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力将和定通也是一脸的平静,好像浑没把云峰绝壑外正虎视眈眈的血泉大军放在心上,或者说,经过昨夜的那场‘交’锋,已经使他们放下了心。
灵风却一直不明白,裂渊王那么超乎寻常的信心源自何处?虽说护国灵族确实厉害,但也是昨夜打了对方一个措手不及才取得了那么出‘色’的战绩。可凭借她对灵力的感知,她不相信裂渊王还有大力将军会察觉不出来,对方引而未发的厉魂鬼卒大军才是真正的主攻力量,与之前的食人尸鬼和骸魔骨兵根本不可同日而语,更不用说还有那几个强悍的鬼将没有出手。
灵风还能想起曾经见到的那个彬彬有礼,自称叫慕容衍的地灵将军,想来在这样声势浩大的鬼军阵中,他也一定置身在列吧,灵风昨夜并没有发现他,而她想起他的原因也只是因为那时节在落霞山中的小小‘交’集,这是她唯一打过‘交’道的残灵鬼将。然而她可以肯定,这个地灵鬼将绝不像昨夜那雨灵冰灵二将那么好对付,恐怕鬼国之中,除了裂渊王、大力将和定通三位,再没有其他人会是他的对手,那还有更在其上的天灵鬼将呢?还有那鬼皇鬼相呢?
当然,裂渊鬼国的胜面自然更大,但那是需要‘激’烈的搏杀之后才能取得的惨胜,灵风已经在心下做过了比较,那么究竟是什么让裂渊王如此有恃无恐?
“天一黑,他们就要行动了。谜底已经揭开,原来他们是在等待来自异域的妖族为援。”定通抠着念珠。
“不过那支妖族似乎并不配合,现身后就远远的列阵一旁,一副袖手旁观的样子。”大力将军道,“可我却不知道这是哪里来的妖族,既不是虻山的同族,也没有阒水的气息,看他们的形貌,倒是有些安息人的特征,难道说,血泉鬼族能和远在那里的妖魔联络上?”
裂渊王口哨一止,拍了拍手:“是横行西域大漠的赛伦部族,我没有和他们打过‘交’道,可也多少听过他们的传闻。虽说也干过饿极了在大漠之上掳食商旅的勾当,但说实话,他们并不算穷凶极恶。而且对于这片受囊神庇佑的土地一直有着一种微妙的敬畏,所以我也不明白他们是怎么和血泉孽魂搞到一起的,竟然还会赶到了这里。”
“显然他们和血泉其实相处的并不愉快,不然不至于就这样事不关己的看着血泉大军在那里滞延不进,如此烈日,他们本应该把阵线推进到云峰绝壑附近的。”大力将毕竟曾执掌虻山天军,很清楚怎样才是最合理的战术,在不轻视对方的前提下,对方那些将领出身的鬼将们不会看不到这一点,而既然没有出现这样的情形,那必然是他们和赛伦部族的合作出了问题。
定通倒很有兴趣的和大力将探讨起来:“因为他们顾忌由护国灵族潜藏埋伏的那一大片旷地,他们的数量不多,在护国灵族的围剿下,根本坚持不了多久,他们当然不会傻到去为血泉鬼族做这样不划算的买卖。而据小僧所观察,这支赛伦部族之中似乎也没有什么太了不起的高手,有几个最多和虻山四灵相仿佛,大部分都和中原伏魔道惯常所称的二等普通的妖灵在伯仲之间,所以就算他们攻打过来,也不为惧。”
“是吗?”大力将意味深长的看了定通一眼,“我怎么觉得内中有一位在刻意控制自己的灵气,做着泯然于众的情状。”
“有这等妖魔?”这下连裂渊王也好奇起来,“那他用意何在?是为了欺骗我们?”
大力将摇了摇头:“这便不清楚了,不过倘若此子发难,我倒有信心阻住他。”
裂渊王哈哈大笑:“是极是极,普天之下,又能有几人能是熊罴大力将的对手?”
灵风听在耳中,隐隐感到一丝骄傲,师父的勇力在人妖鬼三界之中,都像是神话般的存在,作为他的爱徒,自己也觉得与有荣焉,唯一遗憾的是,师父现在只是个‘阴’灵之身,只有在冥灵玄晶覆盖的范围内,才能施展无上的法力。好在这里冥灵玄晶的力量足够强大,可以让师父一如生前,想到这里,灵风对战事的担忧之情登平,有师父在这里,怕那血泉鬼族反上天去?
碎月拢着衣袖,弯腰驼背的身形在殿‘门’外悄然而现,接着又足不点地般走了进来。
“哦呀呀呀,裂渊王大人,那些孽魂肯定在天一黑就要发起强攻,部族的战士们都已经准备好了。某人的意思是,待他们推进半途时,部族再大举而出,务求尽歼孽魂之军。”
“你认为,还能像昨夜一样,有突发奇袭之效吗?”不等碎月哦呀呀的回答,裂渊王便已续道:“不可能的,他们将会像吝啬鬼看着自己的钱囊一样严密关注着地下,他们进攻的阵形一定做了相应的防范举措,只怕你们的破土而出,不仅没能消灭对手,倒反而把自己的脑袋凑到了对方的枪尖之上。”
裂渊王说的有理,这就是昨夜进攻的试探,碎月几乎可以想象到鬼军魔刃攒刺而下的情景,但即便如此,绝大部分的灵族战士也一定能钻出地面,用他们蕴含着太阳烈芒的术法把厉魂鬼卒的阵形搅‘乱’,冲断。
“放开沙面,就让他们通过,直抵莹沙城之前。而你们要做的,就是堵住他们的后路,顺便也监视一下那一干停留原地的安息小妖们。”
裂渊王的指令使烨睛惊诧的一呼:“啊?放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