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懂我。”陆远亭轻笑。
看到陆远亭的笑容,月婳却感觉胸口无比的疼痛,她缓缓的收回了卡在陆远亭脖子上的手,扯了扯唇角,露出了一个很懒散的笑容,然后她的声音很轻,很慢,甚至是带着点嘲讽。
“从那个笨蛋开始,我不会再让任何我在意的人死在我面前,我他妈的发过誓。你要是敢把我的誓言打破,我就敢让你死后都不得安宁~~~哈~~~陆远亭,想死哪有那么容易,你忘了我是玩什么的了吗~~~”
“你看到的那些骷髅,之前可都是活人啊……”
“你……”
衰老!
想也不想一个技能对着陆远亭扔了过去,心神巨震之下,本就是樯橹之末的他瞬间再也无法支撑,眼前的黑色结界立刻解体,炙人的火焰带着滔天的恶念扑面而来。
不过,她已经不在乎了。
她不需要任何人保护,她会保护她在乎的所有人。
那一天,那个人死在她的面前,虽然她一直没有说,但她却把悲伤埋在心底,把他的尸体带在身边。
或许,每一个女人都有一个公主梦,也许,从他那一跪开始,他就完成了她的梦想。
可她总是后知后觉。
总是在过后才明白自己的感动和他的恪尽职守。
他总说:“你以后就明白了。”
嗯,她以后就明白了,可惜。晚了。
是他自己选择了跟随并且跟随到底,尤鸿渐那种人,怎么可能让他效忠于任何人呢?
她防备他,可是却又处处都依靠他;她总嘲笑他。可却已经把他当成最亲密的伙伴。
你会言行无忌的那个人,永远都是离你最近的人啊……
嗯,他是她的骑士。
其实。她一直都相信他,打从心底。
可如今只剩下骑士之魂。
所以,她不喜欢看他们死,不喜欢再承受这种精神上的折磨,不喜欢在自己的空间里装满他们的尸体。
她的空间才不是用来干这个的。
尤鸿渐曾经问她为什么要取舍,当初她不明白,可后来她在帝都面对江昊瑜。面对那些芸芸众生又明白了。
为什么要取舍,因为现实,因为命运,因为我们无能为力。
可她不喜欢自己的无能为力。
如果这就是现实,那就改变这个现实。
如果这就是命运。那就打破这个命运。
为了生存,她只能妥协,可为了生活,她愿意颠覆。
生存是痛苦的,可是生活,却是幸福。
她是不知道那个死痞子有什么天崩地裂的痛苦,值得他这么自暴自弃寻死觅活。
对,就是寻死觅活,面对困境不想着怎么生。而想着怎么死的更帅气,不是寻死觅活又是什么?
也许,他们确实算得上是知己,知己难求,活的知己更难求。
所以,她当然要保住他。
当然。并不止是他。
……
漫天都是灿烂的死亡射线,华美而凝重。
凌夕在空中不断的闪躲不敢有丝毫的停留,他身后,一双巨大的黑色肉翼急速的扇动着,带起了纷乱的气流。
他射出一支箭显然是要准备时间的,而对方,这种密集恐怖的攻势几乎没有丝毫的间歇。
当然,威力也与他相去甚远。
不过仍旧不容小觑,毕竟对方也是觉醒者么。
“轰!——”
又是一道射线打在了身上,穿透性的攻击之后紧接着就是轰然爆响,看似华美而纤细的射线,威力甚至不亚于一颗重型榴弹。
脸上、身上、甚至背后那一双巨大的黑翼都不断被那射线炸出伤口,虽然没有任何血迹,但是火热的灼烧感却不断传来,甚至以他的体质都难以复原,他并不像裴罗那样擅长闪避,所以他每次都被炸个正着。
不过也正拜那个男人所赐,如果不是那男人有段时间疯狂的找他打架,他现在恐怕躲的更加狼狈了。
不如以后……还是继续找借口打下去吧?
那种惊心动魄的快节奏战斗,可比他一个人锻炼来得快多了。
当然要等那男人先把手头的事情忙完。
一个念头转过脑海,凌夕在天空中看见了下面的那个男人,他的对手显然是让他十分狼狈,本来绝对优势的敏捷和技巧施展不出来,一直都是弱项的防御力和恢复力如今又成了他的硬伤。
不过……
都挺狼狈的。
凌夕顿了一下,忽然在半空停住了身形,张弓搭箭,目标摇摇指着下面。
由于没有继续躲避,大片大片的射线直直朝着他冲了过来,可他仍旧纹丝未动,只是死死的盯着下面。
暗红色的双眼里,有黑色的线和点在不断游移,不顾身体上的痛苦和爆炸,他死死的盯着下面,然后徒然松手。
“轰!——”
黑色的箭矢徒然爆开,带起的,是大片大片的白雾和冰尘。
……
裴罗有些烦躁,从一开始从上面掉下来他就有些烦躁,他一向擅长于速战速决,可是眼前的觉醒者不论是在哪方面都刚好克制了他,逼得他不得不跟他耗下去,可是他最不擅长的事情偏偏就是耗。
速度、爆发力、技巧,可这一切都有个时限,超出那个时限,不管他再怎么合理规划自己的体力仍旧是难以支撑。
身体渐渐感觉到沉重和麻木,极度低温的冻伤,即使是他也毫无办法,而且,他很清楚,细胞和组织经过超低温冷冻会完全失去活性从而被彻底破坏,而且,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