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斐经过这一天一夜真刀真枪的恶战搏杀,却是对那股罡气愈加的运用纯熟,比之山藏村外懵里懵懂的试招演练,已大不可同日而语。刚才牛刀小试,顿生奇效,那都罕又是疏而无备,猝不及防,先被甘斐长刀在脑后斫了一个创口,罡气寻隙而入,与己身正蓬勃施发的劲力相冲,自是难逃全身爆裂的下场。
看着令自己师兄弟一度苦战的巨怪一招之内就被这乾家二弟子诛杀,祁文羽便想起了流传在鹤羽‘门’中关于他的传说,倒底是敢只身勇闯阒水屏涛坞的人物,现在另生奇遇,别有异术,实是此间战事的一大利好,哪里还会计较这种破体罡气邪是不邪?
甘斐长刀在手,若猛虎蹲踞待扑,双目炯炯的看向杀声大作的壁垒之中,舌绽‘春’雷般大喊:“干翻这些狗娘养的!”
似乎是被甘斐的情绪感染,祁文羽只觉得热气上冲,又好像回到了长安城中与薛漾并肩作战的时节,亦是随声怒吼:“干!”
无食‘挺’受伤的看了甘斐一眼,决定还用经久不息的持续吠叫来为战斗助威壮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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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空穿雪似虎啸,劈风舞刀若龙‘吟’。
甘斐强势的杀入使异灵军阵脚大‘乱’,对于一向自高自大鄙视同侪的他们来说,还是第一次遇到这样蛮不讲理霸道横蛮而又令人不自禁心下生悸的打法。
古怪诡异的罡气随着长刀挥动的红光,在战场上恣意,这些罡气像是长了眼睛一般,专寻异灵妖魔处盘旋,有不知玄虚的异灵运力施术相抗,罡气便见缝‘插’针般顺势注入,而后在体内搅得翻江倒海,功力稍逊者便是经脉迸断,身体爆裂而亡。
足舞魅大骇,这一招似乎也是在哪里见过的,他一时没有想到素来崇仰的骐骥王身上,只是全神贯注的周旋退避,便连那颜皓子的出现也没有注意。
现在可不是关心缉拿赏格的时候,而是拼了命保全自己,保全异灵军的要紧时分。其实甘斐的破体罡气固然是玄气殊异之术,但也并不是全无抵御之法,昔日薛漾面对千里生本尊犹然防住了第一‘波’罡气,而昨夜的天军妖兵更是以据阵协力之法相抗。只能说异灵军立功心切,又冒失托大,各自为战独逞凶顽,碰到这种意外之术后便被个个击破,只‘交’战了一小会儿,便有不下十个异灵丧了命。
当然,甘斐龙‘吟’虎啸般的宽刃长刀也是一大要素,刀法奇巧处便连武学大宗陈嵩都啧啧称叹不已,不擅武技的异灵们就更觉得防不胜防了。
战况忽现扭转之势,将岸陈嵩自然也不会放过这个机会,趁着对方阵脚松动,一齐反杀了出来。将岸的玄天罡气一样曾为虻山的灵绝奇法,仅在虻山三俊之下,而异灵虽是远胜普通妖灵,可终归不过是略逊于虻山四灵的层级,面对与虻山四灵齐名的将岸却哪里遮拦得住?陈嵩自修破御之体,灵力玄功配上神鬼皆惊的绝煞铁枪枪法,便连大力将军都赞不绝口,用来对付异灵,却也是锋锐无匹。
足舞魅发现单个比拼功力,这三个他一个也未必及得上,为今之计只有合众多异灵之力方能抵敌,这就是虻山天军的路数,足舞魅不得不用起了他一向鄙视的天军营的老办法。
异灵军开始向足舞魅身边收缩,既号之为军,他们自然也早就有一套协力征杀的阵形,只是还在进退失据的恶战中,收拢成型的速度没有那么快。
甘斐逮着了机会,看到丁晓还在和厉公腾角力,上前便是气势雄浑的一刀,直冲着厉公腾黑黢黢的后背砍去,别说什么背后偷袭,胜之不武,现在是你死我活的战争,不尽快收拾了这些落单的,难道还让对方像江湖好汉对决似的继续单打独斗下去?
甘斐完全没有顾忌,厉公腾亦是大为胆寒,他早瞧出甘斐罡气的厉害,只是被丁晓纠缠甚紧,才不得机会脱身而出,偷眼觑瞧之下,明晃晃刀刃依然呼啸而来,顿时‘乱’了手脚,丁晓甫察良机,岂有坐失之理?干脆利落的一个大背摔,将厉公腾扑的压到了地上。
倒是躲过了那一刀之厄,厉公腾还来不及庆幸,丁晓手肘一打,早‘蒙’得厉公腾一阵七荤八素,一旁颜皓子跟来,又是狠狠一脚踹在厉公腾脸上。
“‘交’给你们了!”甘斐见胜势已定,自往下一个目标奔去。
他这回的目标是和嵇蕤‘交’斗多时的莽牛,不过嵇蕤碧痕剑影已经将莽牛全身笼罩,在找寻出对方行动间的规律之后,嵇蕤因势利导,倒底还是扳回了上风之局,只是短时间内还无法取了对方的‘性’命。
甘斐的近身促成了这一点,同为乾家弟子的知根知底,他只需要将长刀向莽牛身下一递,罡气凝而未发,莽牛则已大惊跳起,刹那间,青光剑芒如强力吸附般尽聚于莽牛‘胸’前,而当嵇蕤喘着粗气,收起碧痕剑的时候,剑芒皆已穿体而过,莽牛妖灵飘散,魁梧的身体重重的摔落地面。
“惭愧,不是二师兄,怕还是没那么快了结了他!”嵇蕤抚了抚短髯,向甘斐致意。
“不是道谢的时候,老四,你去帮帮那个飞剑‘门’弟子。”甘斐看到了訾恒在朔斯飞进击下的左支右绌,险象环生,但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