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力将军当然知道灵风的战绩,嘴角微笑,口中却道:“照澄兄,幸不辱命,两獠尽在指掌,如何处置?”
“你捉住了一个,可另一个我还没捉住呢,这老阉货还是‘交’给我吧。”裂渊王摩拳擦掌,竟是径自向鬼相走了过去。
还没玩够呢,大力将军有些不以为然,却也不便扰了裂渊王的‘性’子,看着裂渊王手上紫气氤氲,大喇喇抓向了鬼相。
“既是裂渊王陛下亲施惩戒,老奴又怎敢负身抗命?”鬼相畏缩的侧过了身子,接下来的话却透着意味深长,“莫如老奴将功折过,也算是稍减罪愆罢!”
话音未落,鬼相身形一转,竟是迅捷无伦的飘闪开去,裂渊王暗笑,跑?这时候还能跑得了吗?
大力将军却猛觉有异,鬼相不偏不倚,却是直冲鬼皇所在而来,果然是打的和鬼皇联手的主意,铁矛早出。
虽然说有绝对把握先诛鬼皇于矛下,但裂渊王尚未处置,总不能贸然杀之,大力将军却是预机在先,铁矛擦着鬼皇面‘门’而过,击向了附身而至的鬼相,要将他‘逼’开,鬼皇不明所以,骇然作‘色’,竟吓的叫出声来。
鬼相一弹身,让过了铁矛罡力,手则已经搭在了鬼皇金盔之上。
“老枭你……”鬼皇的声音戛然而止,他的金盔突然爆裂,而鬼相的手直穿而下,‘插’入了他的头顶天灵。
竟然是鬼相亲手杀了鬼皇?这一惊变却只不过令裂渊王稍稍一怔,他还是向鬼相‘逼’了过去。老阉货又在打什么鬼主意?裂渊王太了解鬼相了,管你做出什么骇人听闻的举动,将你擒在手中,总之不让你称心如意才是最正确的选择,什么将功折过,稍减罪愆云云,裂渊王只当他是放屁。
同样丝毫不慢的还有大力将军,铁矛毫不迟延的裹住了鬼相的身形。
大力将挟势在前,裂渊王进‘逼’于后,这两大高手同时施加的浓烈罡风已经使鬼相感到了气流不畅,没有人可以在这样的威压下脱身而走,除了……
鬼皇金光熠熠的双眸已然暗淡,甚至翻起了白眼,原也算得英俊的脸庞此际狰狞扭曲,一道诡异的黑烟好像细长游滑的灵蛇,从鬼皇的顶‘门’天灵中顺着鬼相‘插’入的手腕蜿蜒直上,而鬼相的身体也随着黑烟的穿绕骤然缩小,须臾之间,便与黑烟‘混’为一体,彼此‘交’缠,变成了一团气蕴纷纭的黑‘色’圆球。
大力将军一矛刺空,裂渊王欺身方近,紫光却也只扑过了一阵虚无,两个人齐齐啊了一声,就看到那只三头鹞鹰眼中红光大长,鹰爪将黑‘色’圆球攫住,似乎是被强力吸引,嗖的一下,黑‘色’圆球便以快的无以复加的速度,连三头鹞鹰一起,向冥晶神殿‘激’‘射’而去。
“昂!”大力将军的沉喝方起,罡力形成的旋风与黑‘色’圆球只差毫厘,却终究相追未及。
“是鬼皇死后的鬼灵,被冥灵玄晶吸纳了过去,太快了,我们赶不上的。”裂渊王倒是知晓就里,拉住了大力将军不依不饶‘欲’待飞纵紧随的身形。
哐,鬼皇失去灵窍的身体直‘挺’‘挺’的仰天倒下,甲胄和沙地相撞,曾经不可一世的血泉之主,死去的时候竟是如此蹊跷寥落。
大力将军还有些不安:“我知道是冥灵玄晶的神力,可这鬼相分明与那鬼灵搅在一起,还带上了只三头鬼鹞,我不认为这是他的束手待毙之举,只怕另有‘阴’谋。”
“‘阴’谋‘阴’谋……”裂渊王颇费思量的挠了挠头,“……这恐怕是和那老阉货锤炼厉魂的手法有关,那时候查出他在国中的罪行时,我倒是揣摩了一番他的这种术法……待我想想……”
“照澄不可儿戏。”大力将军难得的数落了裂渊王一句,“有这思量的时间,先索拿了那鬼相要紧,谨防其另生变故!”
裂渊王却一脸古井不‘波’的镇定:“啊?另生变故?你是说在冥灵玄晶那里?哈哈,熊兄勿忧,不管那老阉货想玩什么‘花’样,他要是逃到旁的地方我还担心,可只要是去了冥灵玄晶那里就再无可虑之处,别忘了那里是囊神护庇的最强所在,随他什么邪祟,能盖得过囊神去?话说回来,当真他有驱使囊神的能耐,哪轮得到我们现在大获全胜的局面?”
裂渊王毕竟对本国玄晶之力了解的更透彻,他说勿忧总多少可以放下些心来,大力将军收起铁矛,把目光放在了战场上。
有了这段时间的纠葛,战斗已经结束,厉魂鬼卒大军以及从昨夜侥幸逃出的部分骸魔骨兵都在今天尽作了烟尘飞灰,一度为害世间,几与虻山阒水鼎足而三的新兴血泉鬼族就这样迎来了覆灭的命运。这是因为鬼皇妄自尊大的愚蠢,也是因为鬼相自作自受的‘蒙’昧,更是因为,他们惹了绝不该惹的对头。
裂渊鬼国是另一个世界的主宰,在他们的国境内,他们就是不可战胜的强力存在,任何一支种族对这里的侵略,都已注定了头破血流、大败亏输的下场。
昔年虻山千里生率众来攻,在实力未臻大成的裂渊国面前,他就已经意识到了这一点,裂渊国自然难以吞并,可裂渊国也无法去侵占其他种族的领地,虻山裂渊互不相犯的共处之约其实不过是惠而不费的顺水推舟,不过他倒很有兴趣看看,与裂渊鬼国系出一源的血泉鬼族能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