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就到了晚上,安玲玉穿上了程黎风给她准备的礼服,礼服是中规中矩的黑色,不露肩不露背,很是端庄。
挑了个与之搭配的翡翠玉镯,安玲玉就再没有戴其他的配饰。
到了酒店,安玲玉才发现这和她脑海里的庆功宴不太一样。整个宴会里非常干净,仅有的一些女伴也都穿的简简单单,和安玲玉身上这套的款式很像,不像那些茶会,太太小姐们都穿的花枝招展的,讨论着现下流行的东西。
细细一看,穿军装的人颇多。
“少帅来了,您请。这位是……?安小姐好像不长这个样子,哈哈哈,新欢?不错不错,要脸蛋有脸蛋,要身段有身段。可以啊少帅,坐享齐人之福啊!”
男子轻佻的看了一眼安玲玉,对上那双潋滟的眸子后,安玲玉清楚的从他的眼中看到一闪而过的惊艳。这种眼神她看过的多了,便再不以为然的避开了。
“嗯。都到了?”
“是的,就等你了,你平时可是不迟到的!快走吧,南方督军领头的那几个基本上都到了,跟着他们的小喽啰都来了好几个,今儿可真是热闹。”
男子自来熟的介绍着,时不时的看一眼安安静静的安玲玉,还是没忍住的先和她打了个招呼。
安玲玉抬头细细看了看男子,二十来岁的模样,头发是深褐色的,剪的短短的,还留着刘海儿,看起来还真是个fēng_liú倜傥的公子哥。
只是那握着酒杯的手上,虎口深深浅浅的茧,一看就是常年握枪才有的,这,还是个军人世家的男子。
“小嫂子,我怎么称呼你啊?直接喊嫂子吧,少帅的正室还在程家呢,对她不敬可是对少帅不敬,更何况后面还有着安家。喊小嫂子吧,又显得有些轻佻,我怕少帅打断我的腿。你说,我喊你什么呀?”
油头粉面的男子挑了挑眉,很是苦恼的摸着太阳穴,全场都穿的严谨慎重,就他,还真当做了个宴会一般,穿了个嫩粉色的西装外套,与这**的气氛格格不入。
安玲玉大致的扫了一眼,看着男子勾唇笑了笑,眉目淡然,端庄娴雅。这男子看起来不正经,吊儿郎当的,但说的话句句都在点上。
一边告诉她程黎风家中还有个家世庞大的正室太太,而自己名不正言不顺,一边又笑眯眯的试探着自己,半点不失分寸。
这里啊,果然没有一个笨的人,各个都聪明绝顶,说话不饶人,你来我往的,不见硝烟的战争。
“不敢当小公子一句嫂嫂,您叫我红泪就好。我也只不过是少帅的一个红粉知己罢了,知道自己的身份的。若是知道这宴会这般庄重,就不和少帅来了。”
男子听安玲玉这么说,脸上的笑容不减,心中却是暗笑好一个聪敏的女子,程黎风身边的,各个儿都不简单呐。
“您这么说,少帅准要收拾我了。我这三言两语的,就把您给吓跑了。您就当普通的宴会玩儿,那些老古董非要那么穿,我拦都拦不得,别把您吓着就行。”
安玲玉淡然一笑,从侍应生的盘子里取出红酒,与男子碰了碰杯。她当然不会蠢到把这庄穆的宴会当做普普通通的太太小姐们的茶会,如果她没有猜错的话,这来的应该都是南方各个督军。
只怕,此行不简单。
果然,没多久宴会厅的大门就关上了。侍应生也都全部换上了穿军装的亲卫,陆陆续续的蛋糕酒品也都被撤走了一大半,留出了中间的大舞台,只在两边放了些精致大气的中餐。
细细看了看,安玲玉发现这和普通的宴会一点都不一样,没有跳舞的地方,被一张精致大气的沉香木桌给挡住了;也没有任何鼓手萨克斯手,唱歌的舞女也没有,整个宴会庄重而又肃穆。
而且,宴会里的人并不多,女士们是更少。
眯了眯美眸,安玲玉竖起耳朵细细听着他们讲的话,隐隐约约传出“庆功宴”,“南北统一”之类的字眼。
心下一惊,咬了咬嘴唇,她没有想到程黎风一点都不避讳自己,直接将她也一并带来了,况且其他的家属来的是甚至又少,这是认同她了么?
见安玲玉茫然无措的打量着四周,也没人上前和她搭话,程黎风微微蹙了蹙眉,带着永文,两人大步向前:“你不用这样拘束,就当正常的庆功宴来玩。”
淡淡的安慰了安玲玉一句,程黎风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做,转身准备走时看到一抹身影,眸子中划过一丝势在必得,看了一眼安玲玉示意她跟上。
“呦,东道主,好久不见,我刚刚到,可不算迟到吧。”男子一身深灰色西装,嘴角带着一丝得体的微笑,个子不高,配着同色系的领结,文质彬彬的模样与程黎风这些从军营里出来的一点都不像。
程黎风笑着对安玲玉介绍道:“这位是王栾王处长,这是我的姨太太,红泪。”
安玲玉眼中划过一丝恍然,她来之前对这些官员心中都有个大致的了解,这王处长就是管着后勤要塞的。
各个督军虽然有着自己的后勤,但上边儿平白无故的给的,为何不要?也算是一种拉拢手段,何况有些督军全凭上边儿发的粮饷度日,自是要巴结这人了。
安玲玉细细的打量了一番,心中暗叹一声,这王元看起来文质彬彬,温文尔雅的,能够坐在这么个肥差位置上,自然是手段够硬才上去的。
微微一笑,安玲玉福了福身,坦然道:“王处长好,经常听少帅提起您,说您才高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