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子民们,”她开了口:“我为你们感到悲伤。”
“这是一场灾难,这是一场战争。”
“我们看到哀嚎遍野,我们看到无数人因为这场战争死去。我们看到看到一张张绝望的脸,他们的鲜血混入泥土,他们在我们的眼前沉没下去。”
月婳看着下面安静的民众,一脸的悲悯:“春夏秋冬,当我们再经过那些土地的时候,他们已经成为了累累的白骨,没有墓碑,没有名字,没有生平简介,没有悼念也没有伤悲,他们就这样淹没在泥土之中,回归了大地。或者,他们成为了我们身边的蜡烛,为我们流尽最后一滴血泪。”
“也许我们认识他们,也许,他们是我们的朋友和亲人。可是即使我们不认识他们,我们也知道,他们和我们一样,曾经是活生生的人。”
“而我们,在他们的光芒之中,踩踏着那片埋葬着他们的土地,踩踏在他们身上,沉默走过。可我们不能哭泣也不能回头,只能沉默的往前走。”
随着她宛如天籁般的声音,下面的民众开始有人渐渐抽泣了起来,一时间,抽泣越来越大,整个广场都笼上了一种悲哀的氛围。
“我们,”她的声音忽然高亢了起来:“我们是这场灾难的幸存者!我们是那群死人中的幸存者!我们明明是应该感到幸运的。”
她看着那些哭泣的人们,声音放的很柔:“可是,我们剩下的。为什么只有思念和忧伤?朋友、家人、挚爱……悲伤如同浩浩江水,让我们无力沉沦其中。”
“然而,我们却没有那么多时间感怀和哭泣,因为。我们甚至不知道。”
“不知道,明天的此时此刻,我们还有没有命在这里思念逝去的亲人。甚至,我们不知道,还有没有人,会在明天,后天,能记起,能思念。曾经真实存在过的我们。”
“痛苦、悲伤、愤怒、惶恐……”
“可我们仍旧是如此的眷念着这个人世,即使他已经满目疮痍。”
台下的抽泣声逐渐扩大,已经变成了悲伤的哭号。
月婳看着所有人,她站在高高的看台上,看着所有人:“我的子民们。我为你们感到悲伤。”
“我理解你们的痛苦,和你们的失望。”
所有的亡灵宠物都被她召唤了出来放在看台上,当先是小白缠绕着电芒的身躯。
“我执掌生死,也代表守护。”
“所以……”她笑,声音很温柔:“我会陪你们走完这一路,我会看着你们每一个人,从你们的出生到你们的死亡,哪怕,是在那个没有人去到的世界。我仍旧会肩负起守护你们的责任!”
“直到,我们获得最终的幸福和宁静。”
“没有人再哭泣,没有人再死亡,我们不用再提防丧尸,也不用再担心食物。”
“我们可以在温暖的房子里安心的入睡,我们能在热闹的街头随意的散步。我们将能得到完善的医疗和保障。”
“甚至,”她顿了一下:“我们会有幸福的家庭,我们会拥有陪伴我们到老的爱人,我们,可以亲手养大我们的孩子!”
满场都寂静了下来,所有人都看着她,眼里有希冀和狂热。
她把双手交叉覆盖在胸前,虔诚的闭上了眼睛。
“这一场战争,我们终将胜利,只要我们团结一致,将没有什么不可战胜。”
“我的子民,我将陪伴你们,守护你们,直到你们所有人都得到最终的幸福,”月婳轻笑:“我在此保证。”
全场一片安静,所有人都跪了下去,他们虔诚的膜拜着她,就像膜拜者那个梦想中的未来。
良久,有人伸出了手,他们开始对着她大吼。
“黎巫!黎巫!”
“黎巫!黎巫!”
他们大吼,用他们所有的勇气和精神。
“黎巫!黎巫!”
“黎巫!黎巫!”
他们大吼,声震四野。
月婳带着人静静的退了下去,她已经不需要再看了,剩下的,只是例行公事的行政介绍和说明而已。
临走之前,她又回头看了一眼,广场上,黑压压一片跪着的人群,他们密密麻麻的跪着,虔诚而敬畏。
可她知道,他们跪的不是她,而是,那个理想的将来。
……
“听说这东西是你自己写的?”一边走,陆远亭一边问道。
“嗯。”月婳没什么情绪,只是点头应了。
陆远亭打量了她半天,良久才深深的叹息了一声:“你永远让我刮目相看。”
他轻笑:“你并没有你说的那么残酷嘛~~~没有怜悯的人是说不出这种话的,他们只讲形式主义,就像你的那位美人儿军师~~~满嘴的正义和道德,哈~~~结果,你把他们贬的一无是处,你仍旧还是给了他们理想和希望。”
“这就叫哀其不幸,怒其不争吗?”
月婳沉默了一会,然后她淡淡的笑了:“不教而诛,是一件很残酷的事情。那个人给过我机会,算是我欠他的,所以,我给他留一个机会。我不想继承他的理想,可我继承了他的意志,我说过,我尊重他。”
“借口。”陆远亭笑。
“嗯~~~谁知道呢~~~反正这世上的事情,不都是真真假假,假假真真吗?”月婳回头看他一眼:“再说,我要是真的没有心,那你们敢跟我在一起吗?”
“不敢。”陆远亭答的很干脆。
“那不就结了~~~”月婳道:“你都知道我恶毒,难道我认识的那个男人他不知道吗?精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