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你想要什么?你到底想要什么?你的愿望是什么?你听明白了吗?”
无视腰间越来越重的压力,强忍住了那种让人眼前发黑的剧痛,月婳鼓起勇气,直直的盯着裴罗异色的双眸,如果真的跟她所想的一样,那么她来帮他变成那个真正的“我”。
你习惯抛弃理智,用行动代替思考,那我就让你不得不去思考。
“我的……愿望?”充斥着癫狂的眼中,出现了一瞬间的迷惘。
“是啊……你的愿望是什么?该不会就是杀人吧?不觉得无聊吗?呐,想想看……你真正的愿望,到底是什么?”伸手抱住了裴罗的腰,沾满了血色的衣服此刻已经结成了硬壳。
“啊……无聊吗?的确……是很无聊啊……愿望啊……”
沉默了很久,裴罗忽然看向了她,双色的眸子一瞬间又癫狂起来。
“我的愿望啊……我的愿望不就是……”
搂着她腰部的双手越收越紧,就在月婳以为自己马上就要被生生勒断的时候,裴罗忽然猛的丢开了她。
被压抑的身体徒然一松,月婳下意识的大口大口呼吸着冰冷腥丑的空气,大量的冷空气流进了火辣辣的喉咙和肺部,呛得她徒然咳嗽起来。
然后一双手忽然伸了过来,一手很自然的环抱着她,然后一手轻轻的抚摸着她的后背。
月婳下意识抬起头,看到了裴罗眼中的笑意。
“嘛~~~我的愿望,不就是跟你在一起吗?一直……”看到月婳平静下来,他伸手抱起了她,轻轻的笑了笑:“下次不要再这样刺激我了,很危险啊……”
“现在不是很好吗?”月婳伸手搂住了裴罗的脖子。
“我认真的,总之。不要再有下次了。”
回头看了一眼地上的唐柔,裴罗很随意的说道:“虽然不会有生命危险,但是这样放下去也不太好呢~~~要走了哦~~~”
“啊!好!”
听到裴罗这么说,月婳忙指挥着一帮的石魔把唐柔给扛到了肩上,然后又把地上高级丧尸的尸体都收了起来。
“嗯~~~乖~~~你要学会适应,这是必须的过程,而且……不能这么挑剔哦~~~不听话的孩子,是要被打屁股的……”
“呃……我知道了。”
他说不能挑剔?是说不能刺激另外一个他吧?
月婳下意识的回应了一声,忽然瞪大了眼睛惊讶的看着裴罗。
咦咦咦?他刚刚说打屁股?
他还说乖?
这到底是哪一个他啊?以前明明几乎不会开玩笑的啊?
嘛……算了……
不管是哪一个你,都还是你啊……
“我的愿望也是啊……”
“嗯?”
“跟你在一起。一直……”
“啊!”
耳边有急剧的破风声响起,月婳伸手抱紧了裴罗的脖子,有暖暖的温度从他身上传来。很安心的感觉。
……
从车上下来的时候,刚好是朝阳初升,金色的光线自薄雾之中透出,清冷中带着奇怪的萧索感觉。
早上的风带着十足的寒意,真不明白明明是夏季为什么还会冷到这个程度。指挥着石魔把唐柔搬下了车,月婳有些疲惫的看着径直开走的黑色轿车,直到薄雾之中连影子也没有留下,她才有些落寂的转身进了大厅。
短暂的相聚,之后又是长时间的分别。
结果虽然猜到了到底怎么回事,她还是没有办法帮到他。
这种只能等待的感觉。还真是难受啊……
刚走到电梯楼口的时候,尹海歌就急匆匆从里面走了出来,看到月婳。他怔愣了一下,神情里竟然有一种松了口气的感觉,但是眨眼间又恢复了平日里温和的样子。
“月婳,回来了?昨晚听说你跟王的人去了角斗场……没事就好。”温柔的笑容,但是有些欲言又止。
“你在等我?”月婳抬头看他。
“嗯……那不是当然的吗。”尹海歌的表情没有什么变化。声音也是一如既往的温柔。
“海歌,谢谢你。”
月婳轻轻的笑了笑。王的挑拨离间真的是很多余,尹海歌有他自己的生活和意志,但是……他对她,应该是真心实意的。
话说,那位王,还真是猜度人心成瘾啊……
狡猾如狐又残酷成性,属狼的吧?!
“应该的,但是,下次叫上我吧。这种事,太危险了。”尹海歌笑了笑,然后看向了她身后的唐柔,眼里有一丝惊诧一闪而过。
“她自己跑去了……情况不是很好。话说……海歌,她的冻伤,是你干的吧?”
昨天中午那会,她正在气头上,所以虽然听到了唐柔的怒骂,但是也没有去管。
“嗯……是我。”尹海歌承认的很干脆,然后他看着唐柔皱了皱眉头:“她怎么知道王要灭角斗场?明明连我都没有收到消息。”
“咦?你不知道吗?美人儿呢?”月婳有些惊诧的问道。
王是个秘密主义者,而且做事也确实是想一出是一出,所以尹海歌不知道很正常,因为他跟大多数人一样,跟他说一,他最多知道三。而尤鸿渐是那种从一里面能够一直看到十的人。
至于唐柔为什么知道,大抵是她一直在关注这事吧。
“他这两天情况不太稳定,一直在休息。”尹海歌顿了一下,然后补充道:“日常事务,现在都是孙尚香在处理,以前是我,但是不得不说……管这么多事,真的很累。这样多好,我就专心给你当跟班就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