狻猊脸上闪过一丝犹豫,我便赶紧接着说:“狻猊老哥不用担心,就像刚才你说的,我本就是龙族一脉,绝不会做什么偷鸡摸狗的勾当。今天来乃是为了救人的,这里的女主人卧病在床,你是知道的吧?”
“嗯,这我倒是知道,最近那个老头子为了给妻子寻医问药,不知道跑了多少地方了……”默默沉吟一下,可狻猊最后却还是摇了摇一只前爪:“不妥不妥,穆凡老弟可莫要让我做出那样遭人非议的事情来。”
狻猊这话说出来,我倒是有点奇怪了,虽然狻猊正义感很强,可也不是这种冥顽不化的类型啊,明知道我进去并不是为了行歹事,而是为了救人,却还是挡着门口不让我进去,是他自己突然转了性子了?还是另有隐情呢……
看着狻猊有些闪烁,还带着点怀疑的目光,我忽然想到一个问题:“狻猊老哥,怎么今天偏偏就轮到你在这里值班呢?上一次去郑家的庄园时,我们进大门可没见你跳出来,你守门不会是分三六九等吧?”
狻猊听到这话倒是有点生气了:“穆凡,我敬你是远方兄弟,你可不要随便污人清白,我狻猊对每一户人家都是平等看待的,你说的没错,其实今晚我不应该在这里值班的,如果不是那一晚佛祖给我托梦,差我来这边守门,我才不会大晚上的……”
说着,狻猊忽然抬起两只前爪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像是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一样,我下意识地觉着这里头一定有事儿,便问:“怎么不说了?佛祖托梦给你说什么了?还能差得动我们的狻猊大哥加班加点?”
狻猊却摇了摇头:“不,没什么,什么佛祖托梦?我提到过佛祖吗?”
虽然嘴上推翻了刚才的话,可是那眼神和动作却让我看出了端倪,他分明是在掩饰什么东西,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一定是佛祖给他托梦,要他来守门,但是又告诉他不许说出去,他这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吧。
我正想着怎么让狻猊说实话,身边化作白狗的谛听却吸着鼻子慢慢往狻猊身边蹭了过去,一边接近狻猊一边仔细闻着狻猊身边的味道,这动作似乎让狻猊十分苦恼,躲也不是,不躲也不是,只得任由谛听上上下下闻了个遍。
谛听此时化身白狗,和身前化作石狮子的狻猊个头差不多,绕着狻猊转了一圈,谛听吐了吐舌头,好像闻到了什么不好闻的味道一样,却也什么都不说,只是坐回到我身边,摆着一张狗脸,神秘兮兮看着狻猊。
“怎么样?实话?还是谎话?”我问谛听。
谛听摇了摇头。
“实话?”
谛听摇了摇头。
“谎话?”
谛听还是摇了摇头,它自己摇头晃脑得似乎并不浪费什么体力,可却把身边的狻猊吓得一阵一阵出冷汗,时不时地就要伸爪抚一下前额。谛听看到狻猊的样子咧嘴一笑,这才悠然说道:“闻不出。”
狻猊一听到这三个字好像获得了大赦一样,顿时就放松下来了,我却没有急着放弃,而是继续看谛听,我认得出刚才他那种咧嘴的笑,那表情表示他心里正憋着坏主意呢,他分明是什么都知道了,可他就是不说。
这白狗,玩心真重。
但我现在也只得配合他,无奈地问了一句:“刚才,闻见了什么味儿?”
谛听一脸倨傲的表情,轻蔑地看了一眼面前的狻猊,慢悠悠地说:“刚才嘛,闻见了一股走狗的味儿……”
谛听的话说得悠然,我一听却顿时把心揪了起来,转眼看看狻猊,此时他咬紧牙关,浑身颤抖着,之前也说了,狻猊正义感极强,最不屑的就是那些为了蝇头小利出卖集团利益的走狗,此时谛听将他比作走狗,也算是触到了他的软肋了。
谛听见他不动作,便嗤笑了起来,笑了一小会儿,狻猊终于隐忍不住,晃了晃头,直接亮出了三丈高的真身,顿时眼前金光乍现,狻猊卷曲着毛发高声一吼,亮出了嘴里的獠牙就朝着谛听咬了过去。
谛听也不示弱,原地晃了三晃,也亮出自己的神兽真身,迎风飞涨到三丈高,周身赤金鳞片在月光下竟泛起银色的光晕来,虎口一呲,一口钢牙也是锐利无比,麒麟足朝前一踏,迎上狻猊,两只神兽就这样在原地斗了起来。
谛听本就是神兽,虽然转世为一只白狗,可是记忆和法力都在,随时都能亮出原形,和狻猊对决倒也算是棋逢对手,如果他们两个动真格的打起来,那可真是要天地变色了,不过我看得出来,他们忌讳着四周的居民,都留了余地。
这样打起来自然不会有什么太大的伤亡,我便后退几步找个水泥墩子坐下,假装抬手打个哈欠:“你们慢慢打,我先睡一下,打完了记得叫我哈!”
说完我就往后一仰,可别以为我身后也有水泥墩子可以靠着,我是直接悬空躺下的,这是古典武术的一个修炼方法,专门锻炼平衡性的。
不过眼前这两个神兽却也没让我锻炼多久,没一会儿工夫,两只神兽就恢复之前的模样,一个高高昂着头,一个没什么力气地在地上划了着脚步,高昂着头的便是谛听,可见即便轮回了,修行也没搁下,真不愧是地藏王菩萨的坐骑。
“哈哈,许久没有活动筋骨了,这一架打得舒坦!嘻嘻,你这家伙倒也有点能耐嘛!”谛听哈哈大笑,直接将一只爪子伸到狻猊肩膀上去了。
狻猊却老大不愿意,晃晃肩把谛听的爪子震下去,伸出舌头舔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