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月婳淡淡的笑了笑。
尤鸿渐饶有兴致的看着她:“你想怎样?”
“神权。”想了想。月婳又道:“也不一定吧。”
“嗯,我明白了,宗教信仰啊……这种时候,确实有优势。王权可以被掀翻,神权一旦确立就永远是超脱于世俗的。”
“而且这是必然的,苦难会造就希望和逃避。有需求就会有供给,信仰是种必然。”尤鸿渐顿了一下:“但这个还是稍后吧,先说眼前的事情。”
“差不多是如此吧~~~”再次感叹了一句,月婳道:“你搞什么呢?我看外面硝烟弥漫一片狼藉的?警备力量也增强了?谁呢?”
“第一长老。”尤鸿渐答道。
“那也不至于这么人人自危吧……”说到这里,月婳忽然顿了一下:“你故意的?”
“当然。”尤鸿渐笑道。
“你想把所有反对分子一把肃清?”
“不全是。”
月婳偏头看他,想了半天仍旧没想出个所以然,示敌以弱常常是为了引蛇出洞。但是这也会带来破坏性的结果和损失,所以……
“你在制造正义和邪恶?”顿了一下,她皱眉道:“没有这种必要吧,足够的利益之下洗脑和传谣就可以达到目的了,这样只会扩大损失。”
尤鸿渐笑着看着她。开口道破了谜底:“对于掌权者,舍小才能博大。对于下层人,只有亲身经历的错误和痛苦才足够刻骨铭心,他们会因为欺骗和损失而恼羞成怒,你却可以借此登上神坛,并且缔造不可战胜的神话。”
他笑道:“你不是王的继任者,你就是你。”
月婳怔愣了一下,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全身上下仿佛被电流击透。良久,她才下意识的吞了一口口水,无奈的扯了扯唇角:“我去……以前就觉得你很可怕,果然没看错,你居然敢于把王留下的规矩都清盘?!我从来都没那么想过……那这么说~~~死了多少人了?”
尤鸿渐轻轻的笑笑,若无其事的道:“四分之一吧。事情进行的很顺利,由于刻意示弱,大部分人都跟着第一长老参与了暴动,现阶段生产已经基本停滞,民生相当的艰难,已经出现了大范围人吃人的惨况……不过,我们把防线收缩到了只够自保的程度,所有人都在等你回来。”
“……那四分之一里面至少有一半都是你杀的吧,煽风点火敲闷棍,很适合我们的几组暗杀者啊~~~”月婳仰天长叹:“一群疯子啊……”
“呵~~~”尤鸿渐轻笑:“你知道王留下的都是严刑峻法,所有人都生活的很痛苦,大家很乐于跟着第一长老打破这一切,并非都是我煽动的,不过你一定要这么说的话,我也无所谓。总之人们暴动完了就会发现,没了王的规则,他们生活的只会更加痛苦而已,当然这种痛苦带来的并非是悔悟,而是变本加厉的疯狂。”
听到这话,月婳看着他,沉默良久,最终叹道:“一群无知又可悲的人……”
“哈哈~~~哈哈哈~~~”靠在门口站着的陆远亭突然大笑了起来:“还真是脱俗啊!”
月婳翻了个白眼:“你们都是人才,不过,美人儿,你就这样把生米给我煮成熟饭,好吗?”
“呵……”他笑得云淡风轻:“我知道你很喜欢那个人。”
“那你也知道实际上我已经不再会反对这种事了……但是确实会觉得很别扭~~~”长叹一声,月婳道:“我的碑呢?”
尤鸿渐笑了笑,答非所问:“第一长老已经搬进了双子大厦。”
“他敢染指那里?”月婳瞬间怒了,她一把拍在身侧的扶手上,猛的跳了起来:“他也配?!”
“呵……”尤鸿渐没有答话。
月婳站在原地,看着他久久不语,然后,她忽然淡淡的说道:“你希望我会说什么?总有一天我要报复回来?”
“我很期待。”尤鸿渐闭上了眼睛,没有再说什么。
月婳咬了咬唇,也没有再说什么,她知道尤鸿渐是什么意思,很多事情他都是故意的,明知道她在意,可是他仍旧不留余地,彻底打翻了她曾经憧憬过的那个男人所留下的一切。
可她报复不了他,打不能打骂不能骂,智商和狠辣上,两人也相差太远。
唯一的方式就是……拿那个已经死去的人当出气筒,那个至今仍冰封在她空间中的男人。
提醒啊……可是,这种事,谁又能给足够的承诺呢?
良久,她只是长叹了一声:“第一长老大叔估计现在还在沾沾自喜胜券在握吧?真悲剧……彻头彻尾的跳梁小丑。”
这一次又被尤鸿渐悲剧了的人很多,她,第一长老,还有西疆的所有人。
只有灾难才能造就英雄,只有英雄才能登上神坛,可是哪里有那么多灾难啊?就算是有那么多灾难,你也难保上天就不会随着灾难一起降下另一个英雄抢你风头。
所以,只有自己制造灾难而已。
你以为咸阳城真是项羽烧的么?那只是刘邦的一面之词。
不要以为大家都说的事情就一定是对的,要知道真理永远都握在少数人手里。
不过真实是什么一点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有借口就行了,所以,他可以无所顾忌的煽动矛盾,肆无忌惮的屠了小半个城的人。
当然,这也跟那些人自己的无知有关。
她很久以前就知道,一将功成万骨枯,走上了这条路,要么死,要么赢。
想要不被别人掌控,那就只能掌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