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千年前,我们或许是并肩御敌,同生共死的好友。然而今i,你不仅是胡狄兽军的主将,更是杀害我手足同袍的并死仇雠,我不管你是什么神兽乾君的化人,与公与私,我都只能杀了你,既是为了大司马的北伐大计,也是告慰媚羽孤雁的在天之灵!
韩离毕竟还不是伏魔道中人,对于神兽化人的重要意义领会不深,况且此际悲怒攻心,任对方是什么来头也顾不得了,所以他运足了一身的雷鹰神力,配以双绝五士登峰造极的武艺身法,当真是雷霆万钧之势,手中璜剑径取慕容厉的咽喉要害。
慕容厉自己犹在两难之中,还没想好双方究竟是为敌为友,他没想到错手杀了这棕发女剑客对韩离的触动竟是这么大,当韩离带着滔天的雷电之威攻到眼前来时,他竟有些措手不及,眼看黝黑剑尖堪堪刺破喉头肌肤,还未及透力而入,慕容厉身上黄光猛然一盛,带起四下巽风缭绕,裹住气流中的雷电之光,四散迸开,而慕容厉的身形嗖的一下,突然消失不见,转瞬间又在屋宅一角十数步开外显现,浑身黄气蕴蒸,炫闪得几乎看不清他的本身。..
这是危机将临时,神兽之力的自发护佑隐身,韩离曾经也有过这个经历,所以并不意外,总之是自己刺入的力道还不够jing准,并不代表神兽化人就当真是不死不灭之身了,只要换种方式取了他xing命就是。当下毫无迟疑,璜剑一划,身形又是纵步提跃,直逼慕容厉而来。
这一番交手声势煊然,行辕宅内抵受不住这般强劲的风力鼓动,墙壁跟角微微震动,灰尘簌簌而落,几个砖土不实之处直接喀喇喇坍塌下来,室外的i头光芒顺着坍塌缺口直she进来,将屋内每个人都映成了明暗截然区分的两道。
&上!保护王爷!”傅颜最快从震骇中反应,今天这番行刺的景象太过奇异,奇异的令他简直都觉得像是族中流传的神话故事,可是他时刻牢记自己身负一军征伐之责,无论这些出现在慕容厉和刺客身上古怪玄异的气焰光芒是怎么回事,当务之急,却是要保得主将慕容厉不能丧在南人刺客之手,军国大事为先,岂有余裕踟蹰观望?当下厉声下令,同时在行将垮塌的正门上一踹,揉身跃出,他是要奔出呼喊援军,速速解此地之危。
傅颜行事明速,一众卫士也稍定心神,不管不顾的杀了上来,墨家剑阵在颜蚝的cao持下岿然不动,牢牢的顶住了卫士们的攻势。
只是其余几个剑客不能再像先前一样游刃有余的厮斗了,韩霓哭的泪人一般,和同样满脸悲se的卓秋依扶着莫羽媚的尸身,首先退入了夏侯通开掘好的地道中,夏侯通面se凝重,放她们入去,自己只在地道口守着;至于超节豪和况飞雄,虽是有心与韩离联手,用最快速度拿下慕容厉,但看那一派电耀风啸的景象,却也插不进手去,彷徨无计时,夏侯通低声提醒:“且护着另两位女剑客,送罹难孤雁剑客的尸身沿地道安全退走。”夏侯通开的地道支路相通,正可沿着这地道退到城外,脱开燕国大军的掌控,这一说,超节豪和况飞雄只能应允,尤其是况飞雄,出城的地道路径只有他来回走过一遭,还需他当先引路才行。钻入地道前,超节豪又担心的看了与慕容厉激战在一处的韩离,这算是剑客之首的驭雷惊隼少见的恶战,自己却帮不上忙去,不由颇为懊恼的跺了跺脚,还是夏侯通连声催促,超节豪才心有不甘的拱进了地道。
&住地道口,无论行刺是否得手,都不可再行滞留,沿地道退出城外!”夏侯通忽然扬声对剑阵中的颜蚝说道,再拖延下去,只怕燕国大队人马赶来此处,反陷了众人,宜当早退。现在无非是等韩离和慕容厉交手稍一停顿的间隙。
颜蚝应了一声,口中呼道:“矩子剑阵,豹击!”一众墨家剑士得令,剑势一闪,身形斜纵,几招之内,便齐齐移到了地道开口处,随着这一移动,却又添了几具行辕卫士的尸首。
&时走?”已经运动到夏侯通身边的颜蚝问了一声,墨家矩子剑阵的威力非凡,至少杀伤了对方数十人,自己则无一伤亡,但对方毕竟人数众多,再缠斗下去,墨家剑士体力损耗过巨,难保不出现闪失,现在这时候退走,无疑是最好的时机。
夏侯通却看看了那里兀自缠绕在一起的两团光影,神情耸然,缓缓摇了摇头:“稍等一会儿,等韩大人剑势稍顿的时分。”
数千年以降,这恐怕是第一次两个上古神兽化人之间的殊死相博,韩离剑法卓绝,自身雷鹰神力的运使法门也更娴熟,现在显然是占据了上风;而慕容厉初时只能靠着怒狮神力的自发泛引勉力招架,往往号风怒狮的风力化解了司雷疾鹰的雷震电噬之后,慕容厉还懵然不知所以,但他毕竟是慕容氏第一刀术高手,虽然仓促应敌,弯刀又不在己手,只能随手取了一边的银制烛台充作兵刃,可此际生死关头,在心神稍定之后,将银制烛台以弯刀刀术之势运使开来,威力竟自不凡,两下里转眼交手百余合,慕容厉虽有败象,却也堪堪支撑,未伤根本要害。
两人交战的景象煞是惊人,夏侯通看在眼里,面se更是有些明暗不定,正慨叹间,心中忽然有感,转头四下一看,除了被墨家矩子剑阵挡住的那些卫士,行辕宅前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围了一圈面se木然,眼神空洞的士兵,而这些士兵衣着固然平平无奇,但体格着实魁伟,稍一凝神细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