且,这东西还专门放在中间,似乎是这一批礼物之中最为宝贵的。
他强忍着那种古怪的感觉,躬身还礼,道:“阳富侯太客气了,如此重礼,在下当真是承担不起。
却是不知道阳富侯有什么事情,需要在下去做的。若是能够做到,在下一定不会推辞!”
那陈到嘴角露出一丝笑意,觉着陶小吴和其他巫师大都不同。
其他巫师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