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说完看向皇帝:“你说是不是,皇帝?”
她怎么也不可能答应阿凤的。
就算阿凤不是此时提出来的,不是德贵妃想登后位,她也不会答应阿凤:那个皇后她不喜欢,这一个理由就对太后而言已经足够。
至于阿凤做为女儿来说,对先皇后应该尽孝之类的事情,太后才不会放在心上。
太后巴不得阿凤不记得皇后呢:十多年了,她认为那些事情已经过去了,可是现在看到阿凤长大成人立在她面前,她便很清楚那件事情没有过去。
阿凤只要对先皇后有孝心,那便会让她追着某些事情不放,天知道会惹出多大的麻烦来。
还有,阿凤此时提出去祭皇后,不仅仅是对德贵妃奢望皇后宝座的反击,更是光明正大的告诉太后和德贵妃等人:先皇后的事情,我阿凤知道了。
阿凤想了好久,连一个南丽国客南凤都知道的事情,还有多少人不知道呢?
她知道了先皇后非病死一事,真要瞒能瞒多久,而太后和韩家什么时候会得知——此事并不在她的控制中,那么她就会被动。
换句话说,太后和韩家的人在什么时候想要害她,阿凤是不会知道的。现在,阿凤大大方方的告诉了太后:我,知道了。
那么自现在这一刻起,阿凤便很清楚要提防太后和韩家人;还有,她把皇帝拉下了水,因为她倒底是皇帝的女儿。
如果她有个什么不测,韩家和德贵妃等人是难逃干系的,到时候皇帝会连查也不查吗?这对太后及韩家人是一重震慑,是阿凤对自己的保护。
皇帝的眼睛眯了起来,脸上的神色没有什么变化:“阿凤是个好孩子,如此纯孝,让朕甚是欣慰。”
他没有答太后的话,反而夸起了阿凤来,话里话外的意思都仿佛要答应阿凤的请求。
德贵妃连忙站起来:“皇上,宁国公主如今什么也不懂、什么也不知道,就算要去拜祭皇后怕也是有其心而无其力。”
“当下最要紧的还是教导宁国公主,然后方才能去祭皇后以慰皇后在天之灵。”她看一眼阿凤:“只是太后现在凤体欠安不能教导宁国公主。”
“后宫无主,也无人有那个身份、资格教导宁国公主啊。”她深深叹气:“除了皇后外,谁能教导宁国公主呢,皇上?”
她再次把话题带到了立后一事上,所要的就是皇帝一句承诺。
德贵妃等的太久了,自先皇后死去她等了足足十几年啊,现在她不想再等了:想要收拾阿凤,把阿凤捏在手心里,她就必须是皇后。
想让皇帝信任韩家,依赖韩家,那她也必须是皇后。
所以,不论是她还是韩家,以及太后都等不及了。说什么,这次也要让皇帝下旨,说什么她也要成为皇后。
然后,她才能图谋废了阿凤那个生母的名份:谋逆之人岂能为后?!那以后,她就是唯一的皇后,而阿凤也不再是尊贵无比的长公主——她只是一个废妃的女儿罢了。
阿凤看向德贵妃:“你想教我?”
德贵妃回望阿凤:“本宫是为宁国公主好。”她居然默认了,就在太后和皇帝的面前,仿佛那个后座已经到了她的手上。
阿凤笑了,环顾四周然后看向太后和皇帝:“她说,她要教导我?!”
“教出了一个天福不够,教出了一个无双还不行,还要想祸害我?!”阿凤很不客气的揭起了德贵妃的短来:“当真是马不知脸长。”
她说到这里挺了挺后背,面对德贵妃喷火的眼睛和太后含着怒气的目光,她没有住口反而一直说了下去,不给德贵妃或是太后开口的机会:
“我还真的不知道,我在宫中十三年来做错了什么,被封为宁国公主后又做错了什么?我自问是没有一点错处的。”
“天福和无双呢?她们在宫中骄横也就罢了,如今更是名声扫地,丢尽了父皇和太后的脸面。不知道半丝检点——我来问一句,这些年来可是你德贵妃在教天福和无双?”
她说到这里向前又是一步:“天福和无双是自一个孩子长大,一个小孩子什么也不懂,可是今天却做出了那等事情来,是不是你教导的结果?”
“现如今你还要来教导我,我真的很想知道你在想什么。一个没有行差踏错的人居然在你嘴里成了欠教导,嘿,是不是我也要如天福无双一样,你才能看着顺眼?”
“或者,你是认为只有天福和无双丢父皇和太后的脸还不够,还要再把我教坏,再多出一个我来,才能让你趁心如意?”
太后暴喝一声:“住口!”她实在无法听下去。
德贵妃母女在宫中无人敢指责她们,全是因为太后在。所以天福和无双再有什么错,德贵妃再有什么不对,也不会有人指着她们母女的鼻子骂。
可是阿凤不但骂了,而且还在德贵妃头上扣了一顶天大帽子——你要教坏我害皇帝和太后丢人,其心可诛啊。
为什么要教坏阿凤呢?这里面可就值得深思了,而这个深思却是太后和德贵妃的痛脚,她们的脸色当然就变了。
“你血口喷人!”德贵妃怒喝起来,她和太后几乎是同时开口,瞪着阿凤真的很想把阿凤的肉咬下一块来。
阿凤看着她很得意:“太后让你闭嘴呢,你还不跪下谢恩领旨?”
皇帝咳了一声:“母后息怒,德贵妃想来只是一时心急才会说出那番话来,所以会忘了天福和无双的事情。”
他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