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呐~~~下来陪我玩吧。”
寒意,一瞬间直冲顶门,明明相隔千米,月婳却清晰的听到了那女孩的声音,仿佛在耳边响起的轻柔细语一般。
“我叫伊斯哦~~~”
月婳猛地听到了这个声音,瞬间,她脑中一乱,只觉得那个声音不断放大,她的意识开始收缩,原本可以控制的念力也彻底坍塌,身体徒然下落,直直的朝着下方落了过去。
她身侧的陆远亭显然也是受到了攻击,他们周围的黑幕已经彻底消失不见,大量的冷风扑面而来,原本就下降到了差不多的位置,如今更是眨眼就要落地了,只是,这要是直接砸下去,那还不瞬间摔个骨肉成泥啊!
恐惧,不断在心中扩散,可是越是扩散就越是无法集中注意力,月婳知道自己这是受到了精神攻击,似乎是跟她的诅咒差不多的力量,可是知道归知道,她却丝毫也无法抑制心中的不断增长的寒意。
一方面是即将摔个筋断骨裂的事实,另一方面是脑中不断扩散的杂念和恐惧,月婳眼睁睁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却半点也无法集中自己的注意力。
地面近在咫尺,周围的一切逐渐减慢,有人说临死前都会看到不一样的景观,白茫茫一片的大地忽然让她的思维停滞了下来。
很安宁的感觉。
长久以来都挣扎于生死,甚至面对自己死亡的倒计时她都只能微笑以对,不敢惶恐,因为太多的责任让她连哭泣都没有勇气,明明日日如履薄冰,却还得装出一副云淡风轻。
在不知道死亡的确切日期时,把剩下的每一天当最后一天活着,就好像明天就会死一样;然后,等到知道了死亡的确切日期,又去把剩下的每一天当成一辈子活着。就好像永远不会死一样。
站在老宅的废墟前时,她当然比所有人都清楚一切还是未知之数。
只有拿在手里的东西才是真实的。未来总会有太多的变数,就好像如今阿谦的死和觉醒者的报复,谁也猜不到的事情。
可是她能说吗?她不能,她只能若无其事的笑,然后说。我们终将执掌一切。
她站在高高在上的看台上,看着下面的卑贱如蝼蚁的芸芸众生,然而,她自己又何尝不是时时刻刻挣扎求存。活的胆战心惊。
可如今死亡来临,却是一片空寂的安宁。
就如同眼前的大地,只有一片茫茫的白雪。
她看到裴罗朝着这边过来。却被那个半透明的觉醒者挡住,她看到他被冻入了冰层,变成了一座人形的冰雕。
却突然无喜无悲。
我知道你只是想让我卸下一切包袱依从自己的本心,要的太多,活的太累。
可我只是……
只是……
只是想自己执掌自己的生命……
不再活的莫名其妙。 死的莫名其妙!
这人生纷纷扰扰一盘棋,她想要跳出这棋盘,逃出这命运。
直到——眼前再不剩任何遮挡。
直到——
随心所欲。
“轰!——”
脑中的意念之力徒然炸开,月婳和陆远亭的身形在离地不足一米的地方堪堪停住,巨大的冲击力让她直接一口血喷出。但是她却丝毫没有停顿的将一个技能丢向了坐在那里看笑话的伊斯。
恐惧!
心灵的力量带着诅咒的规则直直的冲了过去,两者直接融成了一体。汇聚成了莫大的负面情绪。
骤然受袭,坐在那里笑的正开心的伊斯冷不防忽然抖了一下,一下从那横亘的灌木上摔落了下去,跌了个狗吃屎。
月婳没有停顿的又是一个诅咒丢了过去,一个接着一个,巨大的心灵之力长驱直入,眼看她就要接近到了伊斯的心灵意识。
由于神智处在不清醒的状态,跌下去的伊斯没有任何其他的动作,只是脸朝着地面微微颤抖着,四肢不停的抽搐。
看到这一幕,她身侧的絮语和极光面面相觑,只是略微迟疑了一下,絮语便从那灌木上跳了下去,似乎想要扶起地上还在不停颤抖的伊斯。
可是就在她蹲下的一瞬间,一道黑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奔她的后脑而去,在没有任何人反应过来时,就深深的没入其中,然后轰然炸开。
“轰!——”
紫色的鲜血沿着她头上的血洞滑落了下来,絮语的身体僵直了一下。
“轰!——”
“轰!——”
又是两箭,毫无间隙的黑色光矢直直的飞了过来,不分先后的没入了那个血洞。
直到此时,一旁的极光才终于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他猛地从灌木上跳下来,无数的射线朝着箭矢来的方向直射而去。
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又是两道黑色的光矢瞬息即至,再次毫无偏差的没入了那个血洞。
“啊——”
一声响彻灵魂的惨叫被肉眼看不到的波动扩散开去,明明没有任何声音却像响在所有人心上一般,月婳只觉得浑身一抖,喉头一甜,一大口血和着内脏的碎片就直接喷出。
身体瞬间虚弱到了极致,大脑里一片纷乱只剩下嗡嗡作响的杂音,脑中也是骤然一疼,仿佛一瞬间被一把万斤大锤直接敲中。
眼前只剩下一片漆黑,连声音都消失不见。
她知道,那是伊斯的反击。
不过好在她并没有专心对付她,只是一会的功夫,眼前的黑暗就渐渐的消了下去,她看到伊斯缓缓的从地上站了起来,脸上再没有一丝笑容。
絮语的头颅已经整个炸开,眼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