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庄园里,有一个很大的会议厅,平日里是大门紧闭的,只有在非常重要的场合才开放。对于王家的子孙来说,这里说是一块圣地也不为过。
未来的家族领袖,都是在这个会议厅里诞生的。
这个会议厅非常大,足有一千平米,当一个学校礼堂的规模了。布局也类似于礼堂的风格,分台上台下。坐在台面上说话,都要用麦克风,下面的晚辈才听得清楚。
王老爷子自然是坐在主席台的正中央,其他一些长老分坐在两侧,后面两排的是第二代的骨干。
至于年轻的一辈,就只能坐在台下,以一种仰望的视角看向台上。只有在汇报自己成绩的时候,才得到一次上台站着演讲的机会。每个人都分外珍惜这个机会,许多人的眼中都充满了热切地渴望,有朝一日,自己定要登高一呼!
王城林坐在主席他后排,有些心不在焉。作为中年一辈中比较重要的人物,他不得不来参加会议,但他的注意力压根就没放在这里。
听着年轻人们一个又一个地上台,随着大屏幕上的ppt,汇报自己做了什么项目,赚了多少钱,他完全没什么感觉。
王老爷子坐在首席,倒是听得很投入,时不时地点头颔首,面露微笑。
王家的年轻一辈,人才比较凋零,一直被诟病后继无人。以前也真是如此,但最近一阵,大家的进步都很大,基本上都能赚个几千万,出色点的能上亿。
尽管知道这里面的水分有点大,大多数是父母帮忙操作的项目。做账上也有点讲究……但也还算不错了。
年轻人们也都在观察老爷子的表情,尤其是上亿的那几个人,感觉自己有机会登顶。心里充满了兴奋,同时夹杂着患得患失;他们互相把对方视为最大的竞争对手。每当汇报的人面临回答提问环节时,就有人不遗余力地去提一些刁钻古怪的问题,砸场子。
“我不知道你这个数字是哪个阶段的,是当季还是当年,你有没有把明年的业绩提前做到账上,把现在的成本提前平摊到明年去?”
“据我所知,你的这个项目,背后似乎有别人的影子。不是独自经营的项目,标准是不是应该不一样?”
几个长老听着都皱眉头,有人暗地里跟老爷子交头接耳:“这些兔崽子的脑子太活络了,但要做大事业,有时候还是傻一点好。”
老爷子却是带着微笑:“不是每个人都能做大事业的,大多数人能够抖抖小聪明,就能在残酷的市场中生存下去,我们王家的根基就不会轻易动摇。”
“但领头的不能靠小聪明生存啊,否则我们就没法更进一步了。”
“哎,再看看吧。还有没有更突出的。”
接下来的,确实还有更牛的,有个家伙到金融市场搅合了一圈。赚了三亿。他上台下台的时候,都是昂着头的,底气足得很。
有好几个长老都露出欣赏之意:“我看这孩子不错。”
老爷子不置可否:“再看看吧。”
再看?人都差不多齐了,接下来还有谁啊。
“等一等,还没听我的汇报!”这时,一个人站了起来。
众人的眼色都是一滞:这不是王士文么,犯了那么大的错,早都被放弃了,怎么还有脸来。这脸皮厚度,也是醉了。
“你来干什么?”
“你哪还有资格来汇报?”
面对众人的质疑。王士文面不改色,看着台上的诸位长辈。理直气壮地说道:“只要我是王家的一份子,我就有资格来参加家族会议,就应该享有汇报的基本权力。没错,我是栽过跟头,但漫漫人生路上,谁能一帆风顺,谁没有个起伏跌宕?
我认为,挫折是好男儿成长的食粮。暂时的失败,不代表永远的失败,真正成大业者,无一不是屡战屡败,屡败屡战。
我从哪里跌倒,就从哪里爬起来!”
老爷子面无表情,肃然道:“那给你十分钟,你讲讲吧。”
“谢谢爷爷。”王士文精神抖擞地上了台,西装笔挺地站在演讲的台子前,将移动盘插进电脑,调出了自己精心准备的资料。
“虽然前阵子与橘子公司洽谈失败,但我后来也拉到了一笔大的投资,我将这笔钱合理分布到了各个不同的领域之中,力图打造一个综合性的大型版图。
众所周知,鸡蛋不能全放在一个篮子里,所以我对各个市场都进行了充分的调查和详细的研究,很谨慎地投入资金。到现在,已经初见成效……”
资料显示,他最近涉及的版块的确很多,大多数都是炒热钱的,能最快出利润的短期项目。炒楼盘,炒货币,炒药材……都是干一票就走,短期内利润相当可观;稍微长点的,是一个融资公司,说白了就是放高利贷的,利润就更不用提了。
有人跳出来质疑了:“你这种投资,都是短线操作,带着明显的投机行为。而我们王家的产业,要求的是稳扎稳打,塑造品牌,你跟这个宗旨背道而驰了。”
“我承认,我现在投资的行为,不是可持续发展的,但我并非不能走持续发展的道路。”王士文说道:“在残酷的市场竞争下,首先要做的是活下来,有机会赚钱,为什么不去赚呢?这跟做基业长青的百年老店并不矛盾,我们完全可以一边做主业,一边开拓下副业。
年轻人,就是要敢打敢拼,思维不要太局限。
对了,忘了给大家汇报,我这些投资,目前为止,纯利润是五个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