杉思集大叫:“大王小心!”他知道嵇蕤的厉害,犹豫了一下,没敢提弯刀上前阻拦。
柏尚和黎家兄弟则反应迅速,立刻挥动兵刃,攻向嵇蕤薛漾。
嵇蕤冲势不变,信手挥剑一架,黎家兄弟只觉得虎口一热,臂膊巨震,竟险些兵刃脱手,愕然之下,不由向后一缩。
柏尚剑法奇幻多诡,能名列董家门客之首绝非幸至,现在他面对薛漾,更是没把对方放在眼里。那i薛漾在杉思集快刀猛攻之下节节败退的情形,他记忆犹新,只道自己使出六、七成的功力来,薛漾必然抵挡不住,怎知薛漾看也不看他的长剑来势,右手锈剑一封,左手顺势一推,柏尚看他动作也不是极快,可自己偏偏就是躲避不开,被他一推之下,竟然抵受不住,身形踉跄,连退了几步才止住,柏尚脸se通红,似这般狼狈,还是他到董庄之后的首次,同时暗自惊异,这薛漾几时变得这般厉害了?
嵇蕤和薛漾更不稍停,两柄剑直刺段覆拒翼背后,看段覆拒翼似乎毫无防备,心中不禁一喜,猛然间面前金光一闪,夹杂着一股劲风直扑二人面门,二人赶紧横剑封格,当当两声,二人只觉得来力极巨,身形被这巨力一阻,也都滞慢下来。
段覆拒翼冷笑着转头:“瞧不出,二位竟是这般的高手!”手中金光闪闪,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多出了一把刀来,那刀刀身略弯,足有五尺来长,刀刃开口处呈锯齿之状,刀柄与刀身衔接处雕着一个张开大口的鬼面,看这刀质地,竟似是纯金打造。
适才嵇蕤薛漾来袭,段覆拒翼看似魂不守舍,实则早已做好防备,在二人将近自己之际,突然拔出腰间啮骨残血刀来,以神力斩向二人,这一招强横绝伦,不知斩杀了多少英雄好汉,可这二人虽是攻势被阻,但也气定神完的将这一招接了下来,段覆拒翼心中暗暗佩服,已知二人身手不凡。
嵇蕤和薛漾也心惊这段覆拒翼果然好生了得,对视一眼,忽然又都跃身再上。
段覆拒翼金刀封格,转瞬间与嵇薛二人交击数十下,旁观众人只觉得眼前一花,耳中听到一长串的金铁交击之音。
柏尚看得心中暗赧,一向只道自己剑法高明,当世恐怕只逊se于首领一人,却不曾想这嵇蕤和薛漾二人也这般厉害,与首领交手之际,虽是以二敌一,但身法却快到自己无法看清,江湖几时有了这样的高手?柏尚猛然想到当i薛漾的自报家门,心内反复寻思,荆楚乾家?究竟是什么门派?难道真如杉思集猜想,这薛漾是五士之一的池棠不成?
董琥看到二人与段覆拒翼恶斗,心中又是感激又是惭愧,感激的是嵇蕤不过路过之人,犹仗义出手,想到自己门下众客,最受器重的柏尚和杉思集反而都是盗寇的内应之人,而自己并未特别厚待的薛漾却和师兄一起,为全庄安危奋死相拼。看这薛漾展现的武艺,又岂是柏尚、杉思集等辈可比?自己有眼不识高人,却又当真是惭愧之极了。
金铁交击之声忽止,两处人影乍合又分,段覆拒翼金刀一竖,脸上笑意不绝,嵇蕤和薛漾则面容平静,手中剑斜指段覆拒翼,旁观众人一片讶然,看不出谁胜谁负。
只有池棠看的明白,嵇蕤薛漾剑术高明,这一阵快速交锋并不落下风,而那段覆拒翼则确实厉害,以一敌二,金刀有攻有守,也未露败像。
段覆拒翼看看天se,心知不能再多耽搁,到这里还是劫掠钱粮,火速离去为安。本想立斩嵇蕤薛漾二人以立威,没想到这二人这般棘手,不好对付,口中冷笑道:“二位倒真是好武艺,段某佩服,只是今i还有要事,段某可没空陪二位玩了。骁步寨的,缠住他们两个,不要妨碍我办正事。”
院墙顶站着的百多名盗寇原本只是冷冷的看着场上形势,即便是前番嵇蕤和薛漾联手攻向段覆拒翼时,他们身形也不稍动。他们都是祁山盗骁步寨的好手,段覆拒翼将治军的一套都搬到了部下盗匪之中,极见成效,因此虽然天下盗众流寇多如牛毛,段覆拒翼的祁山盗却一直独占魁首。祁山盗中分为两寨,一寨名为锐骑寨,都是jing擅骑术的好手,此际在院中立马横刀的,就是锐骑寨的盗匪。而骁步寨的盗匪则都是武艺高强,勇力过人之辈,甚至不乏一些在江湖上早已臭名昭著的恶徒,如羯人杉思集、五溪洞的黎家兄弟,便都是骁步寨的jing锐之士。祁山盗自败退入江南,因地势所限,锐骑营大批的骑军反而用处不大,倒是这锐步寨起了很大作用,破村陷庄,烧杀掳掠,凶悍无比。现在段覆拒翼已经下令,院墙顶的众盗匪顿时动如疾风,纷纷跃下院墙,直奔嵇蕤薛漾二人。
嵇蕤薛漾凝然不惧,二人两把长剑舞成了一团银光,两厢厮杀起来,骁步寨的盗匪人数虽众,一时之间却也奈何他们不得。但毕竟以众围寡,嵇蕤薛漾二人也被困在垓心,冲突不出。
锐骑寨的众多马匪则依旧束马站着,未得头领号令,他们绝不轻动,仿佛身侧的厮斗与他们没有任何关系。
段覆拒翼听着众人传出的格斗拼杀之声,似乎很是享受,眼睛斜睨向董琥,冷笑道:“且由得他们厮杀,我这里继续做正事,我也不要你的粮秣金银之册,我自己派人去拿。”
董琥看着段覆拒翼手中金闪闪的大刀,脸se红一阵白一阵,想要硬气起来,却怎么也不能够,一时无语以对。
段覆拒翼忽然提高声音:“莫若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