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嘉,你和你娘倒是不一样,是个痴情的女子。可是我劝你还是算了吧,童玘和你这辈子注定了是仇人,你再对他好也是白搭。”
童琰冷冷说道。
“什么……你说什么……怎么会呢……不会的……他就是石头人……我也……我也……”
柔嘉被童琰的话惊了一跳,但依旧痴情不改,支支吾吾地分辩。
却听童琰冷冷“哼”了一声,道:“柔嘉,你这么大人了,难道还不会动脑子?你明知道童玘他妹妹是怎么回事儿,偏偏还有揣着明白装糊涂!你就不想想,放眼整个太平谷,谁能有这种毒的本事?”
柔嘉半日不做声,过了很久才低声支支吾吾道:“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放屁!”童琰不等她说完就粗暴打断了她的话,嘲讽道:“你不知道?你真的不知道?我看你是装傻!这太平谷里,除了你的好爹爹,还有谁敢随便给人种毒?你爹给人种毒,你这个做女儿的倒还想着想求他给人解毒,还真好笑,哈哈哈……”
童琰的笑声中充满了嘲讽和鄙视,还有说不出的痛快之意,这笑声远远传出,听得蛛儿一身的不舒服。
“胡说,你胡说八道!我才不信,你不肯帮就算了,干什么要污蔑爹爹?你别忘了,你就是再恨他,他也是你爹爹!”
柔嘉突然尖声大叫起来,声音刺耳,尖叫声中满是说不出的痛苦和绝望。
她情窦初开,最喜欢的男子的妹妹却被自己亲生父亲下了毒。她虽然心里隐隐约约猜测到这是爹爹所为,可每次想到这些她总是强迫自己不去相信。
为了这些事情,可怜的柔嘉愁肠百转,不知偷偷流了多少眼泪。
她总是一次一次骗自己:只要求爹爹把童玘妹妹的毒解了,或许大家就能既往不咎。
或许,这毒并不是爹爹给种的呢?
再说,她也只是凭空猜测而已,或许这毒当真不是爹爹种下的呢。
她从情窦初开、深深喜欢上童玘开始,无时无刻不在这么骗自己。
她宁可活在自己假象的美好世界里,也不想面对这个能把她逼疯逼死的太平谷。
她一次一次说服自己,一天一天编制着梦幻中的世界。可是童琰却这么残忍,一把撕碎了她的世界,硬生生把她拽回了太平谷,她怎么能忍受?
“闭嘴!”
童琰一声暴喝,紧接着便是一记清脆的耳光声传出,似乎是童琰动手打了同父异母的妹妹。
柔嘉的尖叫声戛然而止,童琰低低的咆哮声却传了出来:“我污蔑他,他也配?实话告诉你,是我亲眼看见的。你那个好爹爹看上人家童玘娘亲美貌,逼娶不成,一直怀恨在心。后来,他见人家宁可嫁给一个外人也不肯嫁他堂堂谷主,更是丧心病狂!居然给人家种下了天狼魔蛛,那时候童玘他娘正怀有身孕,他就把天狼魔蛛的虫卵种进了胎儿的体内,叫人家死也死不得,活也活不成,这就是你的好爹爹干的事情,我都是亲眼看见的!”
“放屁!你才是放屁!我一个字都不信!”
柔嘉歇斯底里的尖叫声突然传出,紧接着就听门帘被人猛地摔在一边,柔嘉疯了一样冲了出来,一边跑一边哭。
蛛儿隐身在假山内,眼睁睁看着她跑远,提不起一丝兴趣再去探听。这个柔嘉可怜得很,何必再去刺探她的秘密?
“阁下是谁,偷听了这么久,进来一叙可好?”
蓦然,童琰清冷的声音传来。
蛛儿忍不住吃了一惊:自己屏息凝神,他怎么会知道的?
但蛛儿一转眼就见到假山山洞中有几只奇形怪状的小昆虫敛翅飞入,心里立刻便明白了。
这人可是劲敌,对昆虫的掌控恐怕不在她之下。
蛛儿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当下拍了拍巴掌,称赞道:“好本事,真是佩服!”
童琰在屋里冷冷笑道:“阁下也不弱啊,这拍手间不知招来了什么帮手?”
蛛儿戒备之心凛然而生:这个童琰绝不是好对付的,一身本事恐怕不在自己之下。
她戒备心大起,人却大大方方从山洞中走了出来,朗声道:“可欢迎我进屋一叙么?”
童琰冷声道:“欢迎之至,请进!”
蛛儿绕过假山,上了铺着鹅卵石的甬路,手中暗暗抓紧珠索。
她刚来到门前,立刻就有个小丫鬟笑嘻嘻掀开了帘子,正是方才迎接柔嘉的那个漂亮的小姑娘,她一见蛛儿的丽色不由得一怔,心里暗暗称奇。
等蛛儿跨进房门,童琰见了她也是吃了一惊,半天说不出话来。他怎么也想不到,这个堪与自己对敌的竟然是个如此貌美惊人的小姑娘,看年纪比柔嘉还小一些。
“请坐!”
童琰指了指自己对面的椅子。
“好。”
蛛儿大大方方落座,环顾了四周一眼:屋子里的陈设极简单,极肃静,迎面倒有很大一张书架,上面摆满了书。
“公子原来是个读书人,真是厉害!”
蛛儿指着满满一架书说道。
“哪儿是什么读书人,不过都是我自己闲着没事儿瞎写着玩儿的。”
童琰道。
“公子居然还会写书?”
蛛儿更是吃惊:江湖中人每天都是舞刀弄剑,肯读书的极少,除非是武功秘籍。能写书的就更是凤毛麟角。
“哪里,都是我随手瞎画的虫子,偶然有一些心得也写在上面……”
童琰微微一笑说道。
“真的?公子还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