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铭和阿凤咬着韩太傅打了天福的事情不放,那太后就问罪于江铭:不管韩太傅要如何处置,你一脚踢飞了天福岂不同样是大罪?
太后为了救下韩太傅,不要说是杀了江铭,就算是经治罪于阿凤,她也不会有半点的迟疑。
更何况,她是恨不得江铭快点死:在太后看来,不管是天福的“叛变”还是韩太傅的现在,都是被江铭所害。
江铭,已经成了太后的眼中钉、肉中刺,必要先除之而后快。
太后喝完江铭看向皇帝,她的声音从来没有过的严厉:“皇帝,你难道还要纵容这等贼臣?!”
她是真的不能再让皇帝一意孤行,也真得无法再容忍皇帝对她这个母亲的不尊重。
她是皇帝的母亲,原本是皇帝在世上最亲的人,为什么皇帝不听她的反而要维护江铭这等“外人”?她真的不能理解。
不能理解也就越发的恼怒,因此她决定要让皇帝知道她现在的心意,定要让皇帝今天如了她的意才可以。
皇帝终于抬眼看向了太后,一双眼睛里平静无波,就仿佛刚刚御书房里没有人满地乱滚,他也没有看到什么让他生恼之事。
“母后说的是。”他回答的声音也很平静,说着话还欠了欠身子:“儿臣也要谢母后的深明大义。”
话音一落,皇帝看向韩太傅:“你可知罪?”四个字就让太后勃然大怒,韩太傅更是抬头怒视皇帝——他在心里都忍不住骂了一句。
果然外甥就是狗啊,没有他这个舅父的全力支持,如今坐在皇位的人会是你?!可是皇帝人呢,转脸就忘了韩家的恩情,居然会对他说出如此的话来。
太后怒视皇帝:“好,好!”她连道两声后,站起身来:“皇帝你被人所骗,哀家却不会让皇帝做错事情。”
“来人,把江铭给哀家拿下!”她是太后,高高在上的太后,想要江铭一人的性命原本就应该是一句话的事情:“投入大牢,着三司会审!”
江铭眨了眨眼睛:“太后,臣要和韩太傅住一间牢房,请太后恩准。”
太后的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你——!”
“太后,韩太傅当着您和皇上的面儿打公主,不是大罪吗?臣没有犯错,但是去大牢里陪一陪韩太傅还是无妨的。”江铭看着太后还笑了一下:“臣,这也算是为太后分忧了。”
皇帝却淡淡的道:“谁也不许进御书房,左脚进斩左脚,右脚进斩右脚。”
门轻轻的一颤,然后就平静下来,没有一个人进来。
皇帝虽然多年来并不如何的强势,但他的性子也的确是说一不二:他说要斩脚,哪怕你是太后的亲信,他也会斩下你的脚来。
然后,皇帝再去找太后请罪。人家可是母子,就算太后的亲信如何,哪怕是太后的亲侄子呢,皇帝把人砍了太后还能要了皇帝的命?
因此,门外的人没有那么傻,此时完全可以当作没有听到嘛,因此收手回身想要再退到廊下。
肖有福和张有德的眼睛齐齐的看了过去。
“你们,不进去了?”肖有福的声音带着担忧:“不进去,你们也要问一声太后和皇上才对吧?”
“唉,太后现在正是用你们的时候,你们却到了门前而不入,让太后知道……”他说着话轻轻摇头、重重叹气。
太后真的知道了。原本门的轻颤她没有注意,可是肖有福的声音那么清楚的传进来,她耳也不聋岂能听不到?
张有德咳了起来:“肖公公,你这话说得——”他又咳了起来,好像得了伤寒咳的快要去掉半条命了:“这话说的很有道理。”
他颤微微的走了两步跪倒在门前:“老奴张有德代奏,慈安宫的人,太后还要不要他们进殿?”
肖有福也跪了下去:“老奴肖有福代奏,慈安宫的人叩领太后旨意。”
御书房里猛的安静下来。
皇帝不开口,他盯着自己御案上的茶盏猛瞧。
太后绷着一张脸,瞪着皇帝就是想让儿子为她解围:此时,只要皇帝能点头让慈安宫的人进来带走江铭,她的脸上岂止是有光?
可是皇帝就是不开口,他连看太后也不看。
江铭和阿凤两个人手牵着手,低着头你瞧我、我瞧你,那叫一个蜜里调油,甜的一旁坐着的铁瑛牙那叫一个酸。
韩太傅没有说话。也不知道他是没有力气说话,还是在盘算什么,他伏在地上一动也不动。
江铭拿帕子给阿凤拭汗:“这天儿是越来越热,殿下要新添些衣物才对——今儿我新得了几匹上好的东西,明儿就让人送进宫来给殿下。”
“轻薄又吸汗,却又不像绫那样不经穿。”他说到这里无声的一笑:“我也不懂这些,是听人说的。”
铁瑛磨磨牙:“是听本太子说得。”
江铭和阿凤就像没有听到一样,两个人完全不理会他。
阿凤点了一下头:“行。嗯,不要全拿进宫来,进了牡丹的手,想要再拿出来可真有点费劲儿。”
“牡丹那人,过日子紧惯了的,她看到好东西肯定不会让人糟踏,一定要她亲自动手裁啊缝啊的,累坏她。”
“留在你那里一些,回头我们去找个好裁缝做两身。”她和江铭絮絮说着闲话儿,虽然声音不大,但是落在太后的耳中,那当真如同雷声一样。
太后再也忍不住了,断喝道:“来人,来人,把江铭和宁国都给哀家拖出去!”她说到这里瞪起眼来盯着皇帝:“我看