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否我错觉,好似鼻间流转着一缕清新,就像之前江浔用绢帕捂住我口鼻的味道一般。绢帕?我到这时才反应过来,那余光中的一抹白正是那块绢帕,等等,我身体里好像有一丝力气了,艰难地偏转头,叠得方正的素白绢帕就在我鼻前两寸之外。用力嗅了嗅,感觉那清新气息有凝神效果,头不觉得那么昏沉了。
半个时辰后,我从狭缝里钻了出来,手上紧捏着江浔那块绢帕。在这之前,我绝然没想到他的绢帕上的清新味能解这**散,然而他把这绢帕给了我!从未有过的心慌意乱。即使解了毒香,但脚步依旧虚浮,下地时一个踉跄差点栽倒。
幸而此处并无任何贼匪看守,而那原本关了村民的铁牢内,我们一同来的护卫也都横躺在内。铁栏上一把大锁冰冷地挂着,以我现在的体力没法救他们,只能咬牙走离。
我一心想着去找江浔,所有人中唯有他是被那女匪首给带走了,也不知会对他施加什么刑罚。感到功力慢慢回来了,就施展轻功如壁虎般爬上了墙,避过几处有人迹地,掩身间到了一处寂静无人地。微觉奇怪,这么一个溶洞居然空空荡荡什么都没有,可是空气中流动着不寻常的气息。我不知这感觉从何而来,就是想这里一定不简单。
当一声极轻的铁链声抵入耳膜时,我惊惧地瞪向了地面,从脚下传出的?某处有个孔洞不明显,但也并不难发现,心头一动,难道他们把江浔给关在了底下?立即从墙顶跃下,趴到孔洞口向内看,发现里面有微弱的光在摇弋,转换视角就看到了一个身影。
愣了愣,这...披头散发、衣衫褴褛的,怎么看也不像是之前与我分开的江浔啊?难道这么一会功夫就被折磨得不成人样了?我还在迟疑,突的那身影猛然抬头,一双厉眼直视而来,带着沉怒的萧杀之气,我猝不及防下被吓了一大跳,本能地朝后退。
心跳剧烈,那不是江浔!我从没被一双眼睛就吓得这般魂不附体过,就是那人看上来的眼神凌厉到让人不敢迎视。瞪着那孔口好一会儿,决定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还是去找江浔。在悄声离开前,又回头瞥了眼,心中打了问号:那个被关在底下用铁链锁着的人,到底是谁?
找到江浔并没费多大周折,因为半途就听到之前被女匪首唤成虎头的那贼匪在跟人吹嘘,如何如何把我们引到地牢处,如何如何又英勇拿下诸人,接着还挤眉弄眼地跟旁人笑说这会估计他们大王正春风得意中。循着他们的目光,我避开耳目悄声潜伏在墙顶,终于找到了女匪首的房间。
说是房间其实也就是名义上的,在山洞之内就是又一个独立的溶洞,石门并没关上,一道布拦子从上遮到下。我轻掀开顶端一角,将内一览而尽,几乎立即就发现了江浔。
与我之前想象的受尽折磨不一样,之前的外袍被脱落了,只着一身白色内衫躺在床榻之内。从我这角度看,他的脸色微有些苍白,眼睛半阖着,也不是晕了还是睡了。室内摆设偏向女性化,应当这就是女匪首的地盘了,可女匪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