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是如此蔚蓝,白云层生,彼此映衬的极为绝美。
池棠鼻中还能嗅到一股混合着泥土芬香和青草气息的味道,自己似乎是高踞在一株柏树枝头,身体随着枝头摇颤而轻轻晃动,一上一下的轻晃令池棠觉得极为悠然,不禁有些奇怪,怎么以前自己施展轻功跃上高枝的时候,就没有这种感觉?
柏树下的草丛中似乎有什么人藏在其中,草丛里悉悉索索的,可池棠却没有丝毫担心,他觉得自己很清楚,这树下草丛中的就是自己极为可靠的战友。
池棠将眼神投向了前方,这是一片极大的村落,只是这些村落的房屋都是茅草和泥土建造而成,不像是寻常所见的村闾人家。
村落由一圈简陋的木制栅栏围着,而木制栅栏之外,则浅浅的挖了道河渠,就像是城关前的护城河一般。
村落里可见到有炊烟升起,在村落的最z&却是一个高台伫立,一阵奇异的歌声从高台上传来。
这是由一个低沉的声音唱出的,根本听不出歌词,音节冗长折转,有时候,甚至像是咒语。池棠却似乎觉得这歌声很熟悉,这就是村落的祭司在祭天事神之时所吟唱的祷祝之词。而这传出歌声的高台,就是敬天礼神的祭坛神庙。
已经能看到村落中的村民不断的向祭坛走去,男人们都赤着上身,露出古铜se的肌肤,或戴着贝骨类的配饰,或披着野兽的毛皮,他们大多披头散发,只有少数几个看似头人的才将头发胡乱挽起,用一个石簪插着,看起来还是像蓬头垢面。而女人们只在下身和胸前用粗麻或植物做成的衣物遮蔽着,赤着脚,头上顶着陶罐器皿,跟在男人后面。
池棠自己在想,这些村民倒挺像是蛮夷之地的野民。
极目远望过去,祭坛下已经密密麻麻的跪满了人,祭坛上一个戴着面具的祭司握着一柄玉做的权杖正跳着奇怪的舞蹈。
池棠好像知道他们在做什么,也很清楚自己栖在这高枝之上是为了什么,因此,只是很平静的看着眼前的场景。
好像是过了很久很久,村落中的炊烟已散,祭坛上的歌声也停止了,祭司已经转头向天,领着祭坛下数以千计的村民虔诚膜拜。
忽然,池棠敏锐的感觉到一丝带着腥烈味的气息,他挺直身体,望着西北方向,这气味正是从那个方向传来的。
远方的蓝天渐渐变se,一团团黑气从那里显现,并且越来越多,极为迅速的向这里靠近。
池棠的心里涌出一股激动,终于到了这时刻,他有些兴奋的喊了起来。
&这就是池棠的声音,池棠却丝毫没觉得有什么怪异。
树下草丛里又是一动,一条长长的尾巴一闪而过。
祭坛上的仪式已经结束,看来村民也发现了西北方向的异样,一阵“当当“的jing钟声在村落中响起,那是几名村名在敲击一块悬空的巨石所发出的声音。
那祭司叽里咕噜的说了好一些池棠听不懂的话,底下的村民却情绪高昂,用巨大的呼声作为回应。
祭司也取下了面具,他是一个须发斑白的老者,脖子上,身上,挂满了玉器制作的配饰,额头之上也佩戴着一个三叉型的玉器,两束漂亮的野雉翎毛插在其中,他的肌肉壮健,体格虽不高大却很结实,他举起一柄玉做的斧钺,向着天空,发出一声长啸。
这是这里的王,他在向远方来的敌人宣战。池棠又自然而然的知道了,好像这一切就是时常发生在身边的事情一样。
村落的男子们cao起玉石做的武器,纷纷跑向村落之外,而女人们则被叮嘱带着孩子,躲进屋里,不要露头。
对,这里不是村落,这是一个王国,那些拿起武器的男子们也并不是村民,或许平常也要锄田耕地,也要捕兽狩猎,但今天,他们却都是战士,面临生死一战的战士。
持着斧钺的王者站在队伍中间,聚集的战士也越来越多,黑压压的人群站满了这个王国村落的栅栏前,池棠看这阵势,约有五六千人的光景。多数人的表情都一样,坚毅而带着决绝,只有一小部分人的脸上带着畏惧和恐慌。
这里的阵势还没有布好,一阵铺天盖地的狂风就呼啸而来,原本明媚的天空瞬间变成灰se,空中飞沙走石,一片混蒙。五六千人的阵型顿时就有些乱了,许多人蒙着头脸,任由风势将自己带得站立不稳。
王者却在狂风中还挺直着身躯,将手中的玉钺横举而起,口中大呼着什么,看这个意思,是在为战士们鼓劲。
狂风卷夹着黑气,在战士们数里开外的地方出现,带着怪声,越逼越近。黑气之中,也渐渐露出了原有的形体,那是一只一只长着兽面的人形怪物,可即便是人的躯干,却也比寻常人要大上两倍。
张目所望,视线所及之处,尽是层层叠叠涌之不尽的兽面怪物,声势浩大,总有数万之众。
这些战士就是要抵御这些怪物吧,可是数量上的差距却如此悬殊,胜负似乎在开战之前就已经判明。
有些人类战士已经勇敢的用手中的弓箭she向远方,但she出的箭矢还在半空就被狂风吹歪了方向,王者的啸声再度响起,战士们举起了手中的兵器,发出了震耳yu聋的嘶喊声,在王者的带领下,五六千人的战士们向前方的怪物阵型发起了冲锋。
黑压压的人群如chao涌去,而怪物集群并没有因为人类的迎面冲锋而放缓脚步,相反,他们也发出兴奋的吼叫,加快步伐,反冲了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