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宋钰并没立即回话,我在那想这是要担心什么?是柳州这局势未定还是柳长空那边又有事发生?可过了片刻却听宋钰说:“担心不在言表,无悔这般状况我已亲上无双楼问过柳长空,他说无碍,只是一个自行疗伤的过程。”
“柳长空?他说什么就是什么吗?我不知你们之前有过什么交流或达成了何般协议,可你没瞧见无悔此刻满脸通红又浑身冒汗?你却因为柳长空一句不能除衣就一直放任,我早就说要找路百川过来诊断,你又说远水救不了近火,请了那些个庸医,居然诊出来说是普通风寒,让出出汗就罢......”
“江浔,你好嗦。”我已经听不下去了,从前怎么不知他如此嗦呢?我的话音虽不高,但成功让耳旁清静了,睁开眼皮,看到江浔站在近处,宋钰稍远些,但两人目光都凝在我脸上。察言观色了番,不太情愿地问:“这回我总没睡上三天吧?”
江浔怔了怔,下意识摇头,“你只睡了半日。”
“半日?那还好啊,何至于这般大惊小怪还劳师动众呀。”我说得是实话,也没多经大脑思虑,江浔在那瞬间神色变了变就垂眸:“你无事就好,我先出去了。”
愕然看那离去的背影徒生一种不知所措,是我刚才的语气重了吗?回转视线去看宋钰,他也刚好偏转回头,与我目光相对后浅声开口:“阿浔只是太过担忧你,神经绷得太紧了。”说话间他已走上前来,从旁几上的盆中取出一块还冒着热气的毛巾绞干了水往我额头擦拭,并轻问:“可有不适感?”
我老实回答:“除了全身粘腻不舒服外,还行。”好像后背的灼痛没那么厉害了,刚似乎听到宋钰说这是一个自行疗伤的过程,还是柳长空告知的,也不知是真是假。但不管原因是何,这时我委实难受啊,于是问:“有没有热水沐浴啊?”
哪知宋钰却道:“暂且不可,你这是出得虚汗,如若立即沐浴会让寒气入体。”
我默了默反驳:“你又不是大夫,哪知道那么清楚。”宋钰回:“柳长空说的。”呃,又是柳长空,连我都不由讶异了:“你以前就认识他?”
他轻摇了下头,“我们不是一起抵达这柳州城的吗?”言外之意就是到了柳州之后他才与柳长空相识,与我这只闻其名不见其人是同步。可是,“你怎么就信他了?”说起来柳长空还算是我师兄,但觉他阴阳怪气的很,我都不敢言信。
宋钰抿起唇又摇头,“不是信,而是分析过后的判断。”
这话初听不觉有什么,但仔细一回味......“你知道我和他的关系了?”我本问得含蓄而隐晦,可他却道:“柳长空是你师兄这事,当时在场的都听到了。”
......好吧,我惊愣了会才讷讷问:“当时是什么情形啊?”宋钰也没瞒我,拉过椅子坐下淡声而述。原来在我“英勇就义”而倒后,场面一度混乱,江浔抱着我都感觉不到我呼吸了,欲找柳长空拼命,原本场上气氛就是一触即发,顿时两帮人都横刀拔剑的。
就在这时柳长空怒吼了句:都给我住手!
可他那边有几个柳姓当家的并不听,称我们以宋钰为首的这帮人都欺到地头上来了,如若不给以颜色如何还能在柳州立足。此处那柳姓当家的宋钰虽没详细介绍,但我想了想觉着可能就是那群人里稍许年长的几人,也可能是无双楼下其余四院的当权人。这么看来,柳氏一族内部也并不团结呀。
但就是在这种情形下,柳长空手指地上躺着的我,以彻寒的声音宣布:这个丫头是我的小师妹,今日她若被你们耽误了医治丢了性命,就是与我柳长空为敌,你们各都掂量着办。
宋钰述说到此处,浅笑了下而道:“无悔,当时场上一片静寂,没有一个人开口。就连我都感震惊,而他柳长空就是在所有人惊愕的目光下走至你跟前将你抱起。阿浔欲拦,他只沉语:想她死就尽管拦,过了一刻钟大罗神仙都救不了。听他这言,即便我们都不甘将你交于他,却也不敢贸然相阻,只能眼睁睁看着他将你抱进了后院。”
我正听得入神,他却停了下来,急忙追问:“后来呢?”
“后面你该已知晓,入了后院不曾得见,阿浔在外站了三天三夜,谁劝都听不进去。”
他不说,我不知晓的。我只从他们口中得知自己昏迷了三天,也只当是柳长空让他们在那院外接我,却原来...江浔在那等了三日。心中有不小的震动,觉得刚才不该那般说他。心思有了转移难免心神不宁,以至于后面宋钰和我说什么也没留意,直到空间突的静默下来才回过神,发现他安静地看着我。
他说:“无悔,你走神了。”
我尴尬地讪笑。
“我去让人送热水进来,这么长一会应该不至于再发虚了。明日先生就能到了,有他为你在这调理我也可安心而去。”他撩开袍摆,转身而走。等快走至门楣处我才反应过来:“等等,什么安心而去?你要去哪?”
宋钰回身,面上一片清平色,“柳州事已了,当是去往下一站了。”
“下一站?”
“韩阳。”
我一下懵了,恁是不明白啊,慌乱地从床上坐起了半身探在外,“这柳州的事怎么就了了?”除了那剑拔弩张的一晚,我险些丢了小命外,关于收复柳州武林的大计都没参与啊。难不成一切进程都在我昏睡中全部走完了?
宋钰叹气:“刚刚说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