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的龃龉转眼风平‘浪’静,罗老七好像完全忘却了刚才的怒火填膺,直凑在荔菲纥夕身边低声细语,手又不老实的揽住了荔菲纥夕的腰,荔菲纥夕蜷着身子抱膝而坐,像是抵拒又像是羞涩似的把头歪在一边。-叔哈哈-甘斐愣了半晌,倒底还是挠着头咕咕哝哝的走开了,无食没看成热闹,百无聊赖的又向树根旁一趴,几个鬼御营士兵则还在像戍卫般站立一旁,不过他们也识相的离了罗老七十几步开外,给他留下说体己话的空间。
池棠总觉得要对刚才俞师桓眼里的善意表示些什么,抬头看了看天际,没话找话的对俞师桓道:“怎么?还没有回音?”虽说同是七星盟中人,也能够看到北斗信灯的光芒,但他还是对这种异术不太适应。
“过了这许久,还不见回音,可见他们多半不在这一带。”俞师桓没有解释太多,北斗信灯目光可视的范围是在三百里上下,这说明方圆三百里之内,并没有七星盟大部的踪迹,当然,还有一种可能,就是他们遇险了,根本来不及施放回应∝,的讯号,但这个可能‘性’不大,再如何伤亡惨重,毕竟经历过洛阳大战的七星盟还有数百人,依然高手云集,要让这支队伍遇险,起码需要十倍于他们数量的妖魔,可当真如此,那种浓郁的妖气又瞒不过这里的耳目了。“或许我们应该先往洛水之滨走一遭,无论那里还有没有同道在,总能留下些判断动向的痕迹。”
“或许也只能先如此了。”池棠点点头,忽然又对俞师桓笑了笑,“副盟主,我怎么觉得你像变了一个人?”
这是池棠第一次用如此亲和随意的口‘吻’与俞师桓对话,俞师桓哈哈一笑,指了指池棠的脸:“池师兄不也是一样?神威凛凛不说,便是这模样也是容光焕发了。”
他也会开玩笑了?池棠心里啧啧称奇,俞师桓笑声一顿,看了看不远处的甘斐:“其实还是要多谢那位甘师兄的千金,不是她的以德报怨,俞师桓又岂能醍醐灌顶?”
这方面俞师桓说的并不详尽,其实促使他心态发生改变的,却是在洛阳城血战中行将力竭,神思恍惚之际,太多同道盟友的牺牲壮举一次次的撞击着他的心‘门’,至于莎儿的恕仇之德的感悟,只不过是最后一步罢了。
池棠这一惊非同小可,愕然扭头:“二师弟,你几时有了‘女’儿?是和……”池棠没有说出莫羽媚的名字,这是生恐再惹甘斐伤心,却也没有想到假如甘斐真和那莫羽媚有了‘女’儿,短短一年不到也最多只能是刚刚出生的婴儿,又怎么会和俞师桓有什么恩怨纠葛。
甘斐嘿嘿咧开嘴,一想到‘女’儿们就冲淡了他心中的愁思烦绪,神采飞扬的冲池棠竖起两根手指:“我俩闺‘女’呢,不是亲生的,胜似亲生的。”
“娘妈皮的其中一个美的吓死人,对哦……”无食本来是蔫蔫的接话,却突然抬起头对韩离喊道:“老电隼,就是那天晚上跟那小鱼妖一起勾引你的小兔‘精’,那个金发蓝眼睛的,还记得不?”
是她?韩离几乎立刻就想到了那个离奇出现,却又诡异遁去的蓝眸少‘女’,不过他满脑子都是云泣珠的影子,对那蓝眸少‘女’的形貌已经颇为模糊了,只记得她的眼眸蔚蓝如海。
“说来话长,找机会让你们见见。”甘斐脸上‘露’出了父亲才会有的微笑,他感到最畅快的是莎儿用了最完美的方式,给自己一度忧心如焚的事带来了最完美的结局,想到这里,他又迈开大步,直往罗老七那厢走去。
罗老七听到脚步声靠近,以为甘斐还要来找麻烦,且休了温言柔情,却对甘斐怒目而视,哪知道甘斐步子一转,径自走到了一旁的灵蟾真君和盈萱处。
“忘了告诉你了。”甘斐对盈萱道,盈萱面‘露’疑‘惑’之‘色’,不知这胖大汉突然返回要说什么,“我那个闺‘女’就是你那撷芬庄里出来的,她以前叫布奴莎,现在叫莎儿。”
“布奴莎妹妹?她可是从不肯吃人‘肉’也不愿意让那些男人近身的,她是你的‘女’儿?真是难以置信,自从出事以后,我就没有再见过她,她竟然还活着……”布奴莎是被若歧带到撷芬庄的,和盈萱说不上有太深的‘交’情,但撷芬庄现在不复存焉,能够知道过去的庄中故人,总还是有些欣慰的。盈萱忽又想到,那时候布奴莎一提起炼气士俞师桓便是咬牙切齿,可现在那俞师桓不就在眼前?还和这个自称是布奴莎父亲的斩魔士在一起,内中还不知是怎么的离奇曲折呢。
“我见过你的‘女’儿。”荔菲纥夕站起身来,趁机也摆脱了罗老七的臂弯,罗老七大为不满,吭吭吱吱的一并起身,“在南国的军营里,你牵着马,马上那个瘦弱的小‘女’孩,我一眼看过去就觉得奇怪……”
“啊?你那时候就见到我了?”甘斐一奇。
“嗯,你那时候没有胡子,神情寥落,像是极度伤心的样子。”
是离开羽媚的那一天,甘斐永生难忘,脸‘色’暗了一暗:“啊,你说的是洽儿,我的另一个闺‘女’。”
……
俞师桓并没有在意甘斐和他们的叙话,他正在安排人手,在这么久都没有得到回应的情形下,他决定还是要往洛水之滨走一遭。不过既然那里的战事已定,全员赶去就没有必要了,遴选一些飞行身法高超的盟友前往一探究竟,剩下来的人可以留守此地,待有确定音讯了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