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会里。
一位年长些的男子好生劝说着安庆,一脸担忧的模样,老态龙钟的眼睛看着他道:“安会长,这得好好考虑一下。如果直接休弃令夫人,我感觉不太妥当,我怕这样弄,股票会受到波及,咱们会损失一大笔钱的!”
旁边的人也劝着,安庆这要是真的休妻,只怕他们商会会成为整个南方的笑柄。
众人都在不停的劝说安庆:“是啊,会长,您得好好想一想。若不是当初夫人鼎力支持,咱们商会也不会有现在的样子,一切,都有夫人在背后支持您才得以今天的成就的。”
冷冷的拍了拍桌子,安庆良好的修养再也绷不住了,破口大骂道:“想什么想?你们夫人若是和管家勾搭成奸,你们会怎么做?我现在已经很冷静了,派人给她在圣玛利亚路上买了公寓,日后她搬过去住,每个月给她生活费,她下半辈子衣食无忧,还有什么不够?难道我还要把她的奸夫也养着?”
“会,会长!”就在这时,秘书猛地推开门,脸色苍白,满头大汗,手微微发抖。
安庆呵斥道:“怎么了!慌慌张张的,话都不会说了!”
“不好了!赵芸,赵芸夫人吞安眠药自杀了!这是她的遗书,您家中的仆人已经送她去医院了,您要不要去看看?据说夫人之前痛哭流涕……”秘书说着,险些要跌倒在地上,他自是知道报纸上写的那些事情,哪知道这安夫人这般壮烈,说吞药就吞了呢。
安庆听到这话,第一反应不是担忧,只是暗骂赵芸又要作天作地。他面色很不好看的将赵芸“遗物”接了过来。
赵芸是信仰天主教的,打开信封,里面还夹着她常用的那个十字架。
“吾爱卓生,我做了错事,你且让我去吧。我不该因为你冷落我而去和别人在一起,可是我也是个女人,也需要爱抚与拥抱。但我终究还是做错了,请让我离去吧,我愿用剩下的寿命祝你安好。阿们。”
几个商会经理面面相觑,想劝说又不敢,怕被安庆劈头盖脸的骂。
“走吧,你们先看好商会,事情要么交给各个股东,要么等我回来处理。”安庆吩咐完这些事,迫于脸面只好来到了医院。眼下这个情况,他也不好再提离婚的事情。
医院里,赵芸已经脱离了危险,但还没有醒来。安庆焦躁的在走廊里徘徊,一遍又一遍的看着手表,眉头紧蹙,最终还是有些不耐烦的离开了。
佣人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自己小心翼翼的走了进去查看,赵芸眼睛睁的大大的,空洞无神的望着天花板,佣人心下一跳,替她捏了捏被角道:“夫人!您醒了,感觉怎么样?”
“老爷呢?”赵芸僵硬的扭过头,巡视了一番,病房里只有她和佣人,空荡荡的十分荒凉。
“他……他去商会里了。”佣人的声音低低的,生怕殃及鱼池。
“我知道了,我想喝水。”
心中冷笑一声,自从赵芸知道商会里属于她的股份都被安庆转移了,她就知道自己在安庆那里没了用武之地。
哪想到他这么狠心,要把她迁移到别的地方去!
不,这是她的家,她死都不会走!安庆,这,才是第一步。
少帅府。
警卫员实在是拗不过软磨硬泡的赵芸,只得将她带了进来,而后硬着头皮进去问了程沛一句:“大帅,安夫人求见。”
程沛正在擦拭着自己的爱枪,这枪他从来不让别人碰,从来都是自个儿保养。
此时突然被打断,程沛脾气暴躁,没好气的来了句:“她?不看她女儿去,来看我这么个老头子做什么?不见!等等,还是见见,人人都说这女人心思诡异,我要见识见识。”
转念一想,程沛又觉得这个女人传闻里说的太过于神话,像是有多聪慧了不起一样。他最看不起把一个女人捧太高,更何况又传出那样的事情。
这边,赵芸听闻程沛终于愿意见她,心中一阵欢喜,拢了拢白色流苏披肩,就疾步来到了他的书房,一脸谄媚道:“程大帅,好久不见,您说话还是那么铿锵有力,半点不减当年的气概。”
听到声音,程沛抬头,看到赵芸后大吃一惊。
原本的赵芸虽不是什么大美人,但也体态丰盈,面容高贵。现在的她憔悴无比,脸颊深深的凹下去,显得那双眼睛愈发大。
程沛笑着客套了几句道:“哈哈哈,夫人也是,依旧端庄温柔。”
赵芸抿嘴笑了笑,没管他这随意敷衍的话。她知道自己现在十分难看,早上穿衣打扮时发现才做的衣裳宽宽大大,很不合身。保养得宜的脸上的脂粉也是飘飘浮着,眼角的皱纹遮都遮不住。
这一切,都是拜安庆的所赐!
“大帅,近几日发生的事情您都知道吧,我对安家的付出,那都是显然易见的。的确,我是和别的男人相处了,可若不是他安庆做的过分,我会这样吗?”
说起那些事,赵芸从一开始的愤懑到后怕,又看到安庆体力不支晕倒,赵芸深深地感觉到了安庆老了,安家的一切该她来接管了。
“夫人莫恼,男人家嘛,事业为重。”程沛随意的安抚了赵芸几句,把玩着手中的文玩核桃,眯着眼睛打量了她几下,看她还要整出什么幺蛾子。
“让大帅笑话了,就是憋在心里太久,不吐难快。今日来找大帅,就是想和您谈谈。”
调整了下坐姿,赵芸眼中满满都是胜券在握的样子。
程沛挑了挑眉,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