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蛛儿行踪诡秘,每天一大早就消失不见,直到深夜才回到童玘的小木楼。
众人满心疑问,可都不敢问。但看到她每天都是笑意吟吟,心情奇佳,都也不是不太担心了。
童琰果然是研究虫道的奇才,这短短几日功夫何止是一日千里。
当然,这和他从小被叮咬无数次才积累下的深厚经验大有关系。
他思路奇异巧妙,往往随口说出的一句话,或是随时冒出的一个念头,都能让蛛儿眼前一亮,另想出许多昆虫的妙用来。
蛛儿心里暗自庆幸:幸亏自己鬼使神差般的提出要教导他虫道,否则昆虫的这许多妙用她一辈子也不会想到。
因此,不仅是童琰,就是蛛儿,在虫道一途的进境都不只是一日千里。
童琰本意是要拜蛛儿为师,可是蛛儿坚决不肯,只说道:“一,我教你的东西都是我平日我自己看书学来的,咱们是一起探讨;二,我师门规矩森严,且只收女弟子,绝不收男弟子,我可不敢违背师门规矩。三,明着是我教你,其实你教会我的更多呢!”
童琰听她这么一说,也只得作罢,但他在心里却把蛛儿当师傅一般尊敬。
蛛儿年纪小,本性活泼,成日间都是笑嘻嘻的,一点儿也没有为人师的样子,因此两个人又如同好友一般,相处十分融洽愉快。
这一日,蛛儿只教了他半天,却已经把自己平日杂学的东西教光了。
她便笑嘻嘻道:“好了,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了。剩下的就是师门所传授的了,这些技艺不得我师傅允许,我是一句也不敢透漏的,咱们就先学到这里吧,日后有机会再说。”
童琰一听蛛儿这么说,不由得怅然若失,愣了半天才问道:“没有了么?真的没什么可教的了么?”
蛛儿摊手摇头:“没了,再没可教的了。就我教你的这些知识,也是我翻看过不知多少本虫经学习来的,每一字一句都是精髓,你没事儿好好琢磨,一定能悟出更多的妙用来。”
童琰只得无奈点头,望着蛛儿的目光中满是浓浓的不舍,他沉默了半天才问道:“你要走了么?什么时候走?”
蛛儿微笑道:“就这几日了,童环体内的天狼毒蛛也压制得差不多了,等给她拔除了,我也该走了。”
童琰“噢”了一声,低头半晌不出声,眼圈却悄悄红了。他和蛛儿虽然才相识几天,可是这几天却是他这二十年来过得最开心的时光。
人和人的缘分真是奇怪。
虽说他只认识了蛛儿几天,但两人极其契合,蛛儿的每一句话都能深深说到他的心底里去。这让他感觉两人好像认识了一辈子一样。
今天蛛儿忽然说该走了,童琰这才猛然惊醒,心里难过异常。
但他毕竟性格极坚强,只低头沉默了一会儿便强颜欢笑,抬起头含笑问道:“你要给童环驱毒么?”
蛛儿点头笑道:“是啊,不过这涉及本门秘法,可不能给你看了。”
童琰一笑道:“这没什么。只是她体内的天狼毒蛛年深日久,如今恐怕已经长成成体了,不好弄吧。那老东西太过歹毒,对胎儿都能下毒手!”
蛛儿一直对太平谷谷主、也就是童琰口中的老东西、他的亲生父亲极是好奇,听他提起,便问道:“这个老东西心肠歹毒自然是不用说了,他的毒术怎么样?既然他能种毒,想必对虫道研究更深吧?我真想去一窥究竟。”
童琰听蛛儿提起,顿时眼前一亮,笑道:“那老东西有一大片毒园,我小时候也经常溜进去,不如咱们两个去看看如何?”
蛛儿是个不肯惹事儿的?她天不怕、地不怕,这么热闹好玩儿的事情怎么肯放过,当下便欢天喜地赞同不已。
两人看了看天色正是正午时分,童琰便道:“那老东西昼伏夜出,最是诡异,不如咱们现在就去!”
蛛儿巴不得听这句话,当下两个人收拾了一番就准备出门。
当她见到童琰贴身带了两把极其古怪的兵刃,忍不住问道:“这是什么兵刃,从来没有见过。”
童琰听她问起,忙又拽出来给她细看,一边解释道:“这对兵刃叫螳螂翅,是我娘传我的。”
蛛儿接过“螳螂翅”放在手里仔细观看:只见这一对兵刃甚轻,几乎透明,手臂长短,甚阔,边缘极锐利,又有倒齿。
童琰又说道:“这对兵刃大致走的是刀法的路子,但其中又加了许多变化,讲究轻、诡、快,对招数要求极高,满江湖也没有几个人练这种兵刃。”
蛛儿仔细看了一番便递还给童琰,赞道:“这兵刃果真稀奇,我是头一次见,真想看看你使它的样子呢。”
童琰微微一笑,索性把身上带的东西都掏出来给蛛儿看。
除了那一对螳螂翅,童琰带的都是许多细小的暗器,黄蜂针、蝎尾针、天蚊须……
蛛儿见了这许多玲琅满目的暗器,少说也有几千枚,忍不住问道:“你带这么多暗器做什么?你擅长暗器是不是?”
童琰点头道:“是啊,我小时候天天被毒虫咬,常常躺在床上几天下不得地,只好练这些细小的暗器了。”
蛛儿看了一会儿,随手捡起一枚圆滚滚的暗器,问道:“这是什么暗器,看起来亮晶晶、圆滚滚的,倒是好看得很!”
童琰道:“这个可厉害了,是我自己做的呢。你看外头亮晶晶的,其实它是铁翅甲啊,你没认出来么?”
蛛儿“啊”了一声,急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