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里生带着笑意,仔细打量了一番薛漾,表情分明带着一丝自得:“我很欣赏你,能够从容赴死的人并不多,你算是其中一个。”
薛漾一撇嘴,同样回了个轻慢的笑容:“这话说的,好像我们碰到你就注定有死无生似的。别忘了,现在是你中了我们的计。”
&天以前,有一位你们的前辈高人也是这么想的,当然,他的下场和他的计谋设想截然相反,对不对?”最后三个字,千里生是揶揄着对祁文羽说的,显然是在拿衔云子的事情在刺激他。
祁文羽目中含泪,手中的长剑颤抖的更厉害了,忽然大吼一声,疾刺向千里生。
千里生哈哈大笑,白袍卷展,转手裹住了刺来的长剑,一道黑se的罡气顺着剑柄直绕向祁文羽手臂。
祁文羽伤势初愈,但举动行身间还有些许不利落处,这道黑se罡气又来的快,一时竟猝不及防,眼看着黑气就要扑噬到手臂上。
薛漾看出厉害,立刻将锈剑横里一斫,打在祁文羽的剑身上,将长剑击落于地,顺着剑柄缠绕向前的黑气顿时扑了个空,长剑落地,黑气却不消失,只是打了个转,又回到了千里生的袍袖之间。
千里生白袍再次舒展,更多的黑se罡气如同簌簌攒动的蝌蚪一般,在白袍襟袖之间缠来绕去。
薛漾心中一震,脸上显得极为郑重,轻轻将祁文羽向后拉了拉,手中的锈剑却做好了防御的姿态。
千里生并不急着继续发起攻击,悠然自得的眼神扫she了一下场上形势。罗老七和嗷月士斗的正紧,嗷月士的身影不停的瞬隐移形,在罗老七的刀风之中穿来穿去;而鲁扬和卷松客则陷入了角力之中,卷松客硕大的蟒身已经缠住了鲁扬的身躯,鲁扬的两手却如铁钳般扼住了卷松客的脖子,互有所制。
千里生很清楚,这是因为这几个有勇力的凡人发起的突然袭击,成功的把嗷月士和卷松客拖入了贴身近战的局面,这样的局面,使虻山妖灵的许多奇妙法术无从施展。
&试这个吧,希望你们捱得住。”千里生轻悠悠的笑道。
薛漾还来不及对千里生的话做出任何反应,千里生袍袖上的黑气就如同万箭齐发,密密麻麻的激she向场上的四人。
&好!”薛漾大惊,尽管只是第一次和千里生交手,但从对玄能灵力感应中,他就知道了这些黑se罡气的厉害,一旦被这些黑se罡气触及身体,就会像跗骨之蛆一样,深入人的体内,在经脉之中,在灵力交汇之处,这些黑气就会发生爆炸,极为狠恶,只有在灵力与千里生相当的情况下,才能抵御住这些破体罡气。
薛漾锈剑全力一挥,青芒从剑尖现出,须臾间形成一道巨大的屏障,黑气打在青se屏障之上,寸寸爆裂。
整个房间内气流涌动,千里生大感兴趣的看着破体罡气在青se屏障上的因爆裂而现出的青黑se光芒,脸上的笑意越来越盛。
黑se罡气终于尽数消散,而青se屏障也告粉碎,薛漾脸se煞白,额头涔涔流出冷汗,呼吸也变得粗重起来。
&意思,这是用灵力从剑上发出,然后形成的这片绿se的好玩的东西吧。想法不错,让我的破体罡气以为是人体内的灵力纠结处,提前发动了爆炸,化解的很漂亮啊,小伙子。”千里生对于破体罡气的被破解丝毫不以为忤,反而用赞赏的语气对薛漾说道。
薛漾忙着调匀内息,勉强挤出个不示弱的笑容,却也说不出话来,还是祁文羽急忙在身后扶住了他。
&过,我随时可以再发起这样的一次攻击,可你,还有能耐再使出这样的屏障吗?”千里生笑道,薛漾却只能默然,他的灵力已经在刚才抵御破体罡气的攻击中几乎消耗殆尽,对方再故技重施,自己决无可能再行抵挡。
&来。”出乎意料,千里生没有再作进一步的攻击,而是淡然若定的召唤。嗷月士身影一闪,再不和罗老七纠缠,忽的就到了千里生身后,而卷松客费了好大力才摆脱鲁扬的擒拿扼杀,黑气卷回,露出卷松客人形身影的时候,卷松客摸摸被扼的发红的脖子,咳嗽了几声,看向鲁扬的眼神中闪出一丝杀气。
&事休息如何?我看你们……”千里生用慈祥和蔼的长者口气说道,指了指几个人,“……都累的不行了,不妨先聊会?”现在已经胜券在握了,只要他愿意,可以随时取下对方四人的xing命,所以千里生能够用从容的态度去了解一些自己还有些疑惑的地方。
罗老七大口喘着粗气,嗷月士的身法太快,他竭尽全力也没能砍到对方,自己的体力却消耗极大;鲁扬则已经坐在了地上,勉力支撑,不让对方发现自己的四肢在微微抽搐,事实上卷松客硕大蛇身的缠绕之力已令他受了内伤;至于祁文羽,他本来灵力就没有全部恢复,况且还分出了大半,弄出这化气为境的法术,已经是强弩之末了。
薛漾把场上形势也看的很清楚,本以为来的是寻常小妖,没想到竟是虻山三俊四灵这样的卓绝之士,双方实力相差太大,偏偏己方实力最强的池棠又不在此处,为今之计,只有拖延时间,看看有没有机会出现些变数,因此对于千里生的提议,薛漾立刻表示接受:“好,多谢,我们聊会。我想,你也一定有一些问题要问的。”
&的是。”千里生点点头,气度雍雅的在位上坐下。看他雪白的长袍,俊逸的形容,简直就是个潇洒不羁的fēng_liú名士的模样。
&们是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